剩下的日子,璇璣再也沒有見到禹司鳳。
這令她憑空生出恍惚,那一夜的旭陽峰不過是場夢而已,禹司鳳根本沒有來過少陽,他們也未曾見面。
但身邊人的只言片語,又提醒著她,她和他現(xiàn)在確是處在同一地,只是不再有交集。
直到在禹司鳳離開少陽的前一晚,昊辰叫她過去。那夜的昊辰格外鄭重,眉頭緊鎖。
“璇璣,明日你就跟禹司鳳他們去一趟離澤宮吧。”
“師兄這是何意?”璇璣心頭一跳,不解地問道。
昊辰看她一眼,嘆了口氣道:“你本是離澤宮的人,不告而別實屬不妥,現(xiàn)在回去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待了也好?!?/p>
“師兄的話也不無道理?!辫^低下頭,繞了衣帶在指間摩挲。
“今日,我與禹司鳳談過,他向我允諾,離澤宮的人決不會為難于你?!?/p>
昊辰見她沉默的樣子,又上前一步,柔聲勸慰道:“一個月后,無論是怎樣,我自會去離澤宮接你回來。若有人敢不顧你的意愿阻你攔你,我定不會放過他?!?/p>
說到這里,璇璣方才放下心來,“只是去一個月?”
“不然你以為呢?以為師兄不要你了?”昊辰見她語氣放松不少,伸手敲了敲她腦袋,笑道:“這事一日不能了結,我也煩得很,早點了了,下次喝酒時也少個心事?!?/p>
璇璣心下一寬,也笑著點點頭:“嗯,昊辰師兄等我回來喝酒。”
她走了以后,昊辰叫了鐘敏言過來喝酒,邊喝邊嘆氣。
喝了幾杯,鐘敏言才敢開口問道:“今日司鳳和你說了什么?你怎么突然就讓璇璣去離澤宮?”
“禹司鳳…...還真是個癡情種?!标怀轿兆【票氖种福⑽⒂昧?。
昊辰想起,禹司鳳白天來時的情形,他大約是還有傷在身,臉色發(fā)白,嘴唇也失了色??v然是這般,但仍然是個眉目俊朗,衣冠勝雪的美男子。
禹司鳳對他恭恭敬敬,言辭懇切,希望璇璣與他同回離澤宮。
“我與璇璣有前緣未了,此次帶她走也是想了結此事,她對我的心結并非一日能解。望昊辰師兄允我一月之期,一月后我會親自送她回少陽。”
“你當真,一個月解決所有的事?”昊辰心有疑慮。
“要就是她與離澤宮,與我,恩怨兩清,此生不見?!庇硭绝P停了一下,放低了聲音又道:“要就是她回來之時我將那聘禮一并下了,到時再選個吉日迎娶她過門?!?/p>
昊辰沉默了片刻,他其實已從鐘敏言和玲瓏那得知,這兩人糾纏已多年。他也看出來了,雙方都互有情意,只是又各有心結。他疼愛璇璣,也樂于作個順水推舟之人。
昊辰斟酌一番,方才道:“重要的是璇璣自己的意思,你莫要逼她太甚?!?/p>
“我不會逼迫她,況且我愛她敬她,又怎舍得讓她吃半分苦?”禹司鳳見他松了口,趕忙行了個作揖禮,“昊辰師兄放心,我日后定會好好待璇璣?!?/p>
昊辰仰頭飲了一杯酒,對著鐘敏言低聲道:“他那般懇求于我,我又有什么辦法?”
“況且璇璣,我總歸是希望她能想明白,她自己要的什么,莫要日后再后悔?!?/p>
三日后,璇璣與禹司鳳一眾人,一起回到了離澤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