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幾個孩子都熟睡了之后,花月這才走出了這間房間,整個過程中沒有發(fā)出一丁點響動。
隨意地坐在屋檐下的某個角落邊上,花月抬頭看向夜空,一輪皎潔的彎月掛在空中,旁邊點綴著點點星芒。
花月此時并沒有睡意,自三年前那場大戰(zhàn)落幕后,她的作息時間就是混亂的,什么時候醒過來什么時候睡過去她自己都無法確定,完全找不到規(guī)律。
因為身體一直在自動修復(fù)、調(diào)整狀態(tài),花月變得很嗜睡,而且處在一種隨時隨地都會睡過去的狀態(tài)。
好在近半年來她的力量恢復(fù)得很不錯,她才脫離了這種一天要睡足二十個小時的狀態(tài)。
距離上一個月圓之夜已經(jīng)有二十一天了,而現(xiàn)在時間線混亂,她壓根就無法依靠時間來推斷出下一個詛咒再次發(fā)作的月圓之夜會在哪一天到來!
真是麻煩??!
花月幽幽地嘆了口氣。
好在快到那個夜晚的時候毛娼妓他們應(yīng)該會提醒自己的。
花月很快就跳過這個令人心煩的問題,視線掃過角落里那口直通地獄的井。
回來之后她就隨便找了個空閑將常盤美緒的魂塞了進(jìn)去,現(xiàn)在人…不,現(xiàn)在魂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達(dá)了黃泉的大門口了吧。
雖說被利益熏心,但好歹也是一個當(dāng)過董事長的靈,處理能力應(yīng)該差不到哪兒去,勉強應(yīng)該能夠成為勞動力吧!
……
第二天
毫無睡意的花月勉強讓自己睡了四個小時,然后在七點多的時候起床了。
而在九點多的時候,灰原哀睡眼惺忪地從被窩里坐了起來。
有些呆愣地看了會兒陌生的臥室,以及不遠(yuǎn)處的木板上睡得正香的三個眼熟的小孩,灰原哀這才慢慢地清醒了過來。
對了,這里是花月家里……
從被窩里爬起身來,灰原哀沒有叫醒步美他們,反而輕手輕腳的走出臥室,然后走進(jìn)洗手間里開始洗漱,整理自己的儀容。
洗漱好之后,昨天晚上那個為他們送上拉面和浴衣、身材十分火爆的女傭就出現(xiàn)在她面前,為她送上早餐。
接過看起來香甜可口還散發(fā)著熱氣的面包,灰原哀先是道了一聲謝,然后問道。
灰原哀花月姐姐呢?
毛娼妓大小姐現(xiàn)在在庭院里畫畫
毛娼妓淺笑著回答道。
灰原哀再次道了聲謝,一手拿著面包另一只手拿著一杯牛奶,往庭院里走去。
灰原哀到達(dá)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那棵花開得正茂的高大櫻花樹下,一個少女左手持著畫筆,在她眼前的畫板上畫著什么的模樣。
嘴里正咀嚼著面包的動作一頓,灰原哀的視線忽然凝固在櫻花樹下那個看起來美的很不真實的少女身上。
少女身著一身櫻粉色的浴衣,長長的黑發(fā)隨意的扎起在腦后,又隨意地在肩上散了幾縷。
取下眼鏡后少女絕美的容貌完全暴露了出來,精致的五官毫無瑕疵、清純動人,蒼白的皮膚讓她看起來更加柔弱無害。
坐在畫板前專注于作畫的少女坐相筆直,看起來端莊淡雅,渾身還淡淡散發(fā)出一種飄渺不定的清冷。
但很快的,這種感覺就消失了。對方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著她,于是抬眸望向灰原哀所在的方向,在看見是灰原哀的時候,嘴角下意識地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這個微笑一出現(xiàn),花月身上給人的清冷感覺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像是從高高在上的云層間一下子來到紛雜的紅塵之中。
在淺金色的陽光照射下,花月的微笑就仿佛陽光,直直地照射進(jìn)了灰原哀的心底深處。
那種溫暖的感覺在她心里蔓延著,暖得讓她下意識的想要去靠近對方。
奴良花月你醒了啊,小哀!
花月笑著朝灰原哀招手,示意對方走近她的身邊。
奴良花月正巧這幅畫我剛完成了呢!
看著對方溫柔的笑顏,灰原哀完全抵抗不住,大腦還沒有來得及運轉(zhuǎn),雙腳就已經(jīng)無意識地往對方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挪去了。
這幾天灰原哀一直在思考著花月對她所說的那些話,她逐漸有些明白了花月的用意,也接受了花月的建議,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在開始學(xué)著接受別人對自己的好意了。
奴良花月怎么樣?是不是很美???
花月指著畫板上的畫,對灰原哀說道。
灰原哀艱難的把視線往花月的臉上挪開,看向了花月正指著的畫。
這一看又愣住了。
畫板上是一幅一眼望去就甚感驚艷的風(fēng)景圖,畫上的櫻花跟庭院里這棵櫻花一樣開得正茂,粉色的花瓣看上去仿佛隨時都會飄飛到現(xiàn)實中般,栩栩如生。
哪怕是對畫畫不太了解的灰原哀,也能從這幅畫上面看出花月的畫功至少已經(jīng)是大師級的了。
灰原哀……你畫的真好!
對花月這種溫柔類型的人灰原哀完全無法應(yīng)對,最后只是干巴巴地擠出這么一句話。
有一句話灰原哀并沒有說出口。
看著溫柔恬靜的花月,灰原哀默默地在心里說了一句:但是我眼前的你遠(yuǎn)比畫里的櫻花更美!
聽到這話后花月笑了笑,道。
奴良花月我從小就很喜歡畫畫,尤其是畫那些美麗的風(fēng)景,亦或是那種很有寓意的畫
灰原哀看得出來
灰原哀點了點頭,這種畫功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兩年時間就能練成的!
不過…
灰原哀你是左撇子?
說話間灰原哀的視線落在花月持筆的左手上。
記憶里她印象很深的兩個人也是左撇子,一個是她最害怕的人,一個是她現(xiàn)在最厭惡的人。
奴良花月不是,只是我的右手現(xiàn)在不太能使勁
花月回答得很隨意,看不出什么特別的情緒。
至少現(xiàn)在灰原哀看不出來。
不太能使勁?
灰原哀是跟你的病有關(guān)嗎?
奴良花月嗯…算是吧,有些關(guān)系
花月模凌兩可的回答。
灰原哀你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看著對方過分蒼白的臉龐,灰原哀終于忍不住將心里的疑惑問了出來。
奴良花月嚴(yán)格來說并不是病
說了這么一句后花月就轉(zhuǎn)移了話題。
奴良花月這幅畫就送你了吧!
灰原哀……
收獲了一幅美麗的畫,但是灰原哀并不是很開心。
結(jié)果她還是沒能知道對方到底生了什么病導(dǎo)致身體纖瘦臉色還無比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