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側(cè)身靠在門后,剛剛梅跑出房間打開的門恰好給他一個掩護(hù),同時房間里的聲音愈發(fā)清晰。
“科長大人真是有些不實在呢?!比柹晕⒄{(diào)整調(diào)整手套,頗感興趣的看著隔壁邵科長盯著羅威爾科長。
“下不為例,羅威爾?!鄙劬o閉雙眼,但面部舒緩,看得出她并不生氣。
塞希爾的背后傳來一陣暖意,椿的低語傳來:“還會有下一次嗎?!?/p>
塞希爾用手輕輕給了身后這位同事一拳:“不要亂說,總會有的?!?/p>
......
“我離職以后,新科長如何?”畢竟是離職晚會,多少要交代一些工作的事。
“報告邵科長,新上任的凱瑞娜科長行事雷厲風(fēng)行,但常常不計后果,以至于雖然處理案件迅速,可還是給一科帶來了不少損失。”剛剛一直在品茶的米里斯,此刻拿出一本筆記,交代了新上任科長的行事習(xí)慣。
“倒是和你風(fēng)格差不多呢。”羅威爾靠近自己的妻子,口中吐出的熱氣讓邵有點不自在,眼見邵科長稍稍挪了挪位置,靠近塞希爾了點。
其余各人表情都挺微妙,看著邵的反應(yīng)甚至有點想笑,畢竟和工作時差別太大了。
此刻,茶館樓下,梅無聊的靠在柜臺上。
“都無聊成這樣了,你不上去看看嗎?”夢拍了拍身邊的小妹妹,她看上去都快睡著了。
“塞希爾讓我下來的嘛?!泵钒杨^側(cè)過來看著夢,一雙大眼睛閃閃發(fā)光。
“讓你下來又不是不讓你上去?!眽羰仲v捏了捏梅的右半邊臉,不得不說手感不錯。而后者掙扎了幾下,拿著手套跑上樓了。
而現(xiàn)在柜臺前有只剩下夢和老板了。
“你現(xiàn)在會來我這,是我沒想到的呢。”老板擦了擦杯子,實際上,夢能把那杯酸水也喝完也是他沒想到的。
“怎么?你有什么偉大的計劃不能我來嗎?”夢脫下衣服拿在手上,喝了太多有點熱了。
“我剛剛給那位小姐畫了地圖去你那呢。”坦帕斯眨了眨眼,“這可是讓你們兩見面的好機會呢?!?/p>
“德哈娜嘛...現(xiàn)在還不是她該和我見面的時候。如今的我殘損不堪,又有什么面孔和她見面?”話雖如此,夢嘴角不自覺露出一絲微笑。
老板撐在柜臺上,玩味的笑容看起來很怪異:“你把她也寫在你的劇本里,不覺得辜負(fù)她嗎?那個女孩可是想你想的緊呢?!?/p>
“嗯?或許我只能辜負(fù)她了,如果一切結(jié)束以后她仍然決定跟著我,我不會讓她失望的?!眽粲帜昧艘坏c心往嘴里塞,老板低下頭,在賬單上狠狠劃了一筆。夢看著賬單上記下的“伊佳欠債2000w”苦笑了一下,不過好在老板順手撕掉那一頁,要不然夢還真還不起。
然后后者又要寫下一個更大的數(shù)字。
“算錯了,是5240w?!币Я艘ЧP頭,老板又要寫下這個夢根本還不起的價錢。
“你敢?!”夢迅速出手抓住筆根,即刻感覺到老板右手傳來的力量,偏轉(zhuǎn),那只筆掉落在賬單上。
后面一眾賓客面面相覷。
臉上一道駭人傷疤的男子湊近戴著斗笠的男子:“金笠?guī)煾?..那位少年似乎就是最近升為都市夢魘的工坊主?!?/p>
那位前輩細(xì)微的點了點頭:“他日吾等定當(dāng)?shù)情T拜訪?!?/p>
而樓上,寒夜小心躲過跑過來的梅。好在沒有被發(fā)現(xiàn),他這么想。小姑娘手里拿著的手套吸引了他的注意。倒不是說手套本身多么精致,原因是印象中貌似六協(xié)會很少直接戴手套戰(zhàn)斗。
何況這手套還挺細(xì)膩的。
梅悄悄躲到了塞希爾的背后,塞希爾小聲詢問手套,梅湊近她的耳朵悄悄說了幾句。
似乎沒有什么了,寒夜想。緩緩從門后退出衣領(lǐng)擦著木門,有些許摩擦聲,但被六協(xié)會等人說話的聲音所掩蓋。
踏步下樓,緊張的心情略微松緩了一些,但迎面?zhèn)鱽淼臍馐顾纯贪纬鎏靻⒅?,這時,寒夜才感覺到天啟之刃變得不同的,細(xì)微的,溫和的潔白光芒輕撫他的面龐,細(xì)致的感覺,就像......
安莉就在他身邊一樣...
踏步下樓,內(nèi)心平穩(wěn)寧靜,總是這樣,每當(dāng)他使用手套時,就仿佛吹來清爽的風(fēng),把內(nèi)心的燥熱吹去。
“你們兩這是...”當(dāng)寒夜的視線落到搶筆的二人時,不受控制的頓了一下,“你們兩這是要干什么?”
此刻搶筆的二人,已經(jīng)拿出各自的武器,長刀和鐮刀碰撞在一起,接觸的那一點位置迸發(fā)著紫玫瑰色的光亮。
在諸位賓客眼前展開的是一副神異的畫卷。
先是黑衣男(寒夜)在這爆粗口,然后黑衣男離開了,這個黑袍男(夢)又敢搶“老板娘”的記賬筆,接著兩人又打了起來的然后黑衣男又把他們兩停了下來...
于是諸位賓客把頭轉(zhuǎn)了回去,免得受到波及。
“所以...到底怎么了?”眼前這兩人,七嘴八舌,吵架起來完全碾壓能說會道的寒夜。
想了想,寒夜同志心生一計。
“怎么吵起來跟小兩口一樣...”果不其然,二人的鋒刃即刻調(diào)轉(zhuǎn)過來,鐮刀搭在寒夜咽喉上,長刀彌補了鐮刀的缺口,刀刃上陰冷的寒光幾乎刺入寒夜的肌膚。
隱隱的,身上有似乎溫暖了起來,些許白光籠罩著寒夜,雖然只是薄薄一層,但仿佛可以隔絕一切攻擊,那兩道鋒刃上傳來的寒意,淡了。
迷蒙的光線之中,寒夜看到了炎與洪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是神備...”洪轉(zhuǎn)過頭去,正迎上夢玩味的目光,“你...都猜到了?”
后者則微微淺笑:“洪,你準(zhǔn)備一個空房間,隔音要好?!?/p>
“哪來那么多空房間嘛...你去倉庫呆著吧你?!焙樯焓謥碜?,但夢在地面一滑就躲開了。
“倉庫就倉庫,走吧,寒夜。”
......
茶館的倉庫,與外面一樣復(fù)古的風(fēng)格,雖然作為倉庫使用,但老板仍然布置的干凈整潔。唯一不太好的是,空氣中總有一股彌漫的熏香味,據(jù)說是為了穩(wěn)定心神而點燃的......不過夢可不喜歡。
“聞吧...這地方的熏香味我了不太喜歡?!眽艨粗孤晕⑻兆淼谋砬檎f道。
“那你喜歡什么...咖啡味?”寒夜當(dāng)然不會忘記,面前這個人和他聊的極其開心。
夢連連擺手:“喝咖啡時有點咖啡味就夠了,要說的話,我挺喜歡薄荷的清香的?!?/p>
“當(dāng)然,是清香,太濃了也不舒服?!彼^續(xù)補充。
“說吧...把我?guī)н^來什么事?”這幾句話了迷惑不了寒夜,早知道他可幾乎是被劫持到這的。
“沒什么...只是想說,不論你聽到什么,都對你的調(diào)查有幫助。”揚長而去,看著夢的背影,寒夜多少有些迷惑。
“還等什么呢?我的工坊所屬收尾人先生?”寒夜這才想起他被事務(wù)所“賣”了這件事,于是趕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