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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游戲同人  原創(chuàng)女主  私設(shè)較多   

結(jié)局B—3

雨鈴淋

“和你一樣,我也沒有名字,似乎....‘鈴’只是個代號?!?/p>

云浪里推出一輪日,像是載著萬千重量,把流云碾成了碎沫,氣勢磅礴地抬升起來,萬頃草野霎時被點亮,薄霜燃燒起來,晶亮閃爍著鋪綴大地,枯草猶如回光返照,潮浪聲清晰入耳。

瀾看著遠處的金光,

“那你為什么來到這里。”

風(fēng)太疾了,鈴有種即將被吹走的錯覺,

“我沒有地方可以去,我的父母....都死了。”

“大帥收留了我,讓我拋棄以前的名字,讓我重新開始活?!?/p>

“我想改變這個吃人的世間?!?/p>

天空正在蕩出輝煌的金波浪,藍色宛如浸泡開來的宣紙,不多時就染遍了他們的頭頂。

鈴轉(zhuǎn)過身來,確認瀾確實是在聽,只是沒有說話而已,才笑說,

“你是不是不信我?”

沒等瀾開口,她將目光又轉(zhuǎn)了回去,

“其實我也不相信?!?/p>

她親眼目睹了雙親的離去,見證了欲望驅(qū)使下的人是如何變成魔鬼,食人的夢魘是她的夜晚,幾乎每個夜里,她都能再見一次雙親殘缺的尸身。

即使她太想改變這樣的世態(tài),但這并非一個簡單的“想”就能真的做到,只要這世間還有人,只要人還有欲望,這樣的世間,就永遠都不會被改變。

可是瀾說,

“我信?!?/p>

雖然他自己做不到,但他也的確希望能有這樣的世間存在,即使他并不知道一千年以后吃人的事件依然頻頻發(fā)生,但此刻他找不到理由讓眼前這個天真的女子幻想破滅。

于是他說,我信。

近來軍營里的士兵們悄悄發(fā)現(xiàn)了一些變化,那個原本形單影只的瀾身邊多了一個俊俏的小女子,說是俊俏,是因為她穿著盔甲架著戰(zhàn)馬,她有一身的好功夫,瀾不在的時候,儼然是一個冷若冰霜的女將士,就是他們這些大丈夫見了也要禮讓三分。

可是瀾在的時候,她會嬌笑會打趣,還會拍拍瀾的肩膀,又躲到另一邊去,他們一起吃飯一起喝酒,到了夜里又一起策馬奔去草場上看月亮看星星。

為了能和她整日都待在一起,瀾決定抑制本性,把Cannibal的身份爛在肚子里。

他們形影不離,戰(zhàn)場上也十分默契。

因為能力實在太矚目,他們直接被一起提拔到了大帥的軍帳下做了將軍,跟隨大帥征戰(zhàn)四方,打了不少勝仗。

又是一次大捷,他們照例策馬跑到了草場上枕著月色喝酒,不多時,兩人就都有些微醺。

“寬衣解帶?!?/p>

瀾帶著鈴的手下滑,“你想干什么都可以?!?/p>

鈴呼吸凌亂,顯然是被還是燙到了,

“今晚.....”

瀾一把摁下她的后腦,狠狠吻住她,帶著她的手摸到了地方。

鈴瑟縮起來,瀾就一直在笑她,笑得鈴惱怒,掙扎起來。

瀾猛地翻身,把她重新壓回身下,他呼吸灼灼,燙得鈴掌心生汗。

沉酣過后,色欲的快感攛掇著兩個人,那如同醉酒般的呢喃覆在耳邊,鈴沉浸在那酥麻的熾熱,她推著瀾,又拽著瀾。

瀾扯開那衣物,沿著鈴的背部上推,鈴環(huán)著她的脖頸,咬著他,兩個人鼻尖磨蹭,在這戰(zhàn)火紛飛的年代生出超越尋常的親昵。

瀾吻著她的眉心,吻著她的鼻梁。

不論這種情感該如何稱呼,他們相互侵占著,在掙扎里越湊越近。

欲壑難填,苦海難渡,耳鬢廝磨是消磨痛苦的方式,但這方式越來越叫人上癮,仿佛只是挨著彼此,便能夠舒緩疼痛。

在那場貪歡之后,曾經(jīng)的溝壑變成了水洼,似乎只要跳一跳,或是撈一把,就能跨過去,融在一起。

————————————————————————

事情的轉(zhuǎn)變發(fā)生在年末的凜冬。

天地白茫茫的一片,凜風(fēng)席卷著,把鹽粒子般的雪刮得“沙沙”作響,馬道塌得厲害,軍營里的士兵帶著人挖了兩日的雪。

正在督工的鈴在寒風(fēng)里扎緊領(lǐng)口,擋住了口鼻,悶聲說,

“這么冷的天,鐵甲沉重,戰(zhàn)馬要受不了的?!?/p>

站在一旁的瀾呵出的白氣根本看不見,疾風(fēng)吹得他大氅呼呼作響,他轉(zhuǎn)過身來又攏了攏她的衣領(lǐng),

“戰(zhàn)馬如此,人亦如此,你可仔細著身子。”

鈴笑了笑,

“你也是?!?/p>

話音未落,大帥帳下傳話的士兵頂著風(fēng)雪跑了過來,稟道,

“鈴將軍,大帥傳你過去有話要說。”

鈴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瀾,又問道,

“只有我么?”

“只有您。”

瀾說,

“去吧,我在這里等你?!?/p>

鈴點點頭,隨后應(yīng)聲去了,可不到一會,瀾都還沒來得及思念,她就又回來了。

“怎么回來得這么快,大帥都說了些什么?”

鈴也正疑惑,

“就交代了一下明日出兵的事宜,沒什么大事?!?/p>

沒什么大事又為什么不讓瀾也去呢。

但瀾擔心自己多慮,于是只點點頭,沒有再多言。

夜里鈴睡不著,她翻身起來,罩上氅衣出了帳子,這氅衣已經(jīng)很陳舊了,邊沿磨損得厲害,被瀾補了又補,她都不肯換。

正想著,就在營地里看見了同樣還沒休息的瀾。

瀾看見她,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在鈴坐下來以后,遞給她一碗奶茶。

“明早出兵,不睡覺是大忌?!?/p>

鈴喝著熱奶茶。

瀾無奈地笑笑,“可我今晚執(zhí)夜勤啊?!?/p>

火光搖晃,寒風(fēng)凜冽,影子里都是金戈鐵馬,軍旗被吹得像是要撕裂了一般,但是這里很寧靜,好似天地最安定的一隅。

而鈴忽然說,

“這陣子也不知道是因為戰(zhàn)事緊湊還是村民們都不再上山來了,吃人的那些事好像都沒有了?!?/p>

瀾揉了揉她的腦袋,

“這是好事啊?!?/p>

鈴握著他的手,拉到膝蓋上枕著下巴,

“可我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有點不安心。”

瀾笑著嘆了口氣,

“你就別多想了,說不定并不是因為那些,而是明日就要出征這件事。”

鈴點點頭,“也是?!?/p>

瀾反手捏了捏她的下巴,

“快回去睡覺吧?!?/p>

于是鈴和他又玩鬧了一會兒,就站起身來進帳去睡覺了。

————————————————————————

瀾這一覺睡得沉,是被馬蹄聲吵醒的。

他精神不佳,緩了片刻才發(fā)覺天早大亮了,他起身披衣,出去后抬眼看見營地四處都是士兵。

今日沒有出征么?

他匆匆跑到鈴的帳中,發(fā)現(xiàn)早已空無一人,后又行至大帥的帳中,也被門外的士兵告知大帥并不在里面。

他轉(zhuǎn)身,拽住一人,問道,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何今早并未出征?鈴將軍呢?大帥呢?”

那士兵一臉茫然,

“出征?并未說要出征啊,噢你說鈴將軍啊,一早跟著大帥以及其他幾個將軍策馬出去了,說是去勘察地形?!?/p>

瀾怔愣在原地,隨后立刻問道,

“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

士兵回憶道,

“往北面去了。”

瀾接著問道,

“什么時候走的?”

“半個時辰前,”士兵掐著時間,“卯時才能回來?!?/p>

瀾一愣,跟著問,

“丑時已經(jīng)過了?”

“現(xiàn)在是丑時三刻,”

士兵疑惑地看著瀾,

“……沿途的痕跡都被雪覆蓋掉了,不過大帥他們和鈴將軍應(yīng)該還在雪野,將軍放心,卯時肯定能回來.....誒將軍!將軍!”

不,不對,昨夜得到的消息分明是今早要出征,但是現(xiàn)在卻說只是去北面勘察,前后消息完全不一致!

那士兵話音未落,瀾騎著馬已經(jīng)奔馳而出。

瀾陷入焦慮,這是種難以發(fā)泄的情緒。

沒有大帥的調(diào)令士兵不能跟著他北上,他只能只身一人前往目的地,直到戰(zhàn)馬踏在雪地里的速度開始減慢,那種不安也跟著愈發(fā)彌漫起來,他像是還站在生死場的血夜里,隔著尸山和對手對峙著。

大帥為什么在這個時候帶著鈴北上,真的只是一次尋常的勘察嗎?如果真的只是這么簡單,為什么一向并肩的他們會在昨夜被大帥拆開,只叫了鈴一個人進賬聽令。

更何況據(jù)他所知,大帥自小就扎在了軍營里,他分明應(yīng)該很熟悉這一帶四面的地形,根本用不著特意帶著人前去勘察,除非北面更盛的暴雪能夠很好地成為了他的遮蔽物,而同時他也能夠在雪野里進退自如。

優(yōu)秀的獵手不會輕易暴露出目的,他們耐心十足。

“這陣子也不知道是因為戰(zhàn)事緊湊還是村民們都不再上山來了,吃人的那些事好像都沒有了?!?/p>

毫無征兆地,瀾腦子里閃過昨夜鈴說過的那句話,一股寒意直躥而上,冷得他手指僵硬。

不好,他們要.......!

瀾在蒼茫大雪間奔馳,風(fēng)撕扯著他的衣袖。

他沿著馬蹄印沖向北方,寒意砭骨,持握韁繩的手很快就凍得紫紅。

戰(zhàn)馬再也受不了這樣的疾行,他從馬上摔了下來,又從雪地里狼狽地爬起,在大雪里徒步奔跑,猛然間,他突然聞到風(fēng)雪中彌漫著一股濃郁的Prey信息素的味道,他發(fā)了瘋一樣憑靠嗅覺追到了風(fēng)雪深處,穿越滿目狼藉的一片血地,在天黑時找到了鈴。

瀾試著動了動早已凍僵的手指,他倉促地擦拭著什么,可是喉間無法控制地逸出了聲音。

血地里的那具殘缺的尸體,依稀還能看到她身上還穿著他給她補過的氅衣,卸下的四肢被啃得血肉模糊,那所剩無幾的腹腔幾乎快要盛滿風(fēng)雪。

寒冬凜冽的風(fēng)吹著瀾的發(fā),他無助地站在這里,最終失聲痛哭起來,

“還給我……”

瀾滑跪在地,痛不欲生,朝著空無一人的風(fēng)雪地里哽咽道,

“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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