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的信息量就有些大了。
舒念微朝著丁程鑫眨眨眼,眼底有隱隱的戲謔像清泉一樣緩緩冒出,最后匯聚成瑩潤的顏色。
丁程鑫神色一暗,那邊似乎能預(yù)判到他的反應(yīng)一樣,繼續(xù)開口。
周安琪還是回醫(yī)院吧,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陳正云和簡學(xué)謙兩位專家重新請回來,只看護(hù)你一個人的身體。
電話那頭,周安琪已經(jīng)換上最新款的收腰短裙。
她覺得,一個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對曾經(jīng)的執(zhí)念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淡了,舒念微的冷淡和她的專情,足以讓丁程鑫重新衡量,重新選擇。
周安琪現(xiàn)在是上午十點(diǎn),我有時間,可以立刻過去接你。
周安琪自信的抓起羽絨服,聽筒里冷寂寒涼的聲音讓她倏然僵住。
丁程鑫周小姐。
丁程鑫握著舒念微作亂的手,想到她在醫(yī)院受的委屈,眸底冷光陣陣。
丁程鑫周家的家教沒有教過你,不要隨意打擾陌生人嗎?
丁程鑫我想,我們并不熟。
丁程鑫另外,這是我的私人號碼。
輕飄飄的三句話,警告意味十足,比用刀捅過來還讓人心痛。
周安琪臉色煞白。
她幾年前就開始攻陷丁老爺子和丁老夫人,這幾年丁家有活動,還有丁家出席的活動她都會出現(xiàn)。
雖然每次他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也不愿意多說幾句話,但是這么久過去了,他竟然還覺得她是陌生人?
周安琪程鑫,我……
丁程鑫我不認(rèn)為我們之間還有什么重要的話題可以探討,再見。
掛電話、拉黑,動作一氣呵成。
周安琪??!
周安琪嘶吼一聲,手機(jī)狠狠的砸碎了高級定制的穿衣鏡。
她為了接丁程鑫化了最精致的妝容,此刻口紅和眼妝都花了,在破碎的鏡子里顯得異常猙獰。
她不甘心!
丁家是她的,丁程鑫也注定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丁程鑫放下手機(jī),就見舒念微‘咯咯’的笑個不停。
今天沒有陽光,屋里開著暖黃色的燈,柔和的光暈照著女孩兒纖長的睫毛,被陰影遮住的眸子里是他的模樣,配上那嬌俏一笑,異常的繾綣動人。
丁程鑫怔住,眸底染上異樣的情愫。
丁程鑫微微。
他語氣極其肯定。
丁程鑫你在勾我。
手腕被一雙極燙人的手握住,舒念微猛的驚醒。
她收了笑,警惕的看著丁程鑫。
舒念微你剛做了手術(shù),胡思亂想什么。
丁程鑫腦部去瘀手術(shù),微創(chuàng),創(chuàng)口約0.5-0.7公分,建議臥床五小時后再活動。
從昨天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超過五個小時了。
丁程鑫說到最后,舒念微才反應(yīng)過來他在念陳正云給出的術(shù)后護(hù)理報(bào)告。
專家技術(shù)好,就是為了讓他開車的么?
舒念微臉頰一紅,有點(diǎn)不敢看他的眼睛,悶聲道:
舒念微腿骨也受傷了。
丁程鑫沒關(guān)系,我還有另一條腿。
低沉的聲音近在咫尺。
舒念微!
這句話怎么越聽越覺得不正經(jīng)。
舒念微想到什么,忽然起身,神色魅惑的靠近丁程鑫,慢慢的將唇落在他鼻尖。
男人瞬間激動的渾身顫抖,動身去銜那張惹火的嫣唇時,倏然觸及一片冰冷。
丁程鑫不滿的睜開眼,就見舒念微認(rèn)真的舉著一份報(bào)告。
上邊是他剛剛念過的話,下面……
舒念微怎么不念了?
舒念微低低一笑:
舒念微專家建議,修整兩年。
舒念微丁大總裁,為了身體康健,這兩年,你還是乖乖做和尚吧!
這句話說完下一秒,屋里的溫度就如同千年冰窖,時不時還有冷風(fēng)過境,刮的骨肉都疼。
舒念微一驚,默默挪開報(bào)告,男人黑洞一般幽沉的眸子瞬間絞進(jìn)她心里。
剛才她太放松了,差點(diǎn)忘記,這個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男人,比豺狼冷血,比虎豹狠厲。
舒念微我……唔!
舒念微還想著怎么討好一下這個男人,就被人狠狠的拉下來,封住了唇。
懲罰性的吻,瞬間掠奪了她所有的呼吸。
頭暈乎乎的。
舒念微滿腦子都只有一個念頭。
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她嘴巴好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舒念微也不知道自己被掠奪了多久,耳邊忽然想起繾綣低沉的聲音。
丁程鑫微微,再說一次,你喜歡誰?
感受到男人的不安、期待,甚至一絲害怕,舒念微沒有猶豫。
舒念微你,喜歡你,愛你,愛丁程鑫,舒念微以后只愛丁程鑫一個人。
綿軟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回蕩,每一次,都重?fù)粼诙〕迢涡纳稀?/p>
本就沒有防線的心臟,在這一刻,被吃的死死的。
他想,就算舒念微開口要他的命,他也能給。
丁程鑫值了,死也值了。
舒念微不準(zhǔn)胡說。
舒念微捂住他的嘴,淚流滿面。
這男人已經(jīng)用命愛過她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
活了兩世,兩人第一次這樣真正的相互依偎,不知不覺間,夕陽西下,黃昏也漸漸消弭了。
止疼泵失效之后,丁程鑫就沒那么好過了。
一連兩天,男人連睡夢中都皺著眉頭,更是沒好好吃過一頓飯。
李飛急的把別墅之前的傭人都請了回來。
舒念微把人哄睡之后,就起身拿著李飛這兩天定制的小拐杖下樓。
樓下多了十幾個人,都是陪在這棟別墅十幾年的人,是她婚后不想太多人知道她和丁程鑫的關(guān)系,硬生生的把人趕走了。
這些人都知道舒念微作鬧的本事,見她下來,瞬間拘謹(jǐn)。
舒念微也有那么一瞬尷尬。
最后還是負(fù)責(zé)做飯的陳媽主動上前。
陳媽夫人,想吃什么可以跟我說,食材都有,很快就能做好。
舒念微不用。
舒念微笑笑。
舒念微準(zhǔn)備點(diǎn)面粉,我自己做。
陳媽額!
陳媽怔住。
在場的所有人面容都在瞬間褪了血色。
他們還記得,舒念微上次做飯的時候,直接把別墅的一樓給燒著了。
當(dāng)然,都是舒念微故意的。
她也不管這些人怎么想,徑自和陳媽進(jìn)了廚房,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下,開始有條不紊的和面,準(zhǔn)備餡料。
舒念微很好看,身材也堪比一線模特,認(rèn)真做起事來,絕美的臉上仿佛都鍍了一層光。
原本用驚悚的眼神盯著她的人,漸漸都轉(zhuǎn)為欣賞,最后甚至變成了視覺享受。
舒念微我要開始包餛飩了。
舒念微笑笑,剛要動手,看門的李叔臉色難看的跑進(jìn)來。
李叔夫人,別墅門口跪著一個男人,大冷天的連外套都沒有穿,背著一捆荊條,非說要負(fù)荊請罪。
舒念微男人?
舒念微臉色一變。
焦駿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