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就這么毫無預兆的碰在一起。
舒念微的心臟里仿佛塞進了一個小鼓,瘋狂被人敲擊著。
她咬掉丸子便向后退了一步,臉頰微紅的盯著丁程鑫,控訴。
舒念微你不是不喜歡吃,為什么搶我的?
丁程鑫一邊嚼著章魚小丸子,一邊笑。
丁程鑫夫人嘴里的,好吃。
舒念微你……
舒念微看著他微動的薄唇,沾在嘴角的一絲醬汁,忽然忘了剛才要說什么了。
明明她嘴里的才是正宗的章魚小丸子,可此刻卻莫名覺得丁程鑫嘴邊醬汁更好吃。
她吞了吞口水,小聲說。
舒念微你能不能先擦掉嘴角的醬汁。
男人勾唇,鼻腔中哼著一絲輕笑,然后對著舒念微緩緩伸出舌尖,把醬汁勾了進去。
丁程鑫很甜,干凈了么?
男人低沉的聲音傳入耳中,舒念微立刻從怔然中回到現(xiàn)實。
她望著丁程鑫的嘴角,干凈是干凈,可是她腦海里都是剛才的畫面是怎么回事。
丁程鑫這個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舒念微一臉郁悶,逼問道。
舒念微那幾本學來撩妹的書,你是不是又在看了?
丁程鑫咳咳!
丁程鑫眸中的心虛一閃而過,然后義正言辭的搖頭。
丁程鑫沒有。
舒念微沒有最好。
舒念微用章魚小丸子把嘴里塞得滿滿的,然后轉(zhuǎn)身,含糊不清的說。
舒念微繼續(xù),去吃串串。
兩人就這樣吃了一路,當然,大部分時間都是舒念微在吃,丁程鑫在一旁看,偶爾搶一口。
回去的路上,舒念微接到秦佳穎的電話。
小姑娘緊張兮兮的。
秦佳穎微微姐,我在……我在參加面試,我現(xiàn)在心臟狂跳,好緊張,怎么辦?還有五個人,馬上就輪到我了。
舒念微看了眼時間,蹙眉。
舒念微這么晚面試?
已經(jīng)九點半了。
秦佳穎這個歌舞劇的導演希望保持神秘感,不想泄露選角消息,今天過來也是臨時通知的。
舒念微聞言,腦中瞬間晃過一個名字。
舒念微是《白音》?
上輩子這部冷門小說改編的歌舞劇、電影,以及電視劇,都大賣到爆炸。
那邊明顯愣了一下,然后壓低聲音。
秦佳穎微微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舒念微小道消息。
舒念微想了想,又問。
舒念微你試的是白音?
秦佳穎發(fā)出一聲驚呼。
秦佳穎怎么可能,我一個小新人,哪有那個膽子,不過我想試試女二白瓊。
舒念微很好,我也覺得白瓊更適合你。
這部小說主講的雖然是白音,但是女主角的性格卻優(yōu)柔寡斷,圣母到被千萬網(wǎng)友狠踩,倒是女二白瓊,性子剛烈,敢愛敢恨,最后為姐姐復仇不成慘死的設(shè)定,讓觀眾更加心疼這個只有十六歲的小姑娘。
舒念微佳穎,現(xiàn)在聽我說,深呼吸,緩緩吐氣,讓自己放松下來。
秦佳穎照做,迷蒙的眼眸驟然染上光亮。
秦佳穎微微姐,我好像,不緊張了。
舒念微放空大腦,用心跳。
舒念微眸光微沉,小聲提醒。
舒念微如果導演讓你跳白瓊慘死的劇目,記住,要如釋重負。
秦佳穎為什么?
秦佳穎不解。
白瓊報仇不成反慘死,不應該是滿腔不甘,含恨而終么?
舒念微搖頭。
舒念微白瓊和白音理念不同,其實她早就看不慣白音優(yōu)柔寡斷的作風,之所以一直保護姐姐,是因為父母臨終所托,她在完成使命,失去生命,也是使命完成的一種方式,所以……
秦佳穎所以在死的那一刻她把愛恨情仇全部都看淡了,才會有如釋重負的反應。
秦佳穎接話。
舒念微還算聰明。
秦佳穎微微姐,我臨時想到了更合適的動作,先不跟你說了。
舒念微叮囑的話還未出口,小姑娘就火急火燎的掛了電話。
她無奈搖頭。
算了,比起同期面試的人,秦佳穎對白瓊的認知已經(jīng)算得上透徹了。
兩日后,連爾云回家,臨時辦了家宴,并且親自打電話邀請了舒念微。
原本不想去的舒念微,不得已只能應下。
家宴只有十幾人,舒念微沒有考慮禮服,而是逼著丁程鑫給她選了一套青春洋溢的休閑服。
連爾云一見舒念微就迎上來,眼眶微紅。
連爾云微微,這次多虧了你,若不然我就失去這個兒子了。
兩輩子以來,舒念微第一次看到這樣脆弱的連爾云,她咬著唇,有些于心不忍。
舒念微程鑫他對您很重要,對我來說,更像是頭頂?shù)囊黄欤羰翘焖?,人哪里還有活下去勇氣,所以媽,不用謝我,我救了他,也相當于救贖了我自己。
連爾云好。
連爾云破涕為笑。
連爾云你這小嘴兒可真甜,怪不得程鑫喜歡的不得了。
兩人說話間,丁老爺子和丁老夫人走過來。
老頭兒黑著臉,對她的態(tài)度顯然一如既往的不好。
丁老夫人的臉色卻緩和了一些。
丁老爺子你跟我過來。
丁老爺子看向丁程鑫,然后緩步上樓。
丁老夫人微微。
丁老夫人上前一步,手里忽然多了一個白玉鐲子。
丁老夫人你進丁家也有段日子了,奶奶也沒什么好給你的,這就當做奶奶給你的見面禮了。
玉鐲晶瑩剔透,一看就價值不菲。
舒念微有些猶豫時,連爾云直接將玉鐲套到她手腕上。
連爾云長輩賜不可辭。
舒念微謝謝,奶奶。
舒念微乖巧的應了。
丁老夫人滿意一笑,忽然看自己這孫媳婦越來越順眼了。
丁老夫人有空多來老宅陪我這個老東西說說話,爾云她,太忙了。
舒念微有些意外,不過還是順從的點頭。
三人又聊了兩句,丁老夫人便不放心的上樓了。
丁程鑫和丁老爺子此刻正坐在書房內(nèi)。
丁老夫人趕到時,就聽丁老爺子激動的追問丁程鑫。
丁老爺子那個女人是不是借著這點功勞又和你提要求了,這次又是什么?合同?地皮?還是錢?
見丁程鑫毫無反應,老爺子急的跺腳。
丁老爺子就知道你又被那個女人哄得團團轉(zhuǎn),程鑫,她是付出了一點血,但這不是她索取的理由。
見到丁老夫人,他說的更起勁兒了。
丁老爺子我就說那個女人一定會死性不改,這才幾日,就按捺不住……
他的話還沒說完,丁程鑫的眸子便被黑暗攪散,只余一片冷寂。
丁程鑫爺爺,你說什么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