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蓋撞擊地面的聲音散開,包廂內瞬間安靜的如同死寂。
黃毛和老大的洋洋得意,像是被刀刻在臉上一樣,僵硬的無比難看。
尤其黃毛,一眸子緊縮著,嘴角像是安裝了馬達,抽搐不停。
他到死也忘不了舒念微那天晚上展現的技能。
太……太特么的恐怖了。
和這個女人作對,簡直就是作死。
黃毛回頭,望著臉色同樣難看的老大,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人群后側,好整以暇的準備看熱鬧的孫小童,也完全傻眼了,原本染笑的臉漸漸灰敗的毫無血色。
這不是真的!
那可是憨牛,受傷了才勉強被那個老大收回來的憨牛,竟然瑟瑟發(fā)抖的跪在那女人面前!
憨牛好不容易找回聲音,望著舒念微連忙求饒。
憨牛老大,祖宗,是我眼瞎,沒有一早認出您,求求您,原諒我這一次,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出現在祖宗您的面前。
看著憨牛認錯,老大和的黃毛也紛紛服軟,跪在憨牛身后,臉上囂張的表情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黃毛說。
黃毛祖宗,我們也知道錯了,您大人大量,原諒我們這一次吧。
舒念微勾唇笑了笑。
舒念微原本我是不打算對你們下手的,可是我現在心情似乎不太美妙。
舒念微你們說,總有討厭的人在眼前晃,是不是很難不煩。
她意有所指的望向孫小童。
黃毛愣了一下。
老大見狀,一腳踹在他身上,怒聲呵斥。
大哥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幫祖宗把麻煩解決了?
黃毛立刻點頭,走上前就給了孫小童一耳光。
孫小童猝不及防,身體踉蹌一瞬,猛地摔在地上。
她捂著臉,一臉的不可置信。
孫小童你們干什么?
她忍不住尖叫出聲。
孫小童花錢請你們來的人可是我,一百萬,不行我還可以再加,我給你們三百萬,三百萬怎么樣?幫我殺掉那個賤女人。
三百萬,對老大和黃毛來說確實是不小的數目,可若賺來的錢沒命花,又有什么意義?
黃毛你他娘的想害死老子?
黃毛怒吼一聲,又狠狠的抽了孫小童一巴掌,力道之大,竟然直接將人打暈了。
他用腳踢了踢,確定孫小童沒有反應之后,才諂媚一笑。
黃毛祖宗,這人不經揍,已經暈了。
舒念微百無聊賴的掃了一眼,低道。
舒念微丟出去。
然后轉頭,重新面對豬頭老板。
那老板的手還在流血,可是一看到舒念微的眼神,就什么也不顧,乖乖抓起筆,在收購合同上迅速簽名,隨后又按了手印。
再看向舒念微時,豬頭老板臉上不見絲毫硬氣,甚至寫滿了討好。
舒念微輕車熟路的收起合同,然后起身。
舒念微走吧,下一家。
有了極其血腥的開端,舒念微接下來的十幾家收購的非常順利。
以至于一天下來,整個酒吧街都傳遍了她的事跡。
丁氏大樓。
李飛接到消息的第一反應就哭喪著一張臉,對著丁程鑫的辦公室暗自搖頭。
頭真大。
說好的收斂一點呢?夫人一干就干了這么一票大的。
如果丁爺知道夫人又打架又十分血腥的搶了人家的店,會不會直接沖回去把夫人關起來?
他只覺得自己也會跟著遭殃。
在門外徘徊許久,李飛才推開辦公室的門。
丁程鑫什么事?
丁程鑫從一堆文件中抬起頭,面上是標準的冷厲。
李飛是夫人。
李飛咬牙,將下屬匯報的事一五一十的講給丁程鑫聽。
只一瞬,他便覺得自家丁爺的臉色掛了一層寒冰,雙眸迷蒙中,隱隱有滔天怒意在翻攪。
李飛丁爺,您先別生氣,夫人已經回別墅了,除了揍了幾個人,并沒有受傷。
丁程鑫沒有回話。
半晌,才放下鋼筆,冷道。
丁程鑫去查那些酒吧的負責人,順便命人將賬目和麻煩解決了。
李飛下意識點頭。
李飛額,是。
轉頭想走時,才忽然意識到不對。
什么情況?
就這……
丁爺這哪里是發(fā)火了,這分明是讓他去給夫人收拾爛攤子。
嘖,在夫人面前,原則這東西,果然就是為了一縮再縮。
李飛還沒從驚訝中抽離,就看到自家丁爺默默拿出手機,然后打開一個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丁程鑫手機上的APP,精挑細選之后,買了一個小蛋糕。
李飛……
為了夫人,竟然連訂餐的APP都啟用了。
這還是他認識的丁爺嗎。
李飛忽然覺得他家主子可能被掉包了。
此時,完成所有事的丁程鑫緩緩抬起頭。
丁程鑫還有事么?
李飛沒有,沒有。
李飛連忙回神,畢恭畢敬的退出辦公室。
舒念微回到別墅后就開始放飛自我。
拿了一包零食,慵慵懶懶的躺在沙發(fā)上,碩大的電視機上播放著最新的偶像劇。
許是心情好,她看的很認真,以至于丁程鑫回來都未曾發(fā)現。
丁程鑫拎著蛋糕靠近,空氣里仿佛都散發(fā)著甜絲絲的味道。
舒念微皺了皺鼻子,嫣紅的唇咕噥一瞬。
舒念微好香,好甜。
舒念微陳媽,你是不是做小蛋糕了?
她掙扎著起身,剛準備去廚房一探究竟,腰身就被一雙大手握住。
丁程鑫去哪兒?
丁程鑫極富磁性的聲音響徹耳邊。
小蛋糕不知道什么時候打開了,男人坐下的同時,將奶油悄悄點在舒念微的鼻尖和嘴角。
舒念微唔,犯規(guī)。
舒念微轉頭,糯聲控訴。
舒念微外婆說了,糧食不能浪費,小蛋糕是用來吃的,不是用來玩兒的。
丁程鑫看著她認真的眼神,眸沉了沉,配合的應聲。
丁程鑫夫人說得對。
舒念微搖頭。
舒念微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看在你這么虔誠的份上,我就先原諒你了。
丁程鑫多謝夫人大度。
男人忽然俯身,湊到舒念微唇邊。
丁程鑫這些,也不能浪費。
他低語一句,忽然垂頭,將唇印在舒念微的鼻尖,嘴角,將奶油都清理干凈后,又輾轉到唇瓣。
男人身上的荷爾蒙似乎爆發(fā)了一樣,炙烤的舒念微渾身發(fā)熱,臉頰更像是燒熟了一樣。
舒念微寶,你……你休想用一個蛋糕收買我,我……
話還未說完,外面就傳來瘋狂的敲門聲。
丁程鑫一雙眸子猛地裝滿了從地獄內攝取而來的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