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蓁這一病就神志不清的躺了兩天,第二天晚上退了熱,第三天才終于清醒過來。
王蓁醒過來后察覺到身旁并沒有其他人,因此也沒有立刻睜開眼睛,主要是身為上古大妖九尾的王蓁第一次體會到了生病這種渾渾噩噩的感覺,整個身子酸軟無力,讓王蓁一瞬間仿佛回到了還是妲己的時候,那整日里到處打來打去,一心二用分身出竅后被重傷反噬的時候......
王蓁閉著雙眼感受了一下,眼下顯然早已經(jīng)離開了那處樹林,王蓁察覺到旁邊屋子里正在熬藥的妙蕊才徹底的放下心來,有心思細(xì)細(xì)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身為狐貍精老祖宗的王蓁從來都是狐貍精們的典范,魅術(shù)、惑術(shù)乃是王蓁的天賦技能,若還是妲己那副大妖之身,王蓁甚至不需要說話,只需一個眼神便足以讓凡人死生不顧的前仆后繼。
想到這里王蓁艱難動了動仿佛沒了知覺的身子,不爽極了!她王蓁何時因為一個男人把自己弄到這種地步過?
即便當(dāng)年被元始天尊囚禁的兩百年也從沒這般憋屈過!王蓁眼中紫色一閃而過,唇角微微勾起,這一笑仿佛雨后初霽,春風(fēng)初起,蒼白的有些病態(tài)的臉色在這一瞬間染上了瑰麗的色彩。
王蓁這一病自然有她自己算計的結(jié)果,但王蓁這般的人怎么可能為了區(qū)區(qū)一個有點興趣的男人這般委屈自己呢?
她的那顆藥不過是依著原主從前的方子,王蓁又稍微改進(jìn)了一些后使人意識清醒但短暫發(fā)熱罷了。王蓁雖說對于醫(yī)術(shù)不算專精,但活得久了自然就什么都會了......
那一夜王蓁給了天道一個面子,僅僅用魅惑術(shù)令任三恕做了一個香艷些的夢罷了,就這樣此方天道竟然就敢如此對她!想給她一個教訓(xùn)?王蓁微瞇了一下眼睛,她的視線中什么都沒有,就只是直直的盯著上方,一字一句說著:“可真是——好大的膽子??!”說到最后竟然低笑出了聲......
感受到妙蕊仿佛是要進(jìn)來,王蓁緩緩闔上雙眼,裝作剛剛醒來的樣子,眉頭微微皺起,低聲呻吟了兩句。
妙蕊一進(jìn)門就聽到了太子妃的聲音,忙將藥放好就急急走到了床前,“太子妃!您終于醒了,可還有哪里不適嗎?”聲音中充滿了焦急,“來人??!太子妃醒來了!快請大夫過來看看!”一邊說著一邊輕柔的扶起了王蓁。
王蓁除了渾身酸軟無力外倒也沒有其他什么不適,甚至連口干或者饑餓都沒有感受到,可見這些天自己其實被照料的很好。
王蓁無力地倚靠在妙蕊身上,聲音沙啞無力地問道:“妙蕊?本宮這是怎么了?”
王蓁被照料的再好但畢竟大病三日,久未開口,妙蕊趕緊侍候著王蓁喝下點溫水,才細(xì)細(xì)的說著這幾天的事情。
“太子妃您突發(fā)高熱,多虧了任中郎深夜奔波請來了大夫,待殿下您情況穩(wěn)定后才啟程到了客棧,您已經(jīng)昏睡了快三天了,都要嚇?biāo)烂钊锪?!”說著說著眼圈又泛起了紅...
王蓁面色柔和的看著妙蕊,柳眉下一雙清澈的雙眸中微微泛起了水霧,朦朧而又充滿包容的看著妙蕊,面色中浮現(xiàn)著病態(tài)的蒼白,讓人忍不住的憐惜。
“好了妙蕊,本宮這不是沒事嗎?”王蓁輕輕拍了拍妙蕊的手,“那——其他人呢?”王蓁若無其事的問著。
妙蕊這三天除了煎藥的時候幾乎一直貼身伺候著太子妃,對于太子妃心中之人早有了猜測,又怎能不知太子妃想問之人究竟是誰呢?
妙蕊小心翼翼的放下了墊背,拿過桌上已經(jīng)放溫的藥來,裝作毫無所知的樣子回道:“回稟太子妃,其他人去集市添加干糧物品了,只有任中郎擔(dān)憂殿下安全一直守在外院。”
王蓁聞言手中一頓,“說起來我竟然昏睡了三日嗎?林中暴雨那日發(fā)的熱嗎?”
妙蕊侍候著自家太子妃喝了藥,聽到了太子妃的問話就乖巧的回著:“正是那日大雨,大夫們都說是太子妃您淋了雨才導(dǎo)致的發(fā)熱,都怪妙蕊沒有再檢查一遍馬車門窗,這才——妙蕊有罪,請?zhí)渝?zé)罰!”說著就跪了下去。
王蓁忙抬手扶起妙蕊,“與你無關(guān)!是本宮自己不小心。只是——”
妙蕊看到自家太子妃又皺起了眉頭,“只是如何?太子妃有哪里不適嗎?”
看著妙蕊著急的樣子,王蓁倒是莞爾一笑,“也沒什么大事,只是仿佛忘記了發(fā)生了何事......”
聽到太子妃的話妙蕊才徹底放下心來,“大夫們都說了,太子妃您定是早早地便發(fā)起了低熱,后半夜又直接起了高熱,意識不清是正常的,您放心吧!”
“原來如此...”
王蓁低聲回應(yīng)著。畢竟是大病初愈,王蓁強(qiáng)撐著精神說了這會兒子話已是勉強(qiáng),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后王蓁就秀氣的打了個小哈欠,果然妙蕊看到后直接輕柔的撤了墊背,“太子妃剛醒來恐怕還困乏的很,您先休息吧!”
王蓁安心的睡了過去。剛才就感知到了門外站著的任三恕,相信任三恕已經(jīng)聽到了所有王蓁想讓他聽到的一切。畢竟王蓁可并不希望任三恕這尾魚兒早早的出了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