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喜歡一個人,愛而不得,卻心有不甘,不想放棄;你是不是也曾懷疑過自己,覺得自己的衰樣,配不上她的美麗;你是不是在無數(shù)個夜晚徹夜難眠,在無數(shù)個時間回憶起她的樣子,但是漸漸的,你發(fā)現(xiàn),好像,已經(jīng)開始忘記了她的聲音,記憶模糊了眼睛……
時間就像是一副褪色的油畫,斑駁陸離,舍不得扔,卻又回憶不起上面的內容,努力回憶,才在上面回憶起一些記憶。
2020年,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隔開了我和學校,也隔開了我和我的青春,隔開了我的畢業(yè)旅行,隔開了我的心動,也隔開了我和她。
哪年我仰慕上一個天藍海闊,像明月一樣的女孩,她長的很好看,而且成績很好,我始終覺得自己配不上她,她像是公主,我尋思著我連騎士都算不上,只能當個奴隸,所以這里我寫上了仰慕二字。
她性格大大咧咧,像是一個永遠無憂無慮的小公主,還記得有她回憶的第一次的記憶里,她吼了全班,幫助了一個唯唯諾諾的男孩。
那年高二剛分班,因為生物,化學,物理三科還是要考,錯入文科班的我對理科還是有著蠻高的天賦。
而恰好生物老師依舊是我高一時候的那個老師,我理所應當?shù)某蔀榱松镎n代表。
于是在理科??记?,我成為了給全班講生物試題的人,像是一個被迫上戰(zhàn)場的奴隸。
我站在講臺上模仿著老師,拿著寫的密密麻麻知識點的卷子,用著青澀的話,給他們講著題。
但是即使卷子上寫滿了知識點,說的時候,依舊磕磕巴巴,有一些題也被說錯。
而記憶里我也因為這些被同學懟過。
“啊……那個……同學們,這道題……啊,嗯,是這樣子的……”
“啊,你說沒聽懂呀?哪我再講一遍……”
“喂,生物課代表!你到底會不會呀?”
“啊……我……”
“你要不要去問一下老師,再來給我們講,講的亂七八糟的?!?/p>
“……”
這些大致就是當時我的狀態(tài),現(xiàn)在想想,還真是青澀呢,要是現(xiàn)在的我大致會懟他幾句,說愛聽聽,不聽gun吧。
不過當時的我底氣不足,對于不能講好,內心除了愧疚,好像就只有腦袋一片空白的緊張了吧。
而也是這個時候,正義的公主看著奴隸被欺負,自然不會無動于衷,于是乎,在一聲響聲中,一個嬌小玲瓏的女孩,站在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前面。
“啪?。?!”
“你愛聽聽,不聽算,人家在臺上給你講題,你還趾高氣昂了?你這么厲害,你這么不上去講?”
她小手重重打在課桌上,聲音像是一只發(fā)怒的小奶貓,嬌小的身軀,擋住了高高的我。
一聲怒吼,全場安靜,她仿佛天神下凡,拯救了膽小的我。
你記憶里是否也有人,在你最無助的時候,像是個英雄一樣出現(xiàn),以前我總以為這種事情好像只有女生才能遇見,因為她們更需要被保護,直到這天,我才明白,騎士能保護公主,而公主可以保護奴隸。
而因為經(jīng)過這個事情,自此以后,我在臺上講題,底下的人都安安靜靜,沒有一個人懟我,而我也平靜且越來越熟練的的講到了??嫉臅r候。
但每次講課,總不可避免的用余光看著女孩認真聽課的俏臉。
而每次看她,我都會想起那天,她“啪!”的一掌打在課桌上,講臺上站在一個瘦瘦高高的膽小鬼,女孩像是保護自家小狗一樣,大聲的喊道:
“你愛聽聽,不聽算,人家在臺上給你講題,你還趾高氣昂了?你這么厲害,怎么不上去講?”
……
時間是一個有趣的東西,它讓陌生的人變成好朋友,又可以將好朋友變成陌生人。
經(jīng)過一年的相處,我和她也成為了好朋友,對于她我心里有著感激,仰慕,和一種無法言語的喜歡。
哪天,我走進教室,那時候我的位置離她很近,一進來,便被她閨蜜拉到了座位,然后娟就指著我說:
“小晨子,每次關門,或者關窗戶他都會下意識看你,他肯定喜歡你,是不是小橙子?”
突然被問道的我,大腦一下子就空白了,小心翼翼的掩飾,在我看來天衣無縫,但是對于旁人,則是漏洞百出。
“啊?沒有沒有,怎么可能,我就是單純的關門關窗……”
看著女孩,我下意識自卑了起來,我覺得自己配不上她,說了喜歡,也許以后連朋友都沒法做,而我不想連朋友都做不上。
很多年以后,我在刷短視頻的時候,刷到一個文案,文案里說了這么一句:“喜歡一個人的第一表現(xiàn),就是自卑?!?/p>
而我每次看見這種,都必定點了一顆愛心,因為我覺得,它說得對。
而每次文案響起總會不自覺響起一個聲音“小晨子,每次關門,或者關窗戶他都會下意識看你,他肯定喜歡你,是不是小橙子?”
“啊?沒有沒有,怎么可能,我就是單純的關門關窗……”
……
那年我,她,娟,阿偉這些人玩的很好,也經(jīng)常一起出去玩耍,但每次玩耍,我都很安靜,像是做賊一樣的在一旁偷偷看著她。
“你喜歡她吧。她這么好,我要是有你這身高和顏值,我一定追她?!倍タ匆姾蠖紩轿疑磉厑碚f一些鼓勵我的話。
而這些話他給我說過很多次的話,每次聽完我都想下意識去表白,但是每次看見她,都會下意識的放棄。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牛糞和鮮花。”這些話好像不由自主就會冒出來,然后澆滅悸動的心。
年少的心動總逃不過自己內心的批判和逃避,如果你家財萬貫,你顏值逆天,你幽默風趣,也許你就會大聲對她說出“我愛你”吧,但是你家境貧寒,你顏值一般,你內向,你自卑,你無地自容,你……只能看著,希望她遇見她的王子,而不是喜歡上你這個奴隸。
無能為力是什么?也許就是,當你身無分文,成績一般,長相勉強,被大雨淋濕,像一條敗犬的時候,遇見一個光芒萬丈,十分優(yōu)秀,而又心動的人。
現(xiàn)在,每次有人問我,你高中最遺憾的事情是什么?
我都會愣一下,然后一臉笑容的告訴他:“遺憾?大概可能是既沒有成為假面騎士,也沒有當上游樂王子吧?!?/p>
……
那年疫情突然爆發(fā),我們被迫在家里上了幾個月的網(wǎng)課,每次看見她進入直播間,我總下意識緊張,隨后就是發(fā)揮我在網(wǎng)上狂拽浪炫酷的性格,不斷的和老師連麥答題,打字回答什么的。
“老師,這道題怎么做?”
“老師,我知道我知道,我能回答嘛?”
“老師?不連麥可不可以?”
“老師……”
依稀記得那時候很瘋狂,連老師都有些著不住我。
現(xiàn)在想想,大概喜歡一個人是一個矛盾的事情,你既不想她知道,又不想她不知道,你拼命的想躲在一角,其實真是的想法卻是想偷偷從那個角落摸進她的世界,你不斷搞怪,其實也是為了引起她的眼神。
……
她生日的前幾天,娟發(fā)了消息給我,說她喜歡滿天星,希望我可以買一束送給她。
那時候疫情,學校封校,我想著要不要翻出去,去外面,也想過要不要網(wǎng)購,我心里幻想著我捧著一大束滿天星站在她面前的樣子,幻想過當時所有的情況。
只是,我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微信余額顯示的是17塊7。
現(xiàn)實像魔王一樣將一個少年打倒在地,然后踩著他的腦袋,惡狠狠的說道:“就你這個窮比,也想要公主?”
第二天,她生日,我空著手,什么都沒送,一整天我都沒敢看娟和她的眼睛,而娟看了看我四周的空曠,也終究沒在說什么。
“她喜歡滿天星,明天是她生日,你自己看著辦。”
“就你這個窮比,也想要公主?”
……
畢業(yè)那天,我們一起拍了情侶照,穿了情侶裝,雖然旁邊和我穿情侶裝,而且一起拍了情侶照的人還有四十幾個。
但是每次看到那張照片,總會感覺到開心。
后面我們班組織了聚會,但是因為關系問題,分成了幾批。
我參加的是有她在的那個,我們一起去了KTV唱歌,她聲音很好聽,唱的是英文歌,雖然聽不懂,但是那天她特別漂亮。
從KTV包房里出來的時候,我的眼睛依舊像是長在了她的身上。
那時候天色已晚,天空泛著一絲光芒,余暉像是快要熄滅的蠟燭。
娟一把講我從隊伍前面拉到了后面,然后很嚴肅的給我說了一句:
“現(xiàn)在不表白,以后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p>
她聲音很著急,而我也知道,這次分別可能再也不會有機會,我聽完她的話,說真的,當時心如亂麻,但是表面我卻依舊風輕云淡,盡量裝出一副我可沒有喜歡她的樣子,但是現(xiàn)在想想,當時自己真的很傻,全世界都知道了,就我假裝他們不知道。
我自顧自的又拿起了手機,娟只是恨鐵不成鋼的“唉”了一聲,終究不再說什么,走到前面。
那天風吹在身上很冷,因為我的手和腳抖了一路。
就這樣我們到了路旁打車,我蹲在了地上,刷著手機,看著QQ空間里,我們班另外一邊聚會有人表白成功的官宣照片。
說真的,有一瞬間我真的想要大聲的對她表白,說我喜歡你,但是我知道,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張了張口,總就只是對著上車了的她說了一句:“一路平安!”
然后再他們都坐車走后,我一個人愣在了原地,我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些難過,腦袋里不自覺的出現(xiàn)了《后來》,這種感覺就像是在軍訓時,那樣。
“如果當時我們能
不那么倔強
現(xiàn)在也不那么遺憾
你都如何回憶我
帶著笑或是很沉默”
這次和上次感悟又有了很大的不同,以至于現(xiàn)在我寫這部分經(jīng)歷,寫的是那樣的蒼白,我感覺自己是個弱者,現(xiàn)實將無能的我按在地上摩擦,我只能笑著附和道“大哥,你力氣真大”。
是啊,我們已經(jīng)從彼此的世界錯過了,記憶像是被風化了的畫,我拼命的像記住,但是手里只剩下了一把沙。
我寫不出這段感情,因為騎士是寫不出公主的美麗的。
可我就是不想忘記,我想在回憶消散之前,把這份遺憾留下來,即使我寫的像是一篇流水文,即使矯情,即使……只是為了我自己。
我想記住女孩拍著桌子大聲的為我伸張正義。
我想記住那天晚上被問道是不是喜歡時她當時是什么表情。
我想記住離別那天,如果我不說“一路平安”而是說了“我喜歡你”,哪結局,會不會和另外一邊聚會的情況大同小異。
但是……即使你從奴隸變成了騎士,你不再需要人拍著桌子保護,你變得勇敢,你不再慫,你買的起了滿天星,可是……明天也再也不是她的生日。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就算現(xiàn)在你大聲在街上大喊“我喜歡你”,也不會再回到網(wǎng)課時看著她頭像出現(xiàn)時和老師連的麥。
我以為我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但是再次有聯(lián)系,我依舊沒能鼓起勇氣。
大一,一次,我和她在QQ上聊起,她問了我上了大學有沒有找到女朋友,我問了她,她有沒有找了男朋友,可是即使聽到她還沒有男朋友,我依舊沒敢說出那幾個字。
我還是慫了,我以為我等到了天藍海闊,等到了云淡風輕,等到了滿天星變成主角,我就可以有勇氣向她表白。
但是,那只是我以為,我依舊是那個躲在講臺上被人護在后面的那個,我依舊是不敢正面回答自己內心的那個,我依舊是只敢在網(wǎng)絡上撒野,連滿天星都買不起,只能在送她上車的時候說一句“一路平安”的那個我。
我從來沒變,即使等到天藍海闊,即使等到明月風清……我成不了假面騎士,也做不成游樂王子,我只是個只能在角落里,遠遠看著公主的奴隸……
慫,你會錯過很多,最后只能被回憶折磨。
勇敢一點,也許結局會不一樣,自己也會不一樣。
最后,這篇文章,寫的時候不為什么,寫完也只是為了讓自己看清在愛情里面懦弱自卑的自己,告訴自己,現(xiàn)在孤家寡人的罪魁禍首是誰。
不要等天藍海闊,也不要想什么明月風清,如果喜歡,就勇敢一點,即使成為不了王子,你也是默默守護她的騎士,而不是在角落里暗自神傷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