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航白氏,世代行醫(yī),皆是德佳,如今這代,倒是出了反骨,名叫白喧,是個有名的多情種。
白喧一表人才,又風度翩翩,引得不少姑娘愛慕,這其中最廣為人知的便是青城許氏,許家大小姐,許仭。
許仭是遠近聞名的美女,按理來說,白喧這個風流浪子定然會對她下手,可事實倒是相反,白喧避她如蛇蝎。
白許兩家不和得從上一代說起,那時,許家嫡長子許玄機和白景之兩個天才被人撞見在云深不知處親密。
本來事情已經壓下來了,但偏偏許玄機是個愣的,偏要公開,用他的話來說是:“我就喜歡白兄,關你們什么事,我親他怎么了!”
他說的時候嘚瑟極了,氣的許家大長老生生病了兩個月,后來,許玄機與許家斷絕了關系,許玄機成功嫁入白家。
須不說這些,然而,這件事最后的結果卻是:一次許家夜獵途中,誤傷了白景之,致使他淪為走尸,許玄機不知所蹤。
這些前塵往事,本和后輩沒什么關系的,可白喧的養(yǎng)父是白景之和許玄機……
許仭愛上白喧注定是一場空歡喜,白喧很是厭惡許家,連帶著討厭她,這本就是一場無望的愛戀。
可萬事又沒有絕對,白喧自詡玩弄人心,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他不知道哪根弦搭錯了,先是和許仭轟轟烈烈的大戀一場,讓世人差點以為,白許兩家又要和好如初。
那天,九月初九,晴,大吉之日,亦是白喧許仭成親之,可新郎沒有來……
整個許家的臉面都被扔到了地上折辱,不僅新郎沒有來罷了,滿長航的人都在傳,那天,白喧和一名青樓女子牽手親密。
人有道是:“青城玉女不如長航青樓女。”
許仭是個堅韌好強的性子,與她美貌成正比的是她的實力,她的小叔叔因為斷袖跑了,她的父母并不是什么許家有地位的人,她許家大小姐的名聲都是她一點點靠功績得來的。
許仭整整穿著紅色嫁衣在閨房里等了三天,餓到昏厥,也依舊不肯離開。她眼淚哭到干涸,紅燭光影,不知碎了何人心。
后來,她赤著腳穿著白色單衣披散著頭發(fā),走過百里荊棘,綠色的枝條上染上的紅色,從星星點點到流若小溪。
那是很多人第一次直觀的知道,鮮血的顏色。敗壞門楣,按許氏家規(guī),百里荊棘,須得赤腳而過,意味:錯路難歸。
那是當眾受罰,滿青城的人都在看,可唯獨白喧沒有來……
人群喧喧擾擾,有憐憫,有嘲諷,有貶低,有她被折辱的驕傲,還有很多很多,可唯獨沒有白喧……
最后,許仭是跪著走完的,因為她的腳破了,荊棘扎滿,她唇都咬破了,可她依舊沒有哭。
因為,在她哭干眼淚的時候,連同心也死了。
愿長伴青衣古佛,許仭于金山庵出家。
許仭苦?;仡^是岸時,白喧悔了, 走過喧喧擾擾,他發(fā)現他深愛的人是許仭,前塵往事,又與他們后輩又何干?
他身負荊棘,從長航,一步一叩首的走到金山寺,只求她的原諒。
可她一襲灰衣,清掃孤塔,無論,白喧喚了多少聲,她的名字,她都沒有回頭看一眼。
那是一個翩翩公子,第一次狼狽不堪,他的雙膝已經壞了,背部的荊棘都深深的長在了肉里。
金山庵的尼姑看不下去,把許仭硬叫到白喧面前,了卻因果,這些日子,來看白家大少真香的人不少,庵里都有些忙不過來了。
“這位施主,我塵緣已了,往事隨風,見與不見,又有何區(qū)呢?”許仭面容平靜,雙手合十道。
白喧滿臉悲痛,怒吼道:“又有何區(qū)?許仭,我錯了,我愛你,我真的愛你,你知道的,那時,我是傻的,我之前真的不懂愛,我只是覺得,是你許家對不起在先,我得報復回來?!?/p>
“可是許仭你知道嗎,我是真的愛上你了,當我知道你走過百里荊棘時,我要心疼死了,如果能挽回我的錯誤,我愿走萬里荊棘,這腿不要也罷?!?/p>
“我以后只陪你一人,可好。”白喧跪在地上祈求著,卑微至極,可他的話是認真的。
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可被你傷過的人,可能等不到你的回頭,心便死了……
許仭始終平靜的看著他,眼里盡是空曠的死寂。
白喧終是長大,他整頓白家,與許家結好,把紅塵俗事中,他該擔的責任都盡到了,而后,一生無妻無子。
青城金山,他終是每日撐著一把油紙傘,候在山門外,他再等一人,接過他的傘,然后對他微微一笑說:
“余生我陪你走?!?/p>
白喧研制了一種藥,叫做:清風拂過楊柳腰,是一種極品春藥,不同于一般的是,只有有情人服用,藥才靈。
前任夷陵老祖今含光君貼身掛件親測有效,三天沒下床是浪飛的結果。因此,清風拂過楊柳腰,又名解衣欲睡起來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