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看熱鬧的馬嘉祺走了進來,目光低沉,聲音清冷的看著陸欣然道,
馬嘉祺怎么還不休息?
于陸欣然而言,馬嘉祺的出現(xiàn)像是突然一樣,她嬌俏可愛,見他來,扯著他的衣角,拉著他坐在床邊,環(huán)抱著他道,
陸欣然白天睡多了,睡不著,你怎么來了?
馬嘉祺來看看你!
說話間,馬嘉祺的黑眸看向我,目光落在我手背上,微微蹙眉,
馬嘉祺去處理一下!
淡薄冷漠的聲音,聽不出憐惜和關心。
陸欣然抱著他,小臉上掛著抱歉和內疚道,
陸欣然是我太不小心了,燙傷了嚴姐姐。
馬嘉祺順著她的長發(fā),神色淺淡,似乎沒有責怪的意思。
我像是被人推到懸崖便一般,心口疼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一步一步的挪向病房外。
其實一開始我就知道,陸欣然這個賭,我會輸,可我還是抱了一絲希望,哪怕只是馬嘉祺的一句,“疼嗎?”都足夠支撐我繼續(xù)走下去。
但,最后我連一個憐憫的眼神都得不到,甚至是同情都沒有。
走廊上,我被一個寬厚的胸膛擋住了去路,抬眸見程雋毓俊眉微蹙,神色微斂的看著我。
我不明所以,看向他道,
嚴姝姝程醫(yī)生!
他看著我,良久突然開口道,
程雋毓疼嗎?
我愣住,心口波濤洶涌翻起酸澀,
“嗒!”
一滴珠子般大小的眼淚打落在地上,走廊上的穿堂風呼嘯而過,將原本就陰冷孤寂的走廊襯得更加空寂了。
你看,只是相識數(shù)面的人都會問一句,“疼嗎?”為什么我陪了兩年的人卻視而不見呢!
手被牽起,我下意識的要收回,卻反而被拉得更緊。
程雋毓我是醫(yī)生!
程雋毓開口,言外之意不容拒絕,因為是醫(yī)生,所以看見病患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可我也知道,他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只不過,我是馬嘉祺的妻子而已。
跟著程雋毓進了外科室,他對著一個護士交代了幾句,隨后看向我道,
程雋毓好好配合,好好包扎。
我點頭,
嚴姝姝謝謝!
程雋毓離開,護士給我清洗被燙傷的手背,看著手背上冒起的幾個白色水泡,護士微微擰眉,
“燙得有些嚴重,以后可能會留疤!”
嚴姝姝沒事。
就當是一個教訓吧。
因為冒了水泡,所以處理傷口的時候,要戳開水泡把傷口上的膿瘡清洗干凈。
怕我撐不住,護士道,
“會很疼,你要忍著些?!?/p>
嚴姝姝嗯!
這點疼,不算疼的,心口那種扯著神經的疼才叫疼。
處理好傷口,護士交代了幾句,我便準備回陸欣然的病房,經過樓梯口的時候聽到樓梯間隱約傳來的動靜,我不由停下了腳步。
"老爺子走了,你打算什么時候和她離婚?”
這聲音是,程雋毓的?
馬嘉祺她?嚴姝姝?
男人開口,聲音低沉冷冽,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是馬嘉祺。
我靠近樓梯口,隱約見馬嘉祺雙手抄兜,神色冷冽的靠在欄桿上,程雋毓依著墻壁,修長的手指間夾了根煙,燃了大半。
將煙頭上燃盡的灰用手指點了點,他看向馬嘉祺,神色淡然道,
程雋毓你明知道她什么都沒做,不過是因為她愛你而已。
馬嘉祺抬眸,掃了他一眼,冷然道,
馬嘉祺什么時候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了?
聽此,程雋毓蹙眉,開口道,
程雋毓你想多了,我只是提醒你,以免以后后悔,有些愛再深,也會有收回的一天。
馬嘉祺呵! 馬嘉祺冷笑,
馬嘉祺她的愛我從不屑于……
后面的話我沒繼續(xù)聽了,有些事,心里知道就好了,如果非要聽著別人一清二楚的說清楚,那么就是自己不知好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