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嬈“皇上,你說,過幾日的闔宮家宴,臣妾穿什么顏色的衣裳好?”玉嬈見皇上近日辛苦,帶了一盞銀耳蓮子枸杞羹去了養(yǎng)心殿,讓皇上分分神,休息一會兒,也不至于累著身子。
皇上“你年輕,穿些粉團花紅、葵扇黃的最相宜?!被噬夏坎晦D(zhuǎn)睛地看著她,眼神半刻也不愿意挪開去。
甄玉嬈猗貴人顯得很有分寸,她說:“那臣妾上月新做了一身葵扇黃的 ,就穿那一身吧。臣妾聽說,齊妃娘娘年輕時嬌媚無比,常穿粉色,皇上多有夸贊,臣妾進宮晚,不想越過姐姐們?nèi)??!?/p>
皇上皇上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回想昔年的場景,然后搖頭道:“可她如今早已不年輕了,不適宜再著粉色衣裳?!?/p>
甄玉嬈“但臣妾以為,人人都有雪鬢霜鬟的一日,可活著就應(yīng)當快意,若太在意年齡和他人言語,反而容易郁結(jié)于心,過得不暢快。若年歲長了些也仍舊喜歡粉色,那便也穿得這顏色的衣裳,無須太在意世俗的規(guī)矩?!?/p>
皇上皇上聞言,撫掌而笑:“朕的玉嬈一向是個心氣兒高的,這話說得果然與旁人不同?!?/p>
猗貴人正欲答話,忽然聽得窗外一聲嘶啞的喊叫,那聲音似乎有些耳熟,但卻分辨不出。
皇上皺了皺眉,讓蘇培盛去看看。蘇培盛出去了一會兒,便進來回話,說是瓜爾佳氏在養(yǎng)心殿前哭喊,求皇上饒了她父親。
猗貴人看一眼皇上,沒發(fā)現(xiàn)他臉上有任何憐惜之色。他早上才剛發(fā)落了瓜爾佳氏鄂敏,沒有再為難他女兒,但沒想到,這文鳶果然不夠聰明,此刻竟冒著大雨來求情,更顯得狼狽。
雨聲嘈嘈切切的,叫人聽了心生厭煩。這瓜爾佳氏與甄家素有嫌隙,此刻自己不便開口,免得惹皇上疑心。
幸好,皇上也覺著煩了,便揮揮手,讓蘇培盛把人拉下去。
猗貴人暗地里留心著,蘇培盛許久沒回來,估摸著文鳶這命該到到頭了。也是,她沒眼力見兒,此前胡亂污蔑姐姐和眉姐姐的清白,還建議皇上把碎玉軒的下人都發(fā)落去慎刑司,嚴刑拷打,必有收獲。
而姐姐身邊的舊人崔瑾汐與蘇培盛本是同鄉(xiāng),素來交好,早有結(jié)為對食之意,不過是礙著宮規(guī),才沒挑明了。瓜爾佳氏文鳶竟想對她動手,便是一下子得罪了皇上跟前的人,自尋死路罷了。
這宮里頭啊,各人的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稍有不慎,便會得罪了別人,自己還不自知。當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啊,
闔宮家宴那日,皇上與諸位王爺喝得盡興,連果郡王也喝醉了。而浣碧仰慕果郡王已久,此前還曾自請去照顧過他,自然熟絡(luò),便上前去給他倒酒。
沒想到,浣碧一個不小心,將酒撒在了果郡王的衣服上,他連忙起身,卻有一個香囊落在了地上,還隱約透出一角朱紅,不知卻是裝了什么東西。
皇上一時好奇,讓人去取了來瞧瞧。有伶俐的宮人馬上去取了,皇上將那東西取出,竟是一張紅紙剪成的女子的小像,雖年深日久,但仍舊可見這女子眉目明秀,婉約可人。
皇上因著酒氣,皇上疑心是自己眼花了,拿著那小像給眾人看,問道:“怎么,這竟有些像嬛兒,也像朕的玉嬈?”
葉瀾依“皇上看錯了吧,這剪紙可是個精細活兒,若做的不好,那剪出來的便都是差不多的模樣。熹貴妃和猗貴人都是人間絕色,即便有些相像,也是尋常。”寧貴人看了一眼果郡王,緊張得擰了擰帕子,為他辯解著。
沈眉莊“是啊,皇上,許是您有些醉了,現(xiàn)下天色也晚了,在這殿里看不真切?!被蒎谝慌詭颓坏?,
甄玉嬈猗貴人聞言,卻立時跪了下去,“皇上,臣妾有一件事瞞著皇上,今日愿意細細說與皇上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