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宋亞軒口中,黎歌知道這株植物還是李特助發(fā)現(xiàn)的,他又偶爾從土耳其本地人手中得到寫著地址的紙張。拿到植物的數(shù)值后,李特助立刻跟宋亞軒匯報,不過紙張上寫的地址是幾乎絕跡的烏克伯語,為了找會烏克伯語的,他們沒少費工夫。
黎歌只想呵呵。
是啊,可不是費了很大功夫嘛,宋小叔的連環(huán)計,她是領教了。
窗外的天漸漸黑下來,包著頭巾的女人又進來了,說帶黎歌出去吃飯。
黎歌也不好推辭,跟宋亞軒一起出去。
到院子后,黎歌發(fā)現(xiàn)院里很明亮,原來是擺放在周圍的大石頭表明涂了一層植物染料,在黑夜里相當于月亮。
空地上擺著數(shù)張動物毛皮制作而成的毯子,上面放著小桌子,男人們圍坐在一起聊天,小孩們獨自一桌,那邊女人們在準備食物。
氣氛很濃,每個人臉上都是滿滿的幸福。
黎歌這里真好。
面前的場景仿佛一幅畫,安靜美好,讓黎歌很羨慕,在這里衰老的慢,而且什么也不用操心。
阿伊莎好的話,就在這多呆兩天。
阿伊莎笑著說。
她將黎歌和宋亞軒帶到一伙人面前:
阿伊莎村長,這是蘇梅爾和她丈夫薩哈,他們要去賣貨,路上不小心迷路了。
阿伊莎說的那個村長,看來三十歲左右,眼角有些皺紋,年輕健朗,要不是知道那種植物的事,黎歌真以為他只有三十歲。
她出來時就發(fā)現(xiàn),這里基本沒老人。
黎歌村長您好。
黎歌對這門語言越發(fā)熟練了,朝著那村長鞠躬,
黎歌謝謝您肯收留我們兩個,太感激了。
村長阿伊莎說的沒錯,你真的會我們的語言。
村長也很驚訝,
村長我以為除了我們這個村,已經(jīng)沒人會講了。
村長安排黎歌和宋亞軒坐自己身旁,隨口聊了起來。
黎歌早給自己和宋亞軒弄了一個完美的背景,村長問什么答什么,時不時裝一下可憐,“啞巴”人設的宋亞軒靜默在一旁。
談了幾分鐘后,村長忽然問:
黎歌那你們具體做什么生意的?
黎歌犯難了。
完了,之前在屋里她沒問宋小叔。
她用手推了推宋亞軒,臉沒側過去,
黎歌宋總,村長問我們做什么生意的。
宋亞軒從盤子里拿了塊面餅喂給黎歌,聲音很低;
宋亞軒蔬菜和棉花種子。
溫熱的呼吸吹在黎歌耳朵上,黎歌渾身一哆嗦,直接咬了他手指一口。
她趕緊把年糕塞嘴里,鎮(zhèn)定道:
黎歌一些蔬菜種子和棉花種子。
村長蔬菜種子?
村長來了興趣,他們這的土地適合種植,但因為語言原因,出去無法跟人交流,也換不到這些東西。
村里最缺的就是蔬菜,他們能吃的,都是狩獵來的。
黎歌點點頭,哀傷道:
黎歌我家就是做這種生意的,可是我爸爸不喜歡薩哈,我從家里帶出來的種子沒法銷售,只好拿到這邊來賣。
村長愿主保佑。
村長我們這就缺蔬菜和棉花,你要是愿意的話,我拿動物的毛皮跟你換。
黎歌不不,村長您客氣了,那些種子我給你都可以。
黎歌搖搖頭,真誠道:
黎歌要不是阿伊莎姐給我吃的,我寶寶估計就沒了,你們是我的恩人,只是我們迷路了,不知道那一車貨在哪。
村長沒事,今晚你和薩哈好好休息,明天我讓人出去找找。
黎歌謝謝村長。
聊完后,黎歌長長呼了一口氣。
趁著村長扭頭和其他人交談時,她把剛剛的談話告訴宋亞軒。
宋亞軒聽了后,眼里浮現(xiàn)贊賞之色。
當然不能同意交換,他們的目的是那種植物,不是動物毛皮,如果把蔬菜種子贈與村里,相當于他們是村里的大恩人,到時候再找機會要那種植物,村里的人自然不會懷疑他們的目的。
他發(fā)現(xiàn)越跟這女人相處,越能發(fā)現(xiàn)她的聰明。
很快,熱氣騰騰的食物被擺上一張張小桌子,都是燉的肉類,香氣撲鼻,蔬菜少的可憐。
村長讓人去屋里搬了幾壇子自釀的酒出來,也給宋亞軒倒了滿滿一碗。
宋亞軒端著碗聞了聞,皺起眉。
黎歌靠過去,悄悄問:
黎歌小叔,你不會要說不能喝酒吧?
宋亞軒不是,只是這種酒精濃度很高。
宋亞軒我很少喝酒精濃度高的。
因為會出問題,是什么他也不知道,是李特助囑咐他不要喝。
黎歌那我喝吧,一碗而已。
黎歌把酒碗端過來,然后又想起,
黎歌我跟他們說我懷孕了,喝的話,是不是會穿幫?
這時候,其他桌子的人都歡呼起來,紛紛舉起手中的酒碗。
宋亞軒黎小姐可以啊,連我的孩子都有了。
宋亞軒似笑非笑,從她手里又把一碗酒拿過來,仰頭一飲而盡。
少許酒漬順著男人唇角流下,淌過鎖骨沒入衣服里,性感又迷人。
黎歌想到那句“有的人喝酒就是性感本身”。
她信了。
這一頓飯中,宋亞軒就喝了一碗酒,臉沒有泛紅,卻好像不大不舒服,頻頻用手指揉太陽穴,眉頭緊皺著。
黎歌村長,我丈夫不太舒服,我先扶他去阿伊莎姨家休息。
村長行,去吧。
黎歌趕忙去扶宋亞軒,見他眼睛半磕著,有點神志不清,就把他一只手搭自己肩膀,剛把人扶起來,差點要跪下去。
好重!
幸好阿伊莎的屋里離這不遠,黎歌成功把人扶了回去,屋里黑黑的,她摸索了半天才把蓋石頭上的毛皮給掀開。
屋里頓時亮如白晝。
把宋亞軒扔床上時,黎歌已經(jīng)氣喘吁吁,她看著昏睡的宋亞軒,嘀咕道:
黎歌早知道就不說懷孕了,不然還能替你喝了這碗酒。
之前她見過不少次宋亞軒喝酒,從來沒事啊,怎么這次一碗就不行了?
真是酒精濃度的問題?
黎歌納悶地想著,去外面找到水后,洗了洗臉和手臂,然后接了一盆,回去后順帶幫宋亞軒擦一下。
她剛推門進屋,就看到原本昏睡著的宋亞軒,現(xiàn)在坐在床上,滿臉茫然。
黎歌咦,小叔你怎么醒了?
宋亞軒看到黎歌時,眼睛亮了亮,立刻下床走過來,不同以前,現(xiàn)在高大的他站在她面前完全沒有壓迫感。
黎歌也很懵。
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站自己面前的不是宋小叔,是只巨大的薩摩耶。
男人深邃的狹長眼眸牢牢鎖定黎歌,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嗓音帶著點醉醺醺,垂著眉眼看起來很乖巧。
宋亞軒老婆。
黎歌嚇得手指松開,裝著水的鐵盆“哐當”一聲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