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綏安用過午膳后,在御書房批閱了兩個時辰的奏折。剛站起來準備回紫宸殿,就聽侍衛(wèi)上報宣王來了。
宣王是他的大皇兄,名賀明絮,先皇后所出,乃嫡長子,文韜武略,理應是繼承大統(tǒng)的不二人選。
也不知這皇位是怎么落到他手上的。
賀綏安坐回用紫檀木制成的椅子上,微微點頭示意門口的侍衛(wèi)將宣王帶進來。
不過未等到侍衛(wèi)帶宣王進來,宣王便已經快步走進了御書房。
“阿樾阿樾!這個宣王,是你攻略對象?。?!”系統(tǒng)帶著童真的聲音蹦了出來,十分的急不可待。
“不裝死了?”賀綏安在識海中回復她。
如果宣王是攻略對象的話,那他們這是,骨科?
“見過皇上。”賀明絮身材瘦削,穿了一身紫色暗紋銹金的常服,看起來尊貴無比。
“免禮?!?/p>
“謝皇上?!辟R明絮抬頭看向坐在上方的賀綏安,深色的眼睛下流露出幾分強烈的占有欲。
“皇兄今日來此,所為何事?”賀綏安抬眼,毫不退讓的對上賀明絮的目光。
賀明絮站在原地,并未出聲,只是怔怔的看著賀綏安。
?賀綏安疑惑。
“皇兄。”賀綏安出聲提醒賀明絮。
賀明絮有了反應,不再直直的看著賀綏安,喉結滾動了一下。
“安安知道的。那些女子配不上你?!辟R明絮的聲音有些低沉,卻是悅耳動聽。
賀綏安頓覺好笑,開口道:“所以皇兄覺得該如何處理?”
“你是我的?!彼麤]有回答賀綏安的問題,直勾勾的看著賀綏安,眼底的占有欲幾乎抑制不住。
“......”賀綏安挑起一邊的眉毛,像是不認可他的主意。
“系統(tǒng),我記得我除了九歲那年開始去尚書房念書,做了賀明絮的同桌,其他的也沒什么交集吧?!辟R綏安向識海傳遞信息,等待著系統(tǒng)的回應。
賀明絮見坐在上方的人沒有太大的反應,便快步走至賀綏安的面前,攥住了他纖細白嫩的手腕。
安安的手腕好白,好細。賀明絮想到。
賀綏安沒想到賀明絮如此膽大,皺著眉將手腕從賀明絮手中掙脫,只不過賀明絮力氣太大,一時沒掙脫開。
“安安好美,渾身上下每一處都正正好好的長在了我的心上。”賀明絮伸出艷紅色的舌頭,舔了一下賀綏安的柔嫩的手心。
手心是人身上最敏感的部位之一,賀綏安只感覺酥酥麻麻的一股電流從手部傳至天靈蓋,渾身戰(zhàn)栗起來。
“安安好敏感?!辟R明絮往賀綏安的耳廓吹了口氣,賀綏安的身體就忍不住要軟下來。
賀綏安用另一只還未被桎梏的手,打了賀明絮一巴掌。只不過賀綏安缺乏鍛煉,這一巴掌對于練武的賀明絮不過是小撓小癢,他的臉上也只有一點淡淡的紅印,算不得什么。
“夠了?!辟R綏安開口,語氣里帶著些許咬牙切齒。
他倒沒想到,這個攻略對象這么猛,上來就要對他做些啥。
這都不需要他去攻略,直接送上門啊!
“安安連生氣的樣子都很動人?!辟R明絮用右手桎梏住他白嫩的雙手,左手又撩起他烏黑的發(fā)絲放在鼻尖輕聞。
是龍涎香,同時又帶著些誘人的味道。安安的身上,好好聞。
一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來到了賀明絮面前,幾乎成了殘影,他將鋒利的劍刃對準了賀明絮的脖頸,只是貼著賀明絮麥色的皮膚,不曾下手。
賀明絮面色如常,輕捻著賀綏安的一縷青絲,還將鼻尖湊上去聞聞,仿佛怎么聞也聞不夠一般。
鋒利的劍刃往前進了幾分,在賀明絮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賀明絮放開了賀綏安的雙手,沒有痛覺似的,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賀明絮隨手拿起龍案上的紫檀狼毫筆,然后猛得向黑衣人擲去,出手狠厲而果決。
黑衣人側身躲過,狼毫筆深深的嵌入墻中,周圍出現(xiàn)了幾道裂痕。
不止是墻裂了,賀綏安也裂了。
這支紫檀木狼毫是他十年前剛出宮的時候為了裝x去拍賣行拍下來的,花了他500兩銀子。
500兩銀子,當時皇子一月的用度啊。即使賀綏安現(xiàn)在當了皇帝,依舊很心疼。
就在賀綏安心疼狼毫筆的時候,一本奏折飛到了他的腳下。
賀明絮和那黑衣人在御書房打了起來,爭斗間把奏折打散了一地。
賀綏安只覺得高血壓要上來了。
“你倆給我住手!這是御書房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賀綏安氣大了,從龍案上抓起龍尾硯臺向下砸去。
硯臺是上等的黑曜石所做,堅硬無比,只是灑了一地的墨汁。
賀明絮和影一都停下了手,各自同對方退了好幾步。
“把小富貴叫來?!辟R綏安的太陽穴隱隱作痛,他猛的坐回紫檀椅上,皺起眉頭,伸出右手揉了揉太陽穴。
“系統(tǒng),這具身體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辟R綏安從識海中傳音。
“那個,這個,額大概是為后面的劇情做鋪墊?!毕到y(tǒng)弱弱的聲音傳來。
那就是有點什么問題了。
“阿樾,我剛查看了一下,你的腦子里好像有一塊淤血?!?/p>
淤血?賀綏安一愣。
他忽然想起來,他幼時被人陷害,跌入御花園的池塘中,救上來后昏迷了三天三夜。
興許和此事有關。大概是跌入水中后撞到了腦袋。除了這個,他也想不起什么了。
正當賀綏安思緒萬千時,一雙溫熱的手撫上了賀綏安的太陽穴。
蘇鈺常用銀針,指腹起了一層薄薄的繭子,他控制好力道,對于賀綏安來說是剛剛好。
“皇上可是頭疼?”葉池柳的聲音如山間緩緩流淌的清泉,慢慢撫平了賀綏安動蕩的思緒。
賀綏安輕輕回應了一聲,便閉上雙眼享受著蘇鈺的按摩。
“最近幾日,頭疼愈發(fā)的頻繁了。”
蘇鈺穿著一身月牙白的暗紋長袍,越發(fā)襯得他面如冠玉,風度翩翩。
“皇上可否允許我探一探脈象?!?/p>
賀綏安沒說話,默許了蘇鈺的動作。
蘇鈺講手搭上賀綏安的纖細的手腕,把脈時便能清晰的感受到滑膩的觸感。
一抹紅色悄悄的爬上了蘇鈺的耳尖。
“皇上這是腦中淤血成塊??墒鞘艿竭^撞擊?”
賀綏安倒是沒想到這個丞相有些本事,有些意外的點了點頭。
“龍體為重還請皇上不要過度操勞,臣回去后給皇上開一副藥方,皇上還請按時服用?!碧K鈺神情嚴肅,不知不覺中眉毛都皺到了一塊。
賀綏安倒是覺得頗為有趣。他知道任務沒完成之前,系統(tǒng)是不會讓這具身體倒下去的。
“阿鈺,眉頭都要皺成川字了。”賀綏安笑著看向蘇鈺,眼里隱隱泛著一層朦朧的水光,像是星空一般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