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錄制場地后張極心里莫名的煩。

他當然明白他們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卻過于自私地討厭有其他人還在喜歡她。

他像電視劇里惡毒女配一樣：

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得到。

——

發(fā)布會剛開始，程枳才看到張極的身影。

他臉色不太好。

是對面提的要求太過分嗎？

雖然他老是一幅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但張極不會是輕易在公眾下擺臉色的人。

程枳心里佩服對面，這得有多招惹到這位爺了。

“程枳，程枳，看鏡頭。”

旁邊的工作人員小心提醒著。

程枳立馬收回看向他的目光，試著把精力放在熒幕前。

她很緊張。

前二十多分鐘，不過是主辦方代表巴拉巴拉說著節(jié)目理念，初心等基本話題。

其實鏡頭根本照顧不了她，卻仍要端莊，保持儀態(tài)等著話題引到嘉賓上。

此刻她的心里一定會有個小人皺巴著小臉：

不要當女明星了！

要她一個放蕩不羈的人規(guī)規(guī)矩矩的，淑女地坐著簡直在給她用刑。 (*?????)

沒想到這個代表越聊越心潮澎湃，三十分鐘過去了他還在發(fā)表著他激情四射的演講。

程枳有點端不住了。

鏡頭偏的十萬八千里。她又坐在旮旯里。

少女慢慢松懈下來，她不高，閑的沒事地往沙發(fā)里坐了坐，兩條腿懸在空中，晃悠著自己的腳。無聊注視自己的腳，數(shù)自己的腳趾有多少個。

只有她干的出來了。

張極無語。

走上前，在離她不遠處匆忙提示道：

張極“程枳，注意形象。”

程枳眼神會意。

停下晃悠的腳，又回到了靜止狀態(tài)。

不久，男人的聲音又起，

張極“背打直?！?/p>

打直。

張極“頭抬起來一點?！?/p>

抬頭。

張極“手放好。”

放好。

程枳再次感嘆道當女明星真不容易。

等發(fā)布會結(jié)束后我程某要出去來段早期人類激光雨釋放釋放自己。

她的眼睛發(fā)酸，正當眼睛累的快要閉上時，鏡頭突然轉(zhuǎn)向她。

犯困時聽到旁邊的人在介紹自己，程枳腦子轉(zhuǎn)的飛快，迅速接上自我介紹，

程枳“大家好，我……我是程枳?！?/p>

結(jié)巴了。

旁邊的藝人忍俊不禁，

“程枳緊張了嗎？”

主持人大狗笑盈盈地調(diào)節(jié)緊張的氣氛，

程枳“嗯…嗯?！?/p>

她像條小狗點點頭。

現(xiàn)場的嘉賓又笑起來。

程枳發(fā)懵，她是不是做什么滑稽的事了。

中間的劉諾先開了口：

“我覺得她好可愛?！?/p>

程枳更慌張了，怎么又夸她可愛了。很快，臉緋紅。

“別緊張別緊張妹妹，鏡頭不吃人?！?/p>

然而她緊張害羞的不是鏡頭，是主動開口的劉諾。

程枳其實算的上是她的小粉絲。

中間的那位女人二十多歲就拿下金馬影后，拍戲向來追求樸實自然，初中那會兒程枳很喜歡她的每一部作品，在她身上，程枳真正感受到了熱愛的力量。

永遠熱血，永遠年輕，永遠獻身于所熱愛的事業(yè)。

是程枳想成為的人。

——

一番調(diào)侃后話題大多轉(zhuǎn)移到了其他出名的藝人身上，程枳偶爾被提問，她每次小心翼翼地回答著，生害怕說錯那句話被網(wǎng)絡上的人真實。

慶幸，沒有交給她一些比較刻薄的問題。

開始了之后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程枳即使沒有鏡頭對著她，她也依然按照張極的指示端坐著。

精力過于集中的她只能看到沙發(fā)上的人，不敢看向旁邊，怕顯得懶散，影響形象。

而角落里靜靜站著一個人，悄悄拿出手機，打開相機，放大，拍下了女孩發(fā)懵臉紅的樣子。

嘴角能與太陽肩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