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八中是A市老牌的區(qū)重點,不能算很差,但也稱不上好,而對于林安清來說,這比她初三以來任何一次考的、預(yù)計的都不理想。在初中,尤其是初三以后,林安清拼命努力,成績也進(jìn)步飛快,甚至沖到年級前二十的位置,那時很多老師都很看好她,覺得她會是最優(yōu)秀的一批孩子之一,那時她偏科,數(shù)理化老師都說她完全不用擔(dān)心,而她不擅長的英語,英語老師也直言說過她進(jìn)步很大。
如今事已至此,林安清真的無法接受,她對不起自己付出的努力,對不起各位老師的培養(yǎng),她感到很絕望,心中卻異常的平靜,她沒有聽林母林父的安慰,緩緩的走回房間,把門反鎖,依著門慢慢蹲下,靠在門上,蜷縮著身體,強(qiáng)忍著淚水流了下來,她咬著袖子讓自己不要哭出聲來,門外傳來林母林父焦急的踱步聲和擔(dān)憂的嘆氣,但林安清聽不真切,所有被積壓的情緒釋放出來,她感覺整個世界安靜得很,仿佛自己身處于一座孤島,沒有人,周圍只有海,茫茫無際的海。她哭累了,嗓子啞的好像發(fā)不了聲音,林安清緩緩站起來,沒站穩(wěn),晃悠了一下,一頭倒在床上,她也懶得再站起來,把團(tuán)成一窩的空調(diào)被蓋在身上。
七月末天氣很悶熱,林安清把空調(diào)被覆蓋在整個身上,出了一層薄汗,可她的心涼的徹底,她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半夢半醒,她好像聽見有人敲門喊她吃飯,好像有人來安慰她別哭了...
第二天,叫醒她的是沒有感情的鬧鐘鈴聲,林安清醒了,意識到,今天還要上課,她揉了揉通紅的雙眼,起床。今天是周六,林母林父還沒起床,林安清收拾收拾自己,出門,先去買了一份早飯,她沒胃口吃,把早飯胡亂地往包里一塞,上課去了。
她今天混身無力,走的很慢,帶著耳機(jī),還帶著一頂黑色的帆布帽,把帽檐壓的很低。睡了一覺,負(fù)面情緒釋放出來,她感覺輕松一點了,心里還是失落,空嘮嘮的。林安清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別想了,堅強(qiáng),釋懷,可是那種失落的情緒一遍遍的涌上心頭,她甚至半強(qiáng)迫自己,但效果微乎其微。
這一天林安清過得很麻木,她的大腦好像還沒開機(jī),整天處于一種迷茫的狀態(tài)。她昨天沒吃晚飯,隱隱有些胃痛,她拿出早飯,隨便扒拉兩口,胃疼的更厲害。林安清哽咽住了,她認(rèn)為自己算是樂觀,她可以裝作什么都不在乎,把自己的內(nèi)心封閉起來,至少在表面,她確實很好的掩蓋了,甚至旁邊那個女生來找她聊天,說自己考的好差啊,問她考上了什么學(xué)校的時候,她可以笑著,半開玩笑地回答“A市八中”。
到后來,林安清也慢慢走出來了,她確實不甘,但也慢慢理解了,可能確實她努力不夠,可能確實是她心態(tài)問題,她慢慢釋懷了,但也是后來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