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離開
作者有話說:看書的伙伴們,閑著無聊幫大大的愛書打個卡嘛,人家想要人氣,想要火呢,愛你們每一個人。
皇宮,每個人都奢望的地方,這里有榮華富貴,有滔天的權勢,可是總有人想遠離這里的一切。
皇甫啟和系雪之都知道,想離開這里,并不簡單,當年楚昭華沒有將司空天驕帶走,現(xiàn)在系雪之也不可能輕易帶走皇甫啟。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總是要拼一拼的。
系雪之和系雪翎來東秦已經很久了,西商的君主讓王子和公主前來,只是表示他們不喜歡戰(zhàn)亂,不會摻和到別的國家的戰(zhàn)爭,但是東秦若是有意冒犯,他們也不會軟弱,這些年秦肅擴張領土的心思,他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yún)⑴c而已,系雪之表達了西商的立場,所以兩天前,便領著系雪翎離開了東秦。
“主子,皇甫啟來了?!崩浣行┎磺樵?,或者說有些疑惑,本能的不想讓自己的主子在這個男人身上糾纏太多,也許是當初樂修走之前的話歷歷在目。
也許是多日未見太過急切,秦肅突然就站了起來,順勢就要往外走,步伐看起來有些著急,神色是驚喜,像一個得到禮物的孩子一般。
冷江看著這樣的主子,有些意外,印象中的主子是沉著、冷靜、謹慎的,現(xiàn)在儼然是另外一人,抬起手,攥成拳,抬至嘴邊,佯裝生病一樣重重的咳了兩聲,“咳咳”,以示提醒主子,這樣有些不合乎身份。
秦肅在冷江的提醒下,終于反應過來,自己不應該表現(xiàn)出過分的歡喜,讓人瞧了去,尤其是在還不確定皇甫啟的心意時,更不能這樣。
秦肅又折返回來,坐回去,拿起朱紅湖筆,繼續(xù)批閱奏折,仿佛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不存在,“宣他進來”,便不再抬頭。
冷江打開門,引導皇甫啟進入了書房,又緩緩退了出去,輕輕關上門,留給兩個人獨處的空間。
“阿肅,我沒有打擾到你吧?”沒有君臣之禮,一切仿佛回到了小時候的樣子,這讓秦肅又一瞬間的失神。
“并沒有打擾,啟,你先坐在那里休息,等我一會兒,我處理完這些,就陪你。”秦肅沒有抬頭,掩飾了眼底的慌亂,話語中帶著些興奮。
皇甫啟自然知道秦肅著強撐的鎮(zhèn)定,他也沒有再繼續(xù)說什么,只是一個人在那看著秦肅,偶爾喝喝茶水,吃點點心,打發(fā)時間。
過了一會兒,秦肅終于抬起頭,放下了手中的朱砂筆,整理好批閱完的奏折,“啟,我?guī)愠鋈マD轉吧?!痹僖膊幌胙陲棽蛔⌒睦锏母吲d,能像小時候一樣相處,是秦肅做夢都想不到的,發(fā)生了那么多事情,他的啟還能對自己這樣,沒有恨,秦肅已經知足了,以后有很多時間在讓啟愛上自己。
“嗯,好?!被矢⒉]有拒絕,答應的很快,甚至有些羞赧的臉紅。
秦肅和皇甫啟去了后花園,皇甫啟看著滿園的花,有些提不起興致,“這里很冷清,并不熱鬧”,這是皇甫啟對秦肅說的,沒有什么表情,有些冷漠。
秦肅看著這樣的啟,有些不忍心,他想他的啟是快樂的,像十幾年前那樣,于是秦肅說,“啟,我?guī)愠鰧m去轉轉吧,那里很熱鬧?!?/p>
皇甫啟的眼眸中,終于有了點所謂的快樂,仿佛一瞬間就閃起了光,就連嘴角都是滿滿的滿足,轉頭看向秦肅,“阿肅,那我們出去吧,我很久都沒有去民間玩了,以前母親和父親都不讓我去的?!?/p>
這樣的皇甫啟,是秦肅從來沒有見過的,比起小時候更好看,讓人心曠神怡,趨之若鶩,忍不住想捧在手心里。
秦肅吩咐冷江領著些貼身的侍衛(wèi)跟隨就好,由于是在自己的領域內,秦肅并沒有帶很多人,畢竟他也不想他的啟多想。
濱江城的街道很是熱鬧,人來人往,小販的叫賣聲、青樓的喧鬧聲、孩子們的嬉戲聲交雜在一起,甚至有些路邊看雜耍的拍聲叫好不絕于耳。
皇甫啟很快就被那些他從來沒見過的事物吸引了眼球,一邊走一邊問,還是不是的問小販這個那個都是什么東西,他從來沒見過,一路上歡聲笑語。
而秦肅則默默的跟著這個歡快的忘記了一切的人,他問過的、摸過的、好奇的都一并讓人買了下來,像是寵愛孩子一般,目光一直停留在皇甫啟身上,不肯錯過一眼。
胡同的深處,刀光劍影,蓄勢待發(fā),“哥,你真的要這樣帶他走?就沒有別的辦法嗎?”,一個天真的女孩子有些猶豫,在馬車里有些害怕,與這些大漢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對,我會讓他從今天起,一直快樂著?!币粋€妖孽般的男人,堅定的眼神,從未離開不遠處那個快樂的少年。
皇甫啟似乎是太過開心了,一直沿著這條街道晃悠,回頭看了看秦肅,指了指不遠處的風箏,“阿肅,我去買風箏,你等我回來”,說完就一路跑了過去,風一般的男孩子。
皇甫啟看著風箏,眼神瞟向胡同,似乎在等著暗示,又回頭看看遠處的秦肅笑著和冷江攀談著什么,仿佛沒有在意到自己,回過頭就看到有個年輕的男子給自己一個暗示,才閃身進了胡同。
“醫(yī)樂、雪翎、啟你們都上馬車,其他幾個人注意引開人,助我們順利出城”系雪之安排好后,就坐在了馬車前,親自駕車,往城門走去。
馬車緩緩行駛,系雪之又低聲對里面的人說,“城外三十里處有我的人接應,你放心,一定會帶你走的”,這句話,無疑是對皇甫啟說的。
“你要小心,我擔心,秦肅不會這么輕易放過我的?!被矢⒂行南笛┲?,這無疑讓系雪之更加堅決帶走馬車里的人決心。
就在馬車快要出城門的時候,這邊秦肅也發(fā)現(xiàn)皇甫啟不見了,冷江有些糊涂,“剛才還在看著風箏的,是不是又跑去看別的沒見過的東西了?”,冷江看著秦肅著急,只好好心提醒。
“趕快分頭去找,他身體虛弱,萬一碰上壞人就糟了!”秦肅很是擔心,便往賣風箏的那小商販走去。其余人自然是分頭去找皇甫啟了。
“店家,請問你看到剛才在這買風箏的那位小哥沒有?長得很是清秀,大大的眼睛,年齡也就二十歲左右”,秦肅向店家打聽皇甫啟的下落。
“剛才是有那么一個人,不過他就是看看,也沒有買,后來就不知道去哪了,我也沒注意”,店家很不好意思,看著來人也是二十歲左右的樣子,撓撓頭,又看著來問的人很是急切的樣子,又繼續(xù)說道,“好像是上了一輛馬車,然后就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秦肅聽著店家說的話,一瞬間有些震驚,上了馬車?那就是不是被人抓走,是自愿的?可是又是誰接走了他呢?一時間有些迷茫。
“冷江,吩咐下去,立即從東、南、西、北四個城門追,并嚴格查探出城的人,立刻去辦,讓暗衛(wèi)也去!”秦肅有些抓狂,他不能讓他的啟離開,如果是自愿離開,哪怕是自己再找到他就難了!
此時,馬車也已經出了城門,走了十里路,由于人多,馬也需要休息一下,喝點水,既然出了城門,多少可以休息一下,馬吃了些草,喝了水就又接著走了,一直都是很急促的催著馬,很怕秦肅真的追上來。
顯然他們沒有估計錯,秦肅就是這樣追上來了,帶著冷江和暗衛(wèi),風塵仆仆,再有十里,他們的人就在十里外,系雪之有些懊惱。
“啟,跟我回去!”秦肅朝著馬車內低沉的說道,他知道他的啟一定在車內!
皇甫啟不敢下馬車,他害怕他下去了就真的再也沒機會走了!此時的他渾身發(fā)抖,雙手抱著肩膀,醫(yī)樂看著他難受的樣子,有些不忍,掀開馬車下去了。
醫(yī)樂走到馬車后面,系雪之也跟著站在旁邊,畢竟是啟的親弟弟,他不能讓他出事。
“秦肅,一年前你殺了他的弟弟,現(xiàn)在還想再殺一次嗎?”醫(yī)樂說著,用左手伸到腦后,緩緩揭下了人皮面具,露出的是一年前熟悉的面龐。
秦肅并沒有震驚,只是緩緩的看向冷江,冷江有些愧疚的低下了頭,“主子,對不起”。
“不怪你,也是我默認的”秦肅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原諒了冷江。
馬車內的皇甫啟,在聽到‘親弟弟’這個詞時,立馬就掀開簾子,走到了醫(yī)樂的身側,望著熟悉的容顏,那是他的親弟弟——皇甫樂,激動地淚水,看著樂修沒有死,安然無恙的站在自己面前,他再也沒有了恐懼,為了弟弟,他不能在隱忍、退縮,不然,等待他的就是再次失去。
皇甫啟慢慢的走近了秦肅,站在秦肅的馬前不遠處,他抬頭望著秦肅,眼神決絕、冷漠,“阿肅,你真的一定要我留在你身邊嗎?”一字一頓的聲音在秦肅耳邊回繞,讓秦肅癡迷。
“啟,你知道的,我一直在等著你,留在我身邊好嗎?我……”一直喜歡著你,秦肅深情的望著皇甫啟,訴說著自己這十幾年的心愿,話沒有說完就被皇甫啟打斷。
“哪怕是一具尸體?你也要嗎?秦肅!”剛才的話如果有什么遲疑,甚至有什么感情,那現(xiàn)在的話,就是狠絕,帶著恨意,魚死網(wǎng)破的掙扎,皇甫啟深知兩人之間的恩怨。
這樣的皇甫啟讓秦肅害怕,深知如若強留下一秒就要失去,秦肅在內心是掙扎的,放他走,無疑會讓自己發(fā)瘋,深深的思念,有可能是再也不會見面,轉念又想,不放他走,那么自己也會發(fā)瘋,也會思念,但是一定是再也不會見面,因為皇甫啟在用死亡告訴秦肅,他就算是死,也不會守在秦肅身邊。
“啟,你知道的,我一直深深的愛著你,我不想你永遠離開我”秦肅有些無力,仿佛生命在這一刻被皇甫啟抽離,“如果讓你守在我身邊是永遠失去,那我可以放你走,我希望你記得今天,是我秦肅愛你,才給你自由,是我秦肅給你的自由,總有一天,你一定還會回到我身邊的,哪怕讓我用命去交換!”秦肅望著皇甫啟,不舍、不忍、不愿,終究還是為了愛,他要忍受孤獨。
“撤!”秦肅扯動了韁繩,沒有半分猶豫,轉身回城了。
冷江看了樂修一眼,張了張口,又低下頭,牽動韁繩,轉身的那一刻,他說,“皇甫樂,我們還沒有結束!”絕塵而去。
皇甫啟自然是知道秦肅是愛他的,可原本并不想利用自己去逼他,但他還是不忍心弟弟受傷,哪怕萬一都不可以,他再也經受不住再一次失去了,望著秦肅的背影,皇甫啟終于脫力一般,跪了下去!
“阿肅,對不起,我們之間,到此結束吧?!狈路鹪诟鎰e過去,可是為什么眼淚止不住,為什么要哭,明明已經告訴自己不愛了,仿佛哭了很久,直到眼前發(fā)黑,再一次進入夢境。
仿佛回到了小時候,桃花樹下,他對那個男孩說,“它們是一對,這個你拿好,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面的”。
見面以后竟然是那樣時局,他們之間終究是隔著血海深仇,這條界限該怎么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