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不信的。
這些日子不見他,他黑了,也清瘦了。
“貴妃娘娘,這些年你受了的委屈,為何不盡數(shù)告訴皇兄?”他問。
“我相信他都知道,他不愿意出手,我何必說出來,倒是顯得我很嬌情。”
“你越是不說,皇兄心里就越是有嫌隙,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我知道他說這話是為了我好,可我并不想聽。
“這里是御花園,你來這里做什么?”我問。
他笑了笑,笑容還像從前一樣好看。
“皇兄派我出去是為了鍛煉我,鍛煉了這么些年,我也該回來了。”
“可是,外面都說你死了?!蔽业?,盡力保持面上的平靜。
“是啊,外人都說我死了。對我而言,心里住了一個永遠(yuǎn)得不到的人,活著和死了有什么區(qū)別……”
他心里的人,想必就是蕭燕楠了吧?
“蕭燕楠走了,我并不知道她在哪里?!?/p>
他苦笑,“這都是我的命。”
“你從前不信命的。”
“沒辦法……”
南宮辰邁著步子走過來,我知道他一直在看著我和南宮鐸說話。
我也不愿意故意假裝疏遠(yuǎn)他南宮鐸。
我堂堂正正,何必畏畏縮縮?
我轉(zhuǎn)身給他行禮,他遲遲未讓我起來。
我跪的有些累,自行站了起來,那一瞬間,眼前黑色一片……
我栽倒在花圃中。
南宮辰見狀還不忘記嘲諷我?guī)拙洌翱上Я穗薜幕?,都被貴妃弄壞了?!?/p>
“大不了,我賠你就是!”我嘟著嘴。
我在心里將南宮辰罵了很多遍,想不到這南宮辰這樣小氣。
到底是花重要還是我重要?!
他背著手,踱步過來,“什么?貴妃說什么?賠給朕?貴妃可知道這花價值幾何?你拿什么賠?”
我承認(rèn),剛剛確實是我打腫臉充胖子了,但想讓我拿出錢賠,我是死都不愿意的。
他見我半天不說話,“貴妃這是聾了?”
我依舊是不說話。
他冷笑,“不如,貴妃用自己賠吧?!?/p>
“可笑!”我翻了他一眼。
“什么?”
“皇上的花何等重要,我如何能抵得上?不如,我?guī)湍惆鸦ㄖ匦滦拚冒??!蔽夷贸鲂$P子,裝模作樣的擺弄著。
他一臉疑問,“你會種花?”
“會?!?/p>
他仍然不相信,“真的?糊弄朕,朕可不會放過你?!?/p>
南宮鐸試圖化解尷尬,“皇兄,萬一她真的會呢?”
“要不,你同朕打個賭?如果會,就將功贖罪。如果不會,貴妃就脫光了衣服繞著御花園跑一圈吧?!?/p>
南宮辰這個變態(tài)語出驚人,我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怎么罵他才好。
南宮鐸也驚訝的不知道說什么好。
眼下這個局面,他南宮鐸說什么都不合適。
我站起來,揚了揚手里的小鏟子,“皇上英明,不過我有一個請求。”
他饒有興趣的看著我,“你犯錯了,還好意思提什么請求?”
“當(dāng)然,你不聽就算了?!?/p>
“朕倒是好奇?!?/p>
“請皇上閉上眼睛,數(shù)上一百個數(shù)。一百之后,我保證你會滿意?!蔽已鲋^,自信滿滿。
他打量了我半晌,終于,“好?!?/p>
南宮辰從了,他閉上眼睛,“貴妃不會跟朕?;ㄕ邪桑俊?/p>
“當(dāng)然不會。”
我一邊說,一邊快速挖掘月季花下的土。
土很難挖,在南宮辰數(shù)到五十的時候,我看見了被埋著的小箱子。
我手腳并用,將邁著的小箱子刨出來。
南宮辰已經(jīng)數(shù)到了九十,我慌忙將土蓋好。
南宮鐸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想幫忙,卻也不知道從何下手。
我見眼前一片狼藉,抱著小箱子就跑了。
我氣喘吁吁的跑到了棲鳴宮,將手里的箱子打開。
里面是一個金色的鐲子。
我見過這個鐲子,是蕭燕楠戴過的鐲子。
鐲子上有獨特的花紋,鐲子里也藏有致命的毒針。
這個鐲子可以調(diào)動花月閣的女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