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男人不護自己,詩念微臉色白了又白,知道要是不喝,秦少的女伴就會動手,咬咬牙,倒了一杯威士忌就仰頭灌下去。威士忌辛辣嗆人,一杯下去詩念微臉色更白了。
秦少詩小姐,酒要好喝,你就閉上嘴巴慢慢品嘗。
秦少哼了聲,把女伴招了回來,閑閑地打牌。
兩杯威士忌下肚,詩念微就站不住了,身體滑到椅子里坐著。
詩念微有點想吐了,偏偏這時候嚴浩翔找她說話,
嚴浩翔我記得詩小姐學過昆曲,那段昆曲還被你們學院收入表演課里當?shù)浞?,是嗎?/p>
詩念微……是。
詩念微遲疑的回著,總覺得嚴浩翔不懷好意。
果然,嚴浩翔眉頭一挑,興致勃勃道。
嚴浩翔我還挺想看看的,詩小姐,要不你現(xiàn)場表演一段?
秦少也來了點興趣。
秦少是嘛,我也挺想看的。
詩念微感覺他們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戲子,心里充滿羞辱感,可又不能明著拒絕,就僵坐在那。
她穿的裙子很薄,幾乎貼在身上,里面也沒內(nèi)襯,不適合大幅度的動。
詩念微馬總……
詩念微低聲喊了一句。
馬嘉祺只丟了張牌出去,身軀懶懶靠在椅子里,并理會她的意思。
嚴浩翔嘖了聲。
嚴浩翔看來詩小姐不愿意啊。
詩念微怎么會,只是我剛喝酒了嗓子不好。
詩念微扯唇,勉強笑了笑。
詩念微只要嚴少你們不嫌棄就行。
詩念微深深呼吸,從椅子里站起來。
她喝了兩杯威士忌,腦子有點昏,走路搖搖晃晃的,好不容易走到紫檀木屏風前,稍稍站穩(wěn)后,唱那出經(jīng)典的【牡丹亭】。
詩念微在那邊婉轉(zhuǎn)地唱,桌上幾個男人邊打牌邊談笑。
秦少瞥見嚴浩翔手上的頭繩,就調(diào)侃道。
秦少我說嚴浩翔,最近你怎么老戴著這根頭繩,顏色也太騷氣了!聽說手腕上戴頭繩的都有女朋友,難道你也被哪個女人圈住了?
嚴浩翔會說話你就多說點。
嚴浩翔飛了他一眼,咬著香煙懶懶。
嚴浩翔前段時間我去寺廟拜了下,師嚴說我這幾個月運氣不好,需要戴這種小玩意來轉(zhuǎn)運。
秦少一副‘我不信’的表情。
秦少你當我傻嗎,分不清手繩跟女人用的頭繩?
嚴浩翔我有沒有女人,你不清楚嗎?
嚴浩翔笑笑,很自然地跳了話題。
嚴浩翔詩小姐這唱功不錯,跟臺上的角兒有得一拼。
秦少你這話我聽著怎么這么怪呢?
詩念微……
他們的對話詩念微也聽到了,原本不好的臉色更難看了。
剛剛秦少也沒想對她怎樣,就因為嚴浩翔說了句,她先被逼喝酒,現(xiàn)在又被喊出來唱戲給他們聽,像個笑話。
也不知道她哪得罪了嚴浩翔,讓嚴浩翔這么針對她。
一曲牡丹亭要唱到尾時,詩念微轉(zhuǎn)身腳下一崴,要摔倒時下意識抓著身旁的紫檀木屏風,然而屏風只是裝飾品,并沒有東西在底部固定,她抱著屏風摔到地上。
詩念微摔的手臂都疼了,剛跪坐起來,卻因為幅度太大,身上薄薄的吊帶裙直接撕裂,從身上滑下去,她幾乎赤裸。
她慌忙把裙子抓起來遮身上,整個人狼狽不堪。
大家都聽到動靜了,偏偏沒人幫她,嚴浩翔還輕笑出聲。
嚴浩翔詩小姐,你這裙子質(zhì)量堪憂啊,有點像……情/趣服。
秦少也笑了起來。
秦少詩小姐可是大明星,穿的衣服都是高定,布料能不好嗎?人家都說來給馬總打招呼的,肯定是特意穿給馬總看的,只是沒想到現(xiàn)在就壞了。
詩念微被男人們惡毒的話說的快哭了,恨不得奪門出去。
馬嘉祺仍矜貴地坐在那,沒有維護詩念微的意思,只是見她渾身赤裸地縮那,有點破壞氣氛,讓秦少的女伴帶她去換衣服。
很快詩念微就換了一件長袖裙子回來,規(guī)規(guī)矩矩坐在馬嘉祺身邊,再也不敢開口。
打到十點半時,牌局終于散了。
散局前,斯威的小少爺還在跟馬嘉祺周旋,想把價格壓到最低,卻斗不過馬嘉祺,這項合作還是敲下了,他一點便宜沒占到。
談完事情后,馬嘉祺就率先離開,詩念微見他走了,匆匆追了上去。
結(jié)果電梯關(guān)的極快,她沒趕上,只好乘另一部下樓,一邊給助理發(fā)信息,讓她找地方躲起來。
詩念微追出會所,正巧看到李助理給馬嘉祺開車門。
詩念微馬總。
詩念微快步走到車前,抬手搓了下手臂,似乎很冷的樣子,模樣嬌弱可憐,
詩念微我助理已經(jīng)回去了,這么晚打車也不方便,您能不能送我一程?
被突然喊住的馬嘉祺很不耐,回身看著詩念微,涼薄的目光從她身上掃過。
詩念微這張臉按照張雅卓整的,只有少許張雅卓的影子而已,看著還算精致,論漂亮,頭腦,身材,哪一點都比不上向?qū)帯?/p>
這么一想,馬嘉祺眉頭擰更緊了。
同樣是撒嬌,向?qū)幾屓擞X得不做作,而這女人一撒嬌,每分每秒看著都做作的很。
馬嘉祺淡淡問她。
馬嘉祺你是不是不想演戲?
詩念微想起他剛剛讓秦少的女伴帶自己去換衣服,現(xiàn)在這么問,是不是因為憐惜自己,不想讓自己再受欺負?
想到男人或許對自己有意思,詩念微變得很雀躍。
她抿了抿唇,剛要回話,就聽到男人冷漠的嗓音。
馬嘉祺我讓人給你資源,是看在那張名片的份上,僅此一回。想演戲就好好演,不要做出一些很蠢的事,沒有經(jīng)紀公司會養(yǎng)廢人。
詩念微被男人說的臉上血色盡失,緊緊抓著自己的手臂,勉強笑了笑。
詩念微是馬總,我明白了。
上車前,馬嘉祺又瞥了詩念微一眼。
馬嘉祺就算當花瓶,她也比你優(yōu)秀多了。
張雅卓嗎?
詩念微看著遠離的車子,心里充滿不甘心。
像馬嘉祺這種本身家世強大,又能力卓越的貴公子,不知道讓多少名媛趨之若鶩,更被說娛樂圈的女明星了,偏偏他心里只有一個張雅卓。
哪怕張雅卓成了植物人,身邊也看不到其他女人,甚至在全球找醫(yī)生給張雅卓治病。
她真的好嫉妒張雅卓!
詩念微打了個電話,跟助理說自己在會所門口。
她剛收起手機,一輛車飛速從身側(cè)開過,車輪壓上路邊的積水,裙子遂不及防被積水撲濕一片,還有不少濺到她手臂上。
聞著臟水的臭味,詩念微幾乎要破口大罵,偏偏那輛車又倒了回來,后車窗搖下,嚴浩翔瞇著狹長的眼眸看了看她。
嚴浩翔司機開車時沒注意,詩小姐,不好意思。
嚴浩翔說著,從錢夾拿出一疊錢遞了出去。
嚴浩翔這錢就當給詩小姐賠罪了。
詩念微又不敢罵人,只能把這侮辱性的錢接過來。
嚴浩翔的車子很快離開,而助理也匆匆從酒店走出來。
詩念微助理念微姐,這不好停車,咱們得走去保姆車那。
詩念微就一分鐘,有什么不好停的!
詩念微正火大著,將那疊錢狠狠砸進助理懷里,咬牙罵道。
詩念微這嚴浩翔瘋了是不是,我跟他壓根不熟,他卻三番四次針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