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雎,你身上真好聞,可是用了什么香料?”萬萋萋聳動著小鼻子,在靈雎衣服上輕嗅。
“這個我知道!”少商從腰間掏出一個香囊,緩慢地從萬萋萋眼前劃過,驕傲道,“靈雎阿姊用了沉香、佩蘭、肉桂、薄荷還有丁香調(diào)配而成,清神明目。我專門向靈雎阿姊討的呢。”
萬萋萋期待的看著靈雎,“靈雎靈雎,能不能也送我一份呀?!?/p>
“當然?!膘`雎解下香囊掛在萬萋萋腰間,“今日出門只帶了一份,回去了我差人送一份到姎姎妹妹府上——哎呀!”
靈雎背上一涼,原是一侍女不慎滑倒將手中的水潑在了靈雎身上。
“你怎么回事!”萬萋萋指著那侍女就要發(fā)火。少商急忙拿過手中的絲帕幫靈雎擦拭,程姎也遞上了手中的帕子。
“奴婢該死!”那侍女慌忙爬起認錯道歉,場面一時有些混亂。
“怎么回事呀?”堂上的汝陽老王妃看向這邊,語氣頗有些波瀾不驚。
“那就請謝家娘子去換身衣服吧。天冷莫要受涼了。”
老王妃身邊的女婢走上前,請靈雎去換衣。“謝娘子,請吧。”
靈雎向少商示意,少商和她一同起身,“我陪著靈雎阿姊。”那婢女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帶他們離去。
客房炭盆燒的旺盛,整個客房暖乎乎的,床邊一套淡青色衣裙。
少商一邊幫靈雎整理頭發(fā),一邊發(fā)著牢騷,“這王府的婢女也太粗心了,還好是凈手用的溫水,若是熱水,靈雎阿姊就要燙傷了?!?/p>
“王府也太大手筆了吧,給女客換洗的衣物竟是蜀繡?!鄙偕掏虏鄣健?/p>
靈雎環(huán)顧了四周,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她快速換好衣物?!叭觋柾跏潜菹碌挠H叔叔,闊綽一些也正常。咱們快回吧,萋萋和姎姎要等急了?!?/p>
“好?!?/p>
兩個少女相攜離開后,屏風后走出來一位衣著華貴的夫人。
她眼睛含淚,盯著她們離開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靈雎和少商對剛剛正廳中發(fā)生的爭執(zhí)一概不知,只是聽說他們和裕昌郡主發(fā)生了矛盾,便出來尋他們。
“靈雎阿姊,咱們分開找吧?!鄙偕躺裆辜保螺掳㈡⒖隙ǔ圆涣颂?,萬一她們分開了,她有些擔心姎姎堂姊。
兩人分頭行動,靈雎向東邊走去,她記得東面有一個小花園,希望那些任性的女娘們不要欺負了萋萋和姎姎。
走進花園,靈雎未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萋萋,姎姎,你們在這里嗎?”
無人應答,靈雎轉(zhuǎn)身想走。
“唔!”熟悉的大掌捂住靈雎的嘴,一把將她拉過來,困在假山和凌不疑之間。
又是這樣!靈雎的胸腔涌起一把怒火,一把拍掉他的手掌,“凌將軍!你要做什么!”
“我心悅你?!?/p>
……靈雎卡殼。她或許是猜到了,但沒想到對方會這么直白的說出來。
“先放開我。”被禁錮住肩膀令她分外難受,“你抓疼我了?!?/p>
凌不疑放松了力道,緊緊的盯著她。
“凌將軍,那天晚上,你又回田家酒樓找我了嗎?”靈雎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嗯。我去了,沒有找到你,后來聽說你回了家。”
怪不得她聞到了焦炭的味道。靈雎心情復雜。
“您是陛下義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我只是錫州一個普普通通的孤女。”
“我不在乎這些?!绷璨灰纱驍嗔怂脑挕?/p>
靈雎繼續(xù)說道,“凌將軍您的未來在都城,在朝堂,而我只想回錫州,招個贅婿,做個小民,安安生生的過一輩子。若是我嫁與你,你愿意遠離朝堂,隨我到錫州定居嗎?”
凌不疑沉默,現(xiàn)在還不行。
“您看,您不愿意。我們追求的不一樣,在一起也不會快樂。以后您還是別說這些話了?!?/p>
不是這樣的,凌不疑在心中反駁,他不是不愿,只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須去做。
凌不疑掙扎過,自己真的要將她拖進來嗎?
可那晚田家酒樓的大火,燒毀了他對她最后的寬宥?;饒鲋斜閷げ坏玫耐纯啵匆娝踩粺o恙時的滿足與瘋狂。都成了他這顆為復仇而生的心臟緊繃的最后一根弦。
弦斷了,凌不疑就瘋了。
他必須抓住她,他們誰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