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痛苦,她不知道當(dāng)年溫柔善良的淳于氏為何會變成那般模樣,心中漸漸對她升起一股怨氣。
“靈雎,你可知凌不疑是誰?”吳氏望著靈雎。
奇怪的問題讓靈雎摸不著頭腦,凌不疑自然是凌不疑啊。
并未回應(yīng)靈雎的困惑,吳氏突然問了一個(gè)看起來毫不相關(guān)的問題?!澳阆胫滥惆⒛傅氖虑閱??”
自然是想的,自她記事,家中幾乎從未提起過她阿母。就連師傅,也是三緘其口。只是和凌不疑有什么關(guān)系?
“你阿母,名為淳于敏,淳于是個(gè)稀少的姓氏,我這么說你或許不知道?!眳鞘蠅合滦闹械乃釢?,“淳于夫人,你可聽說過?”
靈雎懵懵抬頭,她知道的淳于夫人,只有一位——
“城陽侯繼室淳于夫人!”吳氏不能眼睜睜看著靈雎越陷越深,不如及時(shí)抽身,咬牙狠心道,“是凌不疑的那位繼母,把城陽侯嫡妻逼瘋絕婚的淳于夫人!”
靈雎腦子嗡嗡,腦海中一片混亂,她看著大伯母泫然落淚的臉,早已聽不清她張張合合說的什么。
那時(shí),她覺得自己好像被一層透明的薄膜與世界隔開。
“靈雎?靈雎?”凌不疑的聲音傳來,喚醒了陷入回憶中的靈雎?!翱墒遣皇娣俊?/p>
靈雎怔怔地望著他。她不知道該怎么辦,只想著再見一見他。但她早該知道答案的,凌不疑怎么可能不恨。
傷害已經(jīng)造成,即使以后裝作不在意,血淋淋的傷疤永遠(yuǎn)存在,永遠(yuǎn)都是他們之間的隔閡。
靈雎忽然前所未有的平靜。是了,無論結(jié)果如何,凌不疑都有知情的權(quán)利。
她長舒了一口氣,向后一步拉開距離,“有一件事必須得告訴你?!?/p>
“什么事?”隱秘的歡喜在那顆堅(jiān)若磐石的心間流出。眼神騙不了人,靈雎望向他時(shí)的依戀清晰可見,他的感情得到了回應(yīng)!
或許是眼前的景物太過美好,凌不疑舔了舔唇,飄落在他臉上雨絲都帶著蓮花的清甜。
“雨要下大了,我去給你買把傘?!绷璨灰商_欲往不遠(yuǎn)的商鋪?zhàn)呷ァ?/p>
“凌不疑......”衣袖被一雙白皙的小手緊緊拉住,凌不疑只得停下腳步。
“我阿母——”
“少主公!不好了!壽春情況有變,圣上急召您回京!”阿飛帶著信匆匆奔來。
靈雎心下一驚,顧不得被打斷的話,二人匆匆道別。
沒能和凌不疑坦白,靈雎失魂落魄的向家中走去。宛如懸在頭上的一把刀,不知何時(shí)會墜落判她死刑。
離家越來越近,看到焦急等在門前的兩位長輩,眼淚終于忍不住落下,靈雎?lián)湓趨鞘蠎牙?,嗚嗚咽咽地啜泣起來?/p>
官道上,兩位氣勢凌厲的少年將軍策馬疾行。
凌不疑回憶著靈雎和他告別時(shí)的異樣以及謝氏夫婦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他終于捕捉到那種難以忽略的違和感。
“吁——”
“少主公?”緊隨其后的阿飛跟著停了下來。
“你回錫州,幫我查一查靈雎的父母?!?/p>
“啊?”阿飛懵逼,謝娘子知道了會和少主公有嫌隙嗎?
“不要讓別人發(fā)現(xiàn)。”
“是!保證完成任務(wù)!”阿飛拍了拍胸膛。雖然他很想跟隨少主公上陣殺敵,但是為了少主公的幸福!!他就委屈一下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