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潔,歲安和盧凌風(fēng)并肩走在后方,速度越來越慢,逐漸和喜君他們拉開距離。
“你們可有懷疑的人?”
盧凌風(fēng)搖了搖頭,路公復(fù)是被勒死的,他們一一排查過與他關(guān)系有怨的人,并未發(fā)現(xiàn)有人可疑。但是路公復(fù)的三國古琴至今仍未找到。
歲安思索片刻,提醒道,“你知道珍寶軒的陸離嗎?”
見盧凌風(fēng)點頭,歲安晃了晃兩根手指,“他來南州多年目的有二?!?/p>
“其一是石橋圖。我剛從歐陽老板那里將石橋圖帶回來,他就登門拜訪了,在被拒絕之后還是多次登門,儼然一副絕不放棄的模樣。二就是三國古琴,三國古琴丟了,他怕是比你們還要著急?!?/p>
而這種人,往往會有意想不到的消息來源。盧凌風(fēng)也想到了這一層,或許這個陸離真會是個突破口。
圓月漸升,盧凌風(fēng)放下對案件的關(guān)注,現(xiàn)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說。
“你…為何會在這里?”為何不在長安好好待著,出來奔波。
“為何?”歲安和他四目相對,“大唐境內(nèi),百姓們都可自由來去,我想去哪就去哪,難道必須要一個原因嗎。”
盧凌風(fēng)眼中滿是不贊同,孤身上路,只帶著裴喜君和薛環(huán),一個女子一個孩子,若是遇到危險說不定還得歲安保護他們。
但他明智的沒有說出來,只是語氣充滿了無奈,“南州路途遙遠,若是半路遇到危險怎么辦?”
歲安頗為驕傲地眨了眨眼睛,“可我們還是平安到這里了呀?!?/p>
盧凌風(fēng)一下子急了。“這只是幸運!大唐官道雖比前些年安定,但仍偶有匪患,若是遇到了怎么辦?”他得到公主來信時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來南州之前,我們?nèi)チ税椭?。見到了巴州百姓為父親立的碑?!睔q安向前緩緩?fù)O履_步,“那里有一首詩,羽籥崇文禮以畢,干鏚奮武事將行。用舍繇來其有致,壯志宣威樂太平?!?/p>
“是冷籍為殿下寫的詩?”身為盧氏弟子,盧凌風(fēng)文采斐然,也對冷籍的風(fēng)格有些了解。
“對,所以我又來到了巴州,沒想到會見到你?!?/p>
盧凌風(fēng)擰緊雙唇,失落涌上心頭,眼中難免帶上了委屈的神色。他還真以為眼前的女子是為他而來呢。
“但這是一個驚喜,所以我決定,在南州多待一段時間,不知盧將軍可有推薦游玩的地方?”
心中的失落一掃而光,雀躍再次涌上心頭,盧凌風(fēng)嘴角止不住的上揚?!爱?dāng)然有?!?/p>
他雖然沒有四處游玩,但他有幫手啊。司馬府的費雞師打了個噴嚏,嘀咕著,“誰想雞師公我了啊!”
“那你打算何時回長安?”
歲安扭頭瞧著一臉正色的他,“怎么,你很想我早點離開?”
“并沒有!只是…太子和公主都很擔(dān)心你。更何況南州物質(zhì)貧瘠,氣候惡劣,住久了怕是難受?!?/p>
她搖了搖頭,怎么會呢,她小時候什么惡劣的環(huán)境沒經(jīng)歷過?
“再說吧,我或許會離開南州,但是暫時不會回長安。你不準給三哥哥和姑姑寫信,知道了嗎?”
“為何?”盧凌風(fēng)抓住她的手腕,她無奈道,“放心吧,我不會將自己置于危險之中。你若是不放心,幫過一個忙如何?”
清凌凌的眼睛如此明亮,盧凌風(fēng)咽了口水,沉默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