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醒來之時(shí),洞口的日光已經(jīng)染上橘色,那人站在洞口,頎長偉岸的身姿在地上拉了長長一道影子。
“你醒了?”聽見動(dòng)靜的阿飛轉(zhuǎn)身,濃密的睫毛在俊朗的臉上打下一片陰影,目光中是清晰可見的關(guān)心。
玉秋霜心中一動(dòng),隨即別開眼睛,她的聲音悶悶的,“你怎么不叫醒我,天都要黑了?!?/p>
面對小姑娘突如其來的指責(zé),笛飛聲眼中閃過迷茫,隨即認(rèn)真解釋道,“李蓮花說你起床氣很重,我不敢叫。”
玉秋霜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他是這么說我的?”
阿飛認(rèn)真點(diǎn)頭。
“哼!臭蓮花!”霜兒狠狠的啃了一口果子,酸甜的汁液在口腔炸開,她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但想到阿飛的話,她又鼓起臉頰,“我才沒有起床氣!”
“嗯?!卑w輕咳一聲應(yīng)道。
發(fā)覺到男人眼中的笑意,霜兒才恍然反應(yīng)過來,隨即驚奇的看向他,阿飛變壞了,居然在開她的玩笑!
兩人趁著黃昏的最后一絲光亮啟程,玉秋霜只覺得他們離開的順利異常,就好像有人特意為他們掃清道路一般。
總不能是魚龍牛馬幫的人吧?她唾棄了一下自己不切實(shí)際的猜想,隨即將這件事拋之腦后。
“小姐!您終于回來了?!?/p>
駐地,云嬌急急迎了上來,看到玉秋霜沒來得及換下沾滿血跡的衣衫,云嬌心疼的不行。
“什么花啊草啊哪有您重要,若是城主知道了,定然也是不允許您冒這么大的險(xiǎn)?!?/p>
“哎呀云嬌,我這不是沒事嘛,有阿飛在呢?!鄙倥壑袧M是信任,云嬌只覺得心中酸澀,她只恨自己實(shí)力不夠,不能將小姐想要的東西直接雙手奉上。
云嬌想向阿飛道謝,只可惜那個(gè)男人一直游離于眾人之外,不給她絲毫搭話的機(jī)會。
“小姐,有您的來信。”云嬌將信雙手奉上,這片詭異的林子鴿子不敢進(jìn),遂直接飛到了她這里。畢竟,她以前也經(jīng)常幫小姐收信。
關(guān)河夢在信中說,李蓮花得到蘇小慵的消息后出發(fā)去了石壽村,他還特意叮囑了,拿到忘川花后務(wù)必回一趟藥廬。
安頓好玉十三他們,叮囑了云嬌妥善照看兩位犧牲兄弟的家人,玉秋霜和阿飛踏上歸程。
“你要和我一起去藥廬嗎?”玉秋霜問道,阿飛搖了搖頭,他要去找李蓮花確認(rèn)一件事情。
“好吧?!彼獌河行┦澳侵荒鼙謨陕妨?。”
“阿飛?!?/p>
男人回頭,望著叫住他的少女一臉疑惑,玉秋霜朝他笑了笑,“沒事,回見。”
“回見?!?/p>
和阿飛分開的第二天,玉秋霜終于抵達(dá)藥廬。
生平第一次,這位總是忙的不見人影的關(guān)師兄親自在門口迎接她。玉秋霜眉頭一挑,“關(guān)師兄今日怎得如此……熱情?”
醫(yī)師覷了霜兒一眼,他緩緩攤開手心,“忘川花呢?”
“干嘛。”玉秋霜后退半步,“這可是給李蓮花治病的!你可不能用它來喂你的蟲子?!?/p>
“我是那種人嗎?”關(guān)河夢有些無語,但也懶得和小姑娘一般見識,“只用兩片花瓣,我要先驗(yàn)證這株忘川花功效和書上記載的是否相同。”
玉秋霜訕笑一聲,將忘川花雙手奉上。
“小慵呢?”玉秋霜叫住拿了花就離開的人。
“還沒回來?!标P(guān)河夢轉(zhuǎn)過身,告訴玉秋霜,“對了,有人在后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