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在精神病院,只有第一天遭了一頓打。
后來她勉強配合那些人,這若即若離的狀態(tài)終于使她免受皮肉之苦——但還不夠確切,因為他們的一些游戲,就是包含施虐的。
精神病院的一日三餐非常粗陋簡單,白粥白饅頭,不過在這大冬天,能吃上一口熱乎的飯,也算是不錯的了。但是這地方在深山老林里,且不說它的閉塞與世隔絕,氣溫就終年比城區(qū)低不少。冬天更甚。
本就衣著單薄的煦昭,在這里遭了不少罪。夜里睡不暖,很冷。這么多年來,她最怕的就是冬天被關進來。其他三季她都可以忍受,只是這冬天……她實在是怕冷……
她體質(zhì)不太好。
夜里,她蜷縮在被窩的一角,把余下的被子疊上來,這樣身上就相當于蓋了兩層。她努力想要使周身變得溫暖,但仍然冷得牙齒打戰(zhàn)。
現(xiàn)在……真的開始想念家了呢……
但是,她忽然想起來,以前冬天,她在家睡覺,也是這樣冷的。只是今年冬天,有些不同。
是因為卡卡西啊……
那是他給的熱水袋的功勞。
真的,睡覺的時候捂著兩個熱水袋,手上一個腳上一個,真的特別舒服,非常安適。燙的話,就讓它在被窩里暖被子,等溫度降下來一些,就可以把皮膚貼上去了,這時候恰好整個被子都暖了。
居然有些想念……卡卡西呢……
真奇怪,竟然已經(jīng)開始習慣被他照顧的感覺了……
另一邊,木葉。
卡卡西躺在床上,一手放在腦后,側(cè)著身子,睜著眼睛。
沒有任務,很閑,心里有些亂,睡不著。
不得不說,監(jiān)視煦昭這個任務,真的是他有史以來做的歷時最長的一個任務。并且,其實并不是很累。當煦昭休假的時候,他也休假。當然,是在她不犯病的前提下。
目前,在他的監(jiān)視下,她已經(jīng)犯病兩次了。但最近的這一次,顯然沒有上一次嚴重。
他已經(jīng)去詢問過猿飛相關內(nèi)容,猿飛對她犯病的原因閉口不談,不知道是他不知曉,還是有所隱瞞。他只是說,她發(fā)作很突然,可能只是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ㄎ饕碴P心過煦昭的去向——據(jù)他所知,煦昭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木葉了。猿飛只是回答:“她在村外接受治療?!?/p>
“那她多久會回來?”
“你似乎很關心她?”
“不,我只是關心我的任務。”
“大概一個月后吧。”
“一個月……”卡卡西翻了個身,喃喃著,“還有半個月……”
煦昭,我好像,有點想你呢。
沒有我的照顧,你,還好嗎?
“喳喳喳……”
清晨,鳥兒正不知疲倦地叫著,在枝頭上三兩成群,一團一團,怪可憐又可愛的。
“今天煦昭就會回來,你可以去村口交接任務。”
“是。”卡卡西看著猿飛,眼神里忽然涌出幾分欣喜。
臨近中午,卡卡西在村口接到了煦昭。
負責押送她回來的兩個暗部很快離開去復命了,于是煦昭再次交給了他。
“煦昭……”
“卡卡西……”
她并不常念他的名字,因而話說出口,還有些生硬。
她下意識地向他依偎過去,就像與家人分別已久的孩子,渴望得到溫暖的安慰。
“沒事了……”卡卡西握緊了她的雙手,自然而然地將她摟入懷中,溫暖厚實,立即將她包裹。
煦昭不禁愣住了。并不是僅僅因為這個擁抱,而是因為這份安全感,讓她感到這么踏實,這雙有力的臂膀,拯救了她多少次……
感覺鼻子又酸了啊……
而她這骨瘦嶙峋,則是如銀針扎著卡卡西的心。以前就看她很瘦,但沒想到真的會這么瘦,去時衣著單薄的她,一定很冷吧……
“冷嗎?我們回去吧?!?/p>
“不冷?!?/p>
他們似乎都沒有為剛才的那一個擁抱而感到尷尬,而卡卡西則是在不經(jīng)意間的一瞟間,看到了她手腕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