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站內(nèi),人潮洶涌。
“波本去便利店給我買一瓶薄荷糖吧?!庇陮m念指了指24小時便利店,對金發(fā)黑皮的男人說道。
降谷零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便利店,回想了一下地鐵發(fā)車的時間,爽快的跑了過去。
“秀,秀哥?”一個短發(fā)的小女孩快步的走了過來,抓住赤井秀一的衣角,怯生生的喊道。
“你認錯人了吧?小鬼。”赤井秀一先是一驚,隨即不著痕跡的收回被扯住的衣服,看著女孩的表情平淡冷漠。
“秀哥不認識我了嗎?”女孩茫然的想要再次伸手,泫然欲泣。
“我叫諸星大,不是你的秀哥?!彼坪鹾軣o奈,向一旁的站臺走,一邊走,一邊解釋道:“算了,我給他買張票吧?!?/p>
小女孩也反應(yīng)了過來,有些驚恐的看著身邊的另外兩個人,她大致明白了自家哥哥在做什么,心中惴惴不安。
雨宮念和諸伏景光互相看了看彼此。
掙扎了一番,諸伏景光踏出一步,半跪在小女孩的面前,用極具耐心和溫柔的語氣詢問道:“你是迷路了嗎?”
“嗯,我認錯人了。”女孩的聲音磕磕絆絆,帶著幾分解釋的意味,隨即,目光看向了他背后的貝斯包。
發(fā)現(xiàn)她的目光,諸伏景光主動從包中拿出自己的貝斯,溫和的問:“你也喜歡貝斯?我教你怎么樣?”
“嗯,喜歡。”女孩原本還在看著奇怪貝斯包的眼神立刻轉(zhuǎn)了回來,眼中帶著期待。
雨宮念嘆了一口氣,伸手扶住挺立的貝斯包,擋住了她的視線。
優(yōu)美的樂曲在他的指間流淌,仿若春日里徐來的風,環(huán)繞在他們的身邊。
赤井秀一跑了回來,將新買的最近一趟發(fā)車的門票塞到了女孩的手中,幾個人一起將她送上了車。
諸伏景光舒了一口氣,收起了貝斯,將包背在了身上。
赤井秀一也松了一口氣,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身邊的貓眼青年,頗有一些心事重重的感覺。
“誒,發(fā)生了什么嗎?”就在這時,降谷零也走了回來,看著小女孩的背影,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沒什么,只是有個女孩把萊伊認成了哥哥而已?!?/p>
“真的是認錯嗎?”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惡意?!皩α?,田納西你的薄荷糖?!?/p>
他一邊說著,將手中新買的薄荷糖,遞了過來,眼中充斥著掩飾不住的惡趣味。
看著包裝上寫著十倍辣的薄荷糖,雨宮念罕見的沉默了,她皮笑肉不笑的拽過糖,一字一頓的感謝,心里瘋狂的咆哮!
降谷零!你至于嗎?!你這個幼稚鬼!
她大概能猜到,這是降谷零對早上牛奶之仇的報復(fù)!
“走吧,要發(fā)車了?!背嗑阋淮蚱屏藘扇酥g暗潮洶涌。
“啊,走吧?!苯倒攘闳魺o其事,轉(zhuǎn)身就走。
等到達米花大廈時,宴會即將開始,周圍也多了許多警備力量。降谷零換上一套服務(wù)生的衣服輕車熟路的從后門,走了進去。
而赤井秀一則換上昂貴的禮服,拿著請?zhí)蠊饷鞯脑诒娙说暮严逻M入了宴會大廳。
“走吧?!庇陮m念拉著諸伏景光爬上了一座百貨大廈的樓頂。大廈燈火通明,底層有不少青年男女在這里約會購物。
頂樓是一個很好的狙擊地點,與慈善晚宴所在樓層間隔600米,視野極佳?;蛟S連鹿仁架都沒想過,會有人為了殺他,派出600米距離的狙擊手吧。
樓頂?shù)娘L呼嘯著,刮過兩人的面龐,他們誰也沒有說話。不多時,耳麥里就傳來了,赤井秀一任務(wù)完成的報告,緊接著,降谷零也低聲提示道:“任務(wù)目標馬上出現(xiàn)在陽臺。”
諸伏景光趴在地面上,立刻架好槍。但雨宮念卻看出來,他在發(fā)抖啊。不是害怕,也不是恐懼,是因為內(nèi)心的愧疚,對即將奪取他人性命而產(chǎn)生愧疚。
鹿仁架出現(xiàn)在陽臺的位置,與另一位市政大佬把酒言歡,這對狙擊手來說無疑是個好機會。
但諸伏景光猶豫了,他的手指按在扳機上,卻遲遲不肯扣下去。
‘hiro你在做什么?。 倒攘憧粗R上就要離開陽臺的鹿仁架,心中開始焦急。
雨宮念嘆了一口氣從口袋中翻出那包薄荷糖,塞了一粒諸伏景光的嘴里,隨即覆在他的身上,手指握住他的手指,替他扣下了扳機。
消音的子彈高速旋轉(zhuǎn)著擊穿目標的頭顱,炸出一道血花,崩的對面的市政大佬都有些茫然和驚慌。
降谷零見狀,不顧混亂的人群,悄悄離開了現(xiàn)場。
——目光回到了天臺——
諸伏景光近乎震驚的看著幫他扣下扳機的少女,薄荷強烈的辣度讓他前所未有的清明。
“念”他喃喃道。
看著不知所措的大貓,雨宮念終究還是心軟了。她上前一步抱住他,用近乎溫柔的語調(diào)輕輕的說道:“景,不要有負擔,你要記住你是為了日本的未來?!?/p>
“可”
“沒有可是,景?!彼穆曇粼桨l(fā)柔和,“不要愧疚,你看,這樣我們就是共犯了。”
一起奪走他人性命的我們,就是名副其實的共犯了。
青年挺直的脊背不由得彎了下來,他大力的回抱著少女,就像在抱什么珍貴的寶物。
勉強收拾好情緒,收起狙擊槍,一路驚險的躲過警察的搜尋,幾個人成功在本地的安全屋匯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