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張海潮前次來訪沒有受阻,開始接二連三的往青州跑,替楚千堯送信。
“他又來了?”
“對,這次抱了一個箱子?!贝和肀葎澲渥拥某叽?。
“真實的。”龍雀不耐煩的起身,讓春晚端了一盆水,準(zhǔn)備一會見面就潑張海潮一身。
“啊呀,腳滑了?!贝和硌鹧b崴腳,一大盆涼水沖著張海潮破去。
“??!”張海潮趕忙轉(zhuǎn)身用身體護住箱子,這里面是貴重物品,可不能隨便沾到水。
看到張海潮狼狽的模樣,龍雀捂嘴偷笑。張海潮明白是龍雀故意捉弄他,捏了捏拳頭,只能忍下這口氣。
“夫人,這里面可是玄靈彩衣,夫人就舍得?”
龍雀沉默了,這件彩衣,代表了她最快樂的時光,哥哥們費盡心思為她設(shè)計的彩衣,她在無憂無慮的年紀里穿著它翩翩起舞。
楚千堯是有心的,他明白再要強求龍雀回去,萬般艱辛不說,也會加深他們之間的怨恨,不如放龍雀去做想做的事。
“張大人受苦了,春晚,帶大人去換身衣裳?!饼埲咐淅滢D(zhuǎn)身,有些不開心。
春晚領(lǐng)著張海潮去客堂,不時回頭偷瞄張海潮,少年修長的身形被潮濕貼身的衣服修飾出來,顯得筆直單薄。
“聽說張大人詩詞歌賦很好?!?/p>
“并沒有?!睆埡3边€記著剛剛春晚潑他的仇呢,很不想給她好臉色。春晚笑笑不說話,拿了幾件干衣服,放在桌子上就出去了。張海潮出來時,春晚還在等他。
“還好現(xiàn)在天氣熱,不如張大人感染風(fēng)寒就慘啦?!?/p>
“知道會生病你還潑我?!睆埡3睗M臉怨氣,憤憤不平。
“腳滑,腳滑。”春晚揮揮手,有些許的尷尬,假笑著打哈哈。
“哼?!?/p>
“那還不是你,明明知道夫人不歡迎你,還上趕著來?!贝和砭镒欤行┎环?,明明他自己來找不痛快,還怪她。她不過是個小丫頭,主人怎么說怎么做,哪能拒絕呢。
“風(fēng)軟云不動,郡城東北隅。晚來春澹澹,天氣似京都?!?/p>
“嗯?”
“是你名字的由來?”
春晚忽然意識到,剛剛那幾句詩里包含了她的名字,不過她是不識幾個字的小丫頭,聽不懂其中之意,訕訕笑道:“不知道,是陛下起的,和秋遲一起起的,然后一起送來照顧夫人?!?/p>
“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秋?!?/p>
“大人好文采?!贝和黼m然聽不太懂,但覺得很有詩意,忍不住夸贊。
“不是我寫的,不過春晚和秋遲這兩個名字很好聽?!?/p>
突然被夸,春晚臉唰的一下紅了,不過張海潮沒有留意到春晚的變化,楚千堯遣他過來除了送彩衣,還得見到小皇子才行,他來了這么多次,連一根頭發(fā)絲都沒見著,可要急死他了。
“你們小公子……”
“啊,小公子都是青玄姑姑貼身照顧的,我們很少見到,近一年夫人看管的更嚴,我們都只能遠遠看看,不能近身。大人要是相見小公子,怕是難?!?/p>
“嗯……”張海潮拄著頭思索,春晚看著他在沉思,嘆了一口氣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