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動呀,我不就剛脫了鞋嘛!呲~喜怒無常的家伙!”?凌紫雪被季昶抱在懷中,卻也只敢在心中腹誹他。盡管如此,但在他的懷中,不知為何令她感覺周遭都是安全的。雖然他剛才還兇巴巴地兇自己,可是只要他在,她就心安!
凌紫雪在給季昶端藥之前,她亦將自己最后一付湯藥喝完,那湯藥里加了助眠的藥,這會兒她的困意上來便沉沉睡去。
黑暗之中,季昶覺得懷中人睡著了便輕輕爬起,摸索著從柜子里取出一小瓶藥,再抓起她的胳膊,輕輕地往上面的傷口涂抹著。他抹得很仔細,一點一點均勻地抹著,心想著她小孩子家家的,應(yīng)當(dāng)能復(fù)原得極快!
替她上好了藥,又輕輕將她的胳膊放進被子里,他這才重新躺下繼續(xù)抱著她安寢。外面雖天寒地凍,可她在季昶溫暖的懷里一夜酣眠,直至天明!
而此時的楚憐宮內(nèi),被禁足多日的憐妃披頭散發(fā)地坐在美人榻上,苦苦思索著如何擺脫目前的困境。她萬萬也沒有想到,老皇帝竟然會為了炎王之事將她和垣兒囚禁起來,看來自己還是高估了自己在老皇帝心中的位置!伴君如伴虎,果真如此!帝王心中,最重要的事從來都是他的江山永固,其他一切皆可拋之!如此想著,越激發(fā)了她要為兒子爭下這皇帝寶座!
這炎王掌控的三十萬王軍,驍勇善戰(zhàn)、所向披靡,是目前老皇帝的倚仗??伤褪遣恍牛缃裱淄趺黠@功高蓋主的趨勢,老皇帝心中會絲毫沒有芥蒂?
“娘娘,陛下駕到!” 王公公貓著腰來報。
“什么?!” 憐妃大驚,她以為此次惹怒老皇帝,已無多少翻身的余地,可是機會就是來臨得這么突然。
還未等她理好情緒,老皇帝便已踏入楚憐宮中。老皇帝朝眾人一揮手,示意他們都退下,宮內(nèi)只剩下他和憐妃二人。
“憐妃,在這禁足數(shù)日,可有悔意?” 老皇帝找了張舒服的圈椅坐下,問。
憐妃知道如果不把握好這次機會,她和她的垣兒就再無翻身的機會了。也就一瞬間,她噗通一聲跪走到老皇帝跟前,眼淚汪汪地哭訴道:“陛下,臣妾知錯了,請陛下看在臣妾進宮伺候陛下多年的份上,饒了垣兒吧!嗚嗚嗚……”
老皇帝凝視了她片刻,而后嘆道:“朕知曉你心中所想。然,就現(xiàn)在,你覺得垣兒是九弟的對手?他竟還異想天開把凌紫雪奪回來!別忘了,當(dāng)初讓凌紫雪給九弟沖喜,朕可是依你而言!你的葫蘆里又賣了什么藥?你以為,朕會不知?你真以為朕是老糊涂了嗎?”
“臣妾愚鈍!臣妾罪該萬死!臣妾所為只是覺得炎王勢力日益強大,若現(xiàn)在不遏制,恐日后生出禍端。臣妾一心為陛下,可昭日月!” 憐妃一邊說一邊抹著淚,作出一副處處為老皇帝著想的模樣。
皇帝雖老,但也不是容易輕信他人之言的愚蠢之人。他輕呲一聲道:“當(dāng)真可昭日月?那嶺鳩國又是誰引來的?外敵入侵之時你和垣兒能替朕抵擋住那些虎視眈眈的豺狼、保住朕的萬里江山嗎?”
??????憐妃被問得啞口無言,身子一僵,癱倒在地。
“你不說話,朕替你回答。不能!九弟向來為人清冷,性情寡淡。如今他雖勢大,但還未有絲毫謀逆之心??捎幸稽c,他年近而立,卻始終不納正妃。往日即便有侍妾側(cè)妃進府,也都被他一一殺之!可見無人能走進他的心。如此,他便毫無后顧之憂,更無牽絆!此次陰差陽錯將凌紫雪賜予他沖喜,炎王府終是有了正妃。但出乎意料的是九弟對這個凌紫雪竟然心儀有佳,這便就有了牽掛!想來這凌紫雪還真對上了九弟的味兒!呵呵呵……明日一早,朕會親出城門送九弟出征!你最好安分守己,莫要壞了朕的大事!”
話音落下,老皇帝便拂袖而去!
“哼!好一個兄弟情深??!裝模作樣的,倒是令人感動!就是不知道你那個精明的九弟是否會買你的帳!” 憐妃對著剛剛走出楚憐宮的老皇帝背影憤恨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