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垣撲過去抱著老皇帝,眼看著從父親額頭上不斷滲出的鮮血悲從中來。他只是想借助皇權奪回心愛之人,而自己獲取皇位的勝算并不大,才會出此下策。他并非想要父親命,可為何事情總是事與愿違呢?
季垣傷心之際憐妃也呆立了在那,她怎么也想不到老皇帝居然有勇氣自盡!可事已至此,開弓沒有回頭箭。為今之計只有盡快處理好眼前事才能讓垣兒順利登上皇位!
“快,去打盆水來!”憐妃沖身側的王公公喊道。
“是!” 王公公應了聲便匆忙退出去打水。
憐妃脫下外袍沖上前將季垣一把推開,用外袍快速擦拭著血跡。
“母妃,你做什么?” 季垣問。
“快幫忙擦!難道你想讓天下人都知曉我們在篡位嗎?快點!” 憐妃一邊快速擦著一邊催促著季垣,臉上絲毫沒有愧疚難過之意。
“母妃,父皇薨了,你就一點也不傷心嗎?” 季垣看著母親著急蠻荒收拾的樣子,覺得她實在有些冷血。
“別廢話了!皇家之地,你心軟,你心軟死的就我們娘倆了!傻兒子!” 憐妃繼續(xù)低頭手上的活兒。
季垣無法,只得蹲下幫助母親一塊收拾殘局。
母子二人正齊心協力地擦著地上的血跡,王公公端了一大盆水進來,微喘著氣說道:“娘娘,其實我們大可不必緊張。那圣旨可模仿陛下筆跡寫上四皇子的名字,落款有仿制的玉璽,應是沒問題的?!?/p>
憐妃腦袋一斜,白了王公公一眼,沒好氣地問:“說得輕巧!現在找誰模仿陛下的筆跡?玉璽呢?”
王公公左右張望了一下,從懷里掏出一個用帕子包裹的東西遞到憐妃眼前:“娘娘,您看!”
憐妃瞥了一眼驚呼:“玉璽?你怎么弄進宮來的?”
“奴才方才去打水時,一個侍衛(wèi)偷偷塞到奴才手中,說是國師給的。”
“哼!左鴻文這個家伙還挺能耐的嘛!”
憐妃接過玉璽,攤開假圣旨迫不及待蓋上了章。緊接著,三人用水把臟了的地方又洗了一遍,就把老皇帝的遺體移到床上放好,又把他的臉清洗干凈,再蓋上被子。待做完這一切之后,憐妃坐到美人榻上微歇了片刻后又吩咐道:“今天是上日,那幫老臣們肯定在家或歡騰或休息。大家在宴上也都看見陛下醉了,所以今晚就不必聲張了。待明日就宣布陛下因飲酒過度,平日又忙于國事,積勞成疾薨了。那時,我們再拿出圣旨,宣布垣兒為新帝!”
“母妃,肯定會有人有異議。倘若有人提出讓太醫(yī)驗父皇尸體,該如何應對?”許久未說話的季垣面無表情地對憐妃問道。
“無妨!那些個太醫(yī)早就被我收買了,就是驗我們也不怕!垣兒,明日你就是新主了,回宮好好歇息,明日才有精力去應付那些個大臣們!” 憐妃掀起眼皮看向季垣,有氣無力地說道。
“是,兒臣告退!” 季垣拱手,微欠身,回了自己寢宮。
好一個不一般的上日,皇宮中奪位變天,炎王府內也是一片凄涼之景。
被抬回王府的凌紫雪躺在拔步床上,迷迷糊糊剛清醒過來就光著腳奔跑至炎王的棺槨旁。她看著棺槨里的炎王,腦袋慢慢挨在棺槨旁,語未至淚先行!看得王府眾人皆是傷心不已!
而最最鬧心的非高義莫屬了,只有他知曉炎王的計劃。因為知曉,在眼見著王妃如此的傷心樣兒,他恨不得馬上告訴她真相!可他不能違抗炎王的命令,只能在心里巴望著事兒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