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煥隨小太監(jiān)步入一偏殿,便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王煥是愛茶之人,他一聞便知這是來自一種茶香。他循香望去,果不其然,炎王正坐在圈椅上手里端著一杯熱茶優(yōu)雅地品著,那茶香正是從那杯子里飄出的。
王煥盯著炎王手里的茶杯,兩眼忍不住閃著光??删驮诩娟铺ы诚蛩麜r,王煥及時收回了眼饞的目光。
炎王見他這般,輕笑之:“王煥,見了本王為何不行禮???方才朝堂之上,王大人不是把君君臣臣的禮儀講得頭頭是道?”
王煥一愣,自知理虧,即刻俯身拱手道:“下臣王煥拜見炎王殿下!殿下千歲千千歲!”
炎王低頭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淡然之:“免禮吧!”
“王爺召喚下臣來所為何事?若為方才朝堂
之上,下臣所進直言,下臣方才如何說的,現(xiàn)在也還是如何說!”
王煥以為,炎王此時喚他前來,定是因為方才朝堂之事。炎王的威名在外,恐怕炎王這是要給使什么絆子。
“哦?本王眼里一向容不得沙,難道王大人就不怕死?”
季昶放下茶杯站起身靠近王煥,神情狠戾道。
“下臣是朝廷親封的言官,有監(jiān)督與上諫之責。王爺無權肆意殺我!”
“哦?本王無權殺你?本王有先先帝親賜寶劍,只要本王不高興,想殺誰便殺誰!你奈我何?”
季昶從腰間抽出一把森冷的軟劍擱至王煥的脖頸間,寒眸盯著他,暴戾之氣比修羅而過之不及。
王煥楞了些許,而后又定了定神繼續(xù)說道:“炎王殿下,下臣知道得罪了炎王必死無疑,但下臣無悔!殿下,朝堂之上您也說了,您也是季氏子孫,江山穩(wěn)固,季氏萬代延綿,難道就不是殿下所盼?既然要江山永固,朝堂穩(wěn)定難道不是重中之中?王爺半生戎馬,不也是為了江山永固?而國家法度乃是保障朝堂順利行進的標尺,王爺身為皇族貴胄理應帶頭遵守!下臣所言句句肺腑!王爺若實在氣不過,盡可殺了下臣!”
他說完倆眼一閉,等待著炎王的劍落下。
殿內霎時一片寂靜,少傾,季昶忽然仰頭恣意地大笑起來:“哈哈哈……王大人果然不怕死,此乃我朝之幸事!”
言畢,季昶收回軟劍,坐回圈椅繼續(xù)品茶。
王煥訝然,心想這炎王的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他不是一向嗜血成性,劍出鞘必見血嗎?
正當王煥愣神之際,新帝從暗處走了出來。王煥一驚,忙叩拜:“微臣王煥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王愛卿平身吧!”
新帝說著走到炎王身旁的圈椅一屁股坐了下去,繼而對炎王笑道:“旭堯,這茶味道如何?可還稱口?”
季昶漫不經心地應道:“陛下,這茶頗香,只是臣弟夜里睡眠不好,不敢多喝!”
新帝伸出手握住炎王的右手,道:“這在偏殿又不是朝堂,喊朕六哥!你呀,家里弟妹青春貌美,怕是無太多閑暇安睡吧?哈哈哈……不過,你現(xiàn)下傷勢未痊愈,不可過之!朕不能看到聽到你有任何差池!旭堯可要答應朕!”
“六哥放心!臣弟無礙!臣弟自當愛惜自己,以免哥哥當心!” 季昶回應。
新帝聽了滿意地點點頭,才又將視線投向王煥:“王煥,方才朝堂之事滿朝文武只有你這個文弱書生出來進言,可見你確是無畏強權一心為國之人。朕與旭堯有一件事交由你密查!可這件事隨時會有性命之憂,你可懼?”
王煥看著這兄弟倆在他眼前一唱一和了半天,此時終于知曉其中用意,忙跪地叩首:“微臣不懼!請陛下示下!”
“好!朕命你命你秘密徹查長公主!此次平亂,長公主及時而來本應有功!但她身上疑點頗多,朕命你潛入長公主所嫁之鍋,扯底查查長公主實況?!?/p>
“微臣謝陛下信任!王煥定不辱使命,徹查真相!微臣這就回去準備!”
王煥剛要退下便被炎王喊住:“且慢!你想就這么去?能查出些什么?”
季昶斜視了他一會兒,道:“來人,王煥,以下犯上,藐視本王,將他革職下獄,發(fā)配邊疆!”
“是!”
兩名侍衛(wèi)進得偏殿,將王煥帶了下去。
王煥明白,這么做是為了掩人耳目,想必朝中定有他國細作,陛下和炎王才會出此下策。果然是一出妙計!
王煥被帶離之后,炎王喚來高義,吩咐他把和杯中一模一樣的茶葉送至王煥手中。新帝坐在圈椅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笑道:“旭堯,你自小就聰明,不承帝位,著實可惜!為何非要讓六哥來坐這龍椅,讓人好不自在!人前連個舒服的坐姿都不能得!”
“哥哥,剛才不是也看見了,臣弟惡名在外,不適帝位!六哥文武雙全,品性俱佳,自然是我大季最佳人選!”
“哎呦!去!去!去!這會兒都沒人了,你個臭小子還跟哥哥端著?若不是你拿回封地逼我,我才不干呢!” 新帝翹著二郎腿不高興地說著。
炎王淡然一笑,起身便要告退:“六哥,若無他事臣弟就告退了!”
“呲!你呀,出來這么一小會兒就思念弟妹了?行!行!行!你回府吧!不過,切記哥哥方才所言,你傷勢未愈,不可縱欲!我瞅著你這白發(fā)……心痛至極!旭堯可知否?”
炎王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