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相夷那一臉堅定的樣子,徐有容嘆了一口氣。
徐有容我是無論如何都勸不住你了,是吧?
李相夷嗯,師父我是一定要救的。師娘,你也不用擔(dān)心我,我可是李相夷!
芩婆也開口想要勸說李相夷,但他明顯已經(jīng)預(yù)料到,先行開口將芩婆要說的話堵了回去。
李相夷將漆木山扶起,手抵在他的后背,內(nèi)力源源不斷輸送給他。內(nèi)力離體的時候,李相夷能明顯地感覺到體內(nèi)原本稍微安分一些的碧茶之毒再次有爆發(fā)的傾向,他下意識地咬住下唇,不讓呻吟溢出來。
但李相夷脖頸間和額間的青筋已經(jīng)暴起,還呈現(xiàn)出異樣的青紫色,被徐有容和芩婆看得清清楚楚。兩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卻又無法上前打斷,若強行打斷,兩個人都會有危險的。
運功幾乎持續(xù)了一天一夜,這段時間徐有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李相夷,她從來沒覺得時間會過得那么慢,每一秒都那么窒息。
好在第二日有了轉(zhuǎn)機,四顧門的弟子找到了這里,帶來了藥魔用泊藍人頭研究出的暫緩碧茶之毒的藥物。
漆木山的臉色也漸漸好轉(zhuǎn),待他的呼吸平穩(wěn),李相夷這才顫抖著收回輸送內(nèi)力的手,猛地倒地,全身痙攣,吐出一大口鮮血。
徐有容相夷!
徐有容來不及多想,連忙跑到李相夷身邊將他扶起來,將四顧門送來的藥喂到他嘴里,芩婆也來到他身后,為他輸送了一些內(nèi)力,方便他運轉(zhuǎn)藥效。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李相夷的情況才漸漸穩(wěn)定下來,但臉色依然蒼白無比,一點血色都看不見,若不是他還有意識,旁人根本不會以為他是個活人。
徐有容抿了抿唇,默默地將眼眶中含著的淚擦去,深吸一口氣,將李相夷扶了起來。
徐有容你師父應(yīng)該已無大礙了,現(xiàn)在有事的是你,你需要休息,我扶你去房間吧。
李相夷如此耗費內(nèi)力,原本十年的壽命可能只剩下一半,時間越發(fā)緊迫。兩人都心知肚明,卻誰也沒有點破。李相夷看著徐有容這個模樣,心中也十分不是滋味。
他當(dāng)然想永遠和徐有容在一起,他也想活下來,可那是他的師父,他不能不救。如果不是漆木山,李相夷可能還在乞丐堆里,不知道哪天就死了。
李相夷回到房間后,撐著最后的力氣安慰了一下徐有容,然后沉沉睡去。
李相夷有容,沒事的,我的身體我清楚,我只是耗損了太多內(nèi)力了,只要睡一覺就沒事了,你別擔(dān)心,也別亂想。
徐有容一言不發(fā),只是點點頭,幫他蓋好被子。
李相夷沒來得及等到徐有容的回答,就眼前一黑,沉沉睡去。
這一覺他整整睡了三日,長到李相夷自己都覺得恍如隔世。當(dāng)他睜開眼睛時,一時間無法適應(yīng)刺眼的陽光,下意識地伸手擋了擋。
徐有容你醒了,正好,喝藥吧,還熱著呢!
徐有容將冒著熱氣的藥遞到李相夷嘴邊。李相夷看著那烏漆嘛黑的藥,他平時定是會找各種理由和借口耍懶,說除非有糖,否則絕對不喝??山裉觳灰粯?,他知道自己讓大家擔(dān)心了,也就爽快地接過了藥碗,深吸一口氣,如奔赴戰(zhàn)場一般地赴死感,然后一飲而盡。
果不其然,李相夷被那藥苦得失去了表情管理,那模樣成功逗笑了徐有容。
李相夷見她笑了,心中也松了一口氣,緊接著聽到徐有容說的話時,他的心又提了起來。
徐有容相夷,你師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