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上路口的馬車里,白玖探出腦袋質(zhì)問朱厭。
白玖你怎么不去抓人,只會使喚小卓哥哥和裴姐姐,游手好閑!
朱厭(應龍)干嘛這么罵你文瀟姐姐?
朱厭不動聲色地將質(zhì)問引到了文瀟身上,成功讓文瀟啃桃子的動作一頓,朝他翻了個白眼。
白玖文姐姐,他在挑撥離間,你不要中計啊!
文瀟我們等在這兒并不是閑著,若是對方想要逃跑的話,這里就是他的必經(jīng)之路,我們在這里守株待兔就好。
遠處突然射出一支箭,朱厭立刻來到文瀟身邊替她擋下,射箭之人穿著崇武營的衣服,但朱厭還是一眼認出了那人,那是附身在崇武營身上的……他相伴了三萬四千年最后又分道揚鑣的老友,離侖。
離侖要是想敘舊的話,就跟我來。
朱厭和文瀟一起追了上去,只留白玖一人無助地縮在馬車里。
朱厭(應龍)離侖,你又在玩寄身那套。
離侖沒了破幻真眼,很不習慣是不是?
文瀟聽到離侖的名字,立刻聯(lián)想到殺她師父的那個人。
文瀟是殺了師父的那個離侖……
離侖她好像快想起來了,不如我?guī)蛶退?/p>
離侖朝著兩人就攻了上來,短暫逼退朱厭后,就朝著毫無攻擊力的文瀟而去,誰知此時文瀟像是被人拉扯一般直接向后退去,落到了一個女子身邊,而這個女子正是夕顏。
倒不是夕顏有多想救文瀟,主要是那齊府本就沒什么光亮,文瀟和卓翼宸去的時候又是大晚上,夕顏匆匆一瞥,只看清了文瀟的容貌。要想找到持有云光劍的人,就得靠文瀟。
好不容易等到了白天,夕顏去找文瀟時,就看見他和一個男的追著另一個男人跑走了,她也只能跟上。
幸虧跟上了,否則這個凡人姑娘就沒了。
文瀟姑娘,你……
夕顏將文瀟護住,看向離侖,雖然對方附身在一個普通人身上,但是逃不過她的眼睛。
夕顏(朱雀)妖,還是個大妖。
朱厭看見文瀟遇險,第一時間也是朝她而來,只是沒想到有人快他一步。他剛想回頭去看那人的模樣,就聽見了那人的聲音。
朱厭可以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聽到過這個聲音,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這個聲音好熟悉,他的心瘋狂地跳動,哪怕他難耐地捂住胸口試圖平復也沒有任何作用。
是誰……究竟是誰?為什么我總會有這樣的感覺?
朱厭此時根本沒工夫顧及離侖,他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看向那個人。
朱厭和夕顏四目相對時,他清楚地看到了夕顏眼中的震驚。夕顏也真的是震驚的,那張和應龍一模一樣的臉,她刻在骨子里,哪怕過去了幾千萬年,她依然沒有忘掉!
只不過,和應龍不同的是,眼前的這家伙是妖……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巧合?還是說冰夷沒有說謊,他真的留下了應龍的一抹神識,而這抹神識經(jīng)過了幾千萬年的溫養(yǎng),重新回到了世間,就跟她的情況一樣??伞趺磿茄?/p>
不過這也能解釋得通一件事了,怪不得之前無論怎么找都找不到那抹神識,原來是妖化了。夕顏從未往這方面想過,所以當時也沒有仔細地去找妖……
應龍神識重歸世間,而夕顏在此刻看向他時,唯有滿心的恨意。
朱厭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恨意灼傷了一般,他心中疼痛難耐,涌出的是無限的悲傷和痛苦,一時間他不知道是自己痛,還是在替她痛……
朱厭下意識地走近夕顏,他想要開口詢問,為什么我看向你時心會那么痛?為什么你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你是誰?我的心為什么這樣痛?
可朱厭一句話都問不出來,他兩眼一黑,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直接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