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里的一間多媒體教室內(nèi)新貼了一張視力表,還放了一個可以同時測量身高和體重的稱。天氣轉(zhuǎn)涼,快要入冬了。何林舒趁著體育課的時候拉著何君跑去那間多媒體教室想測測自己的身高。
十幾年過去了,學校早就廢棄了,不過當年的人都還在,保留著最初的美好。
當年何林舒拉著何君跑去了那間教室,那教室很新,裝修得很漂亮,何林舒一眼便瞧見了那張視力表。他對何君說道:“我站在這兒還能看到最后一排的字呢!”說著,何林舒指了指視力表。
何君順著何林舒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隨后他轉(zhuǎn)過頭問道:“我們不是來量身高的嗎?你看那玩意干啥?”
教室里突然安靜了下來,無論是何君還是何林舒都不再說話。空蕩蕩的教室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何君咽了咽口水:“何林舒,你說話啊,這么安靜,怪嚇人的?!彼蝗粦Z了,但這也不能怪何君,誰叫他前兩天看恐怖片來著,現(xiàn)在的他總感覺身邊有什么臟東西會隨時從一些地方突然冒出來。
門突然被打開了,但卻不見開門的人,何君害怕地躲在何林舒都背后,何林舒安撫他道:“沒事的,說不定是哪個同學在和我們鬧著玩呢?世界上哪有鬼這種東西?”
“誰會這么無聊???”聽何林舒這么一說,何君的確沒那么害怕了。
“我覺著這么無聊的事也就只有鳳逸干的出來了……”
兩人正談論著,門后突然冒出一個腦袋,隨后他整個人都從門后走了出來。他向他們招手:“好巧啊……你們也在?”
“狄青?你嚇死我了!不過怎么是你,我們還以為是鳳逸呢?!焙尉牧伺男馗骸罢娌粦摽茨请娪啊?/p>
何林舒摸了摸凍紅的耳朵:“鳳逸呢?你倆怎么沒在一起?”何林舒又對手哈了口氣:“陽中這鬼天氣,還沒入冬就這么冷,要是真入了冬還不得叫人凍死……”
“我們是一起來的啊,看到你們往這邊來就也過來了?!钡仪嘁矊κ止丝跉?。陽中的天氣的確要比其他地方要冷一些。
“他人呢?怎么沒看到他?”何林舒問道。
狄青回頭望了望,道:“他剛剛彈珠掉了,撿彈珠去了。不過怎么現(xiàn)在還沒回來?”
多媒體教室里的三人這才意識到鳳逸去了許久也沒有來到這間所謂的多媒體教室。何林舒有些擔心,撿個彈珠而已,又不是掉坑里爬不出來了,怎么這么久都沒過來?“我們出去找找看吧?”何林舒率先開口:“去看看這小子怎么回事?!?/p>
“我看行?!?狄青轉(zhuǎn)身邁出教室門:“我倒是要看看,他的彈珠掉哪里去了,到現(xiàn)在都撿不回來?!?/p>
三人隨機出了多媒體教室。教室不遠處的草坪上,鳳逸和一只看上去很臟的小狼狗玩得很開心。鳳逸也不管那小狼狗臟不臟就直接把它抱在懷里,還不斷撫摸著小狗的腦袋。
他們?nèi)齻€看到鳳逸沒事這才松下一口氣來,緊接著一股怒意涌上三人的心頭:好啊,這個鳳逸,為了一只小狗竟然把朋友們都晾在一邊。他可真是太不錯了。
他們走上前去準備好好“慰問”一下這個“消失”了三分鐘的鳳逸。誰知他們一上前去,鳳逸懷里的小狗又突然叫了起來,在鳳逸懷里掙扎著,不管鳳逸怎么安撫都沒用。
小狗掙扎著跳出鳳逸的懷抱,一溜煙就沒影了。原本蹲著的鳳逸此時也站了起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你們把狗嚇跑了?!?/p>
三人站在原地沒動,鳳逸抬頭看了看何林舒三人,想說些什么,但最后又嘆了口氣,什么也沒說。
何林舒:“你不是撿彈珠去了嗎?怎么在這里玩狗?”
“我是撿彈珠去了啊?!兵P逸拿著彈珠在何林舒眼前晃了晃,“我只是正好遇到那只狗了,就和它玩了會兒。”
“呵,你看你自己現(xiàn)在也像只小狗似的,臟兮兮的,回去你爸又要抽你了。你說說你一點也不愛干凈,那狗看上去就很臟你還抱它?”狄青吐槽了一句。
何君聽后也附和道:“就是說啊,那狗看著就不干凈……”
鳳逸撇了撇嘴:“你敢說你沒撿過掉在地上的食物然后繼續(xù)吃?一邊吃一邊嘴里還說著:不干不凈,吃了沒病。你敢說你沒干過這事兒?”
何君聽后臉上浮過一絲紅暈,這種事,他干過,還不止一次。
相比之下,何林舒和狄青倒是覺得沒什么,畢竟這種傻缺的事他倆從沒干過,鳳逸也沒干過,在場的只有何君干過這種事。
至于鳳逸為什么會提起這檔事,那是因為鳳逸的一個貪吃的小表妹干過這種事,他當時嘲笑了那個小表妹好一會兒。
“好了,既然鳳逸沒事,那我們走吧,到操場那邊去吧。”何林舒率先開口,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
四人朝操場走去。何林舒將鳳逸的彈珠要了過來準備研究研究。那彈珠的確和其他彈珠不同。仔細看那彈珠,竟有點像豬。透明的身軀再加上晶藍色的四肢、耳朵和臉。不仔細看就和普通彈珠一樣,而這顆彈珠倒是可以做裝飾品擺在書架上,盆栽邊。
何林舒將彈珠還給鳳逸,鳳逸笑著擺了擺手,又將何林舒伸出的手推了回去,意思是把彈珠送給何林舒。何林舒笑著點頭,收下了這顆彈珠。四人回到操場。一群孩子正在草坪上拔草,還問他們四個要不要加入。何君倒是挺感興趣,不過沒有去。四個人就沿著跑道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下課。
臨近期末,天氣也是越來越冷了,不過天氣還沒有冷到要下雪的地步。班里的孩子們天天就盼著下雪,想著那時便可以打雪仗、堆雪人,在雪地里跑來跑去,留下一串又一串的腳印。
這時的何林舒他們已經(jīng)是三年級的學生了,剛接觸了一個學期的英語,雖然說三年級的英語很簡單,連作文都沒有,但何林舒還是學的十分費力,他甚至不能理解為什么世上會有英語這種東西。
何林舒依然記得他第一次英語測試的分數(shù),只有七十幾分。七十剛出頭,這分數(shù)在班里不算太高。班里考九十幾的一大批。鳳逸也好不到哪去,只有八十幾分。但總歸是比何林舒多了十幾分。
英語考試是躲不掉的,語文也提不上去,畢竟何林舒那狗爬的字想讓老師多給他加些分都不行。不然多年后他們繪畫組的組長也不會對他說出那一句:小何的畫著實不錯,但這字真的是你寫的嗎?當時何林舒也聽明白了,組長的意思就是說他字丑唄。
既然英語和語文提不上分數(shù),那就只有從數(shù)學下手了。何林舒雖然平時吊兒郎當?shù)模迷谀X子還算靈光。在數(shù)學上提高分數(shù)對何林舒來說不是難事。只要他細心一點,九十幾分不是問題。
面臨提高數(shù)學成績這件事,何林舒又面臨了一個新問題:他干不過鳳逸!
的確,在何林舒交際圈里,鳳逸的確是成績最好的。怎么說呢,何林舒是班級前十而鳳逸則是班級前三。而且鳳逸的數(shù)學總是班里最好的,語文也還湊合,就英語稍微垃圾一點。
其次就到何林舒了,總在前十名,不過也就只是四到十之間,他從沒進過前三。再次一點就是狄青了,大概十幾名,有時也會沖到前十里來。
要說這四個人中,最垃圾的就是何君了,他就幾乎是倒數(shù)了。不過他倒是毫不在意。其余三人倒也不嫌棄他,四個人一起玩得非常開心。
其實吧,何林舒也是無所謂的。但是何林舒的媽媽說只要考到前五就給他買一個顯微鏡。當時他只從書上看到過顯微鏡,看到的一瞬間就覺得這玩意很酷。所以,這個誘惑對他來說還挺大的。
期末考試前何林舒的數(shù)學老師會安排他們先考個幾次試,然后在考完試后講,給他們分析錯題??墒呛瘟质娴姆謹?shù)總卡在八十八、九分那里,卻總也突破不了九十分。
何林舒的錯題集中卡在同一類型的題,他感覺上課時都聽懂了,但一下課他就又不會了。
但神奇的事情發(fā)生了,有一次鳳逸上課時講話被數(shù)學老師逮到了。數(shù)學老師就讓鳳逸上去做題。當時鳳逸連題都沒看,他匆匆看完了題目便上黑板寫題。
何林舒本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態(tài)看鳳逸寫題的,但鳳逸那小子偏偏做出來了,而且連帶著何林舒也聽懂了……
那個類型的題何林舒徹底懂了,突破了九十分。他想到那天老師喊鳳逸上黑板寫題的情景就想笑。他是寫出來了沒錯,但他一下課跑來何林舒的面前問:“剛才那題怎么寫?。俊?/p>
何林舒被他的話逗笑了,似是不敢相信:“啥?哈哈哈……你不是在逗我吧?你剛才可是當著全班人的面寫出來了。你現(xiàn)在告訴我你不會?”
鳳逸撓了撓腦袋點了點頭,想了一會兒似乎又覺得不太對,就又搖了搖頭:“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出來的。在我上次砸到頭后就經(jīng)常不記事……”
何林舒笑了笑,鳳逸砸到頭這件事他印象深刻,他和班里一個叫孫進文的同學在玩的時候腦袋直接砸到了地上?!斑恕钡囊宦暰揄懽屓讼氩蛔⒁舛茧y。當時是九月份,班里的同學們都還穿著短袖孫進文也摔著了,胳膊還蹭破了些皮。
相比之下,鳳逸好像是有鐵頭功一般。除了一聲巨響外班里就只剩下鳳逸痛苦的呻吟。但孫進文卻是一聲不吭。鳳逸當時是真的痛死了,但僅僅只是痛,都沒被磕破,啥事都沒有。
快到期末了,每次期末何林舒都看鳳逸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他就是考不過人家,好像人家隨隨便便就能考前三一樣。
何林舒倒也是心大,他把顯微鏡的事告訴了鳳逸。鳳逸笑著說了句加油。鳳逸很羨慕,好像無論他考什么名次都得不來一句夸獎,家里人只會拿他和同齡的堂親做比較。
期末考試的前兩天下了一場大雪。一般來說這個學校期末考試前會放兩天假給大家復習和準備考試用品的。不過現(xiàn)在下了雪,可能那些孩子們就只顧著玩了吧。
他們畢竟只是三年級的孩子而已,玩心一個比一個重,真正在家里復習的同學細細數(shù)來其實也沒有幾個在認真復習。
鳳逸家的旁邊是超市,何林舒去超市買零食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在雪地里玩的鳳逸,他家種著一棵很高的針松。而鳳逸正站在雪地里拔那棵針松的葉子。何林舒站在馬路上看著他,頓時就覺得:這樹真可憐。
鳳逸拔得正開心,就有一點不好,那樹上的雪會在鳳逸拔的時候因為慣性而有部分的雪則會落在鳳逸的身上,他的頭發(fā)上,肩膀上甚至是脖子里。
鳳逸一回頭便看見站在馬路上傻笑的何林舒,便向他招手打了個招呼:“嗨!何林舒!”
何林舒有一種干壞事被發(fā)現(xiàn)的尷尬,盡管他什么也沒干。于是他朝著鳳逸的方向走去:“鳳逸,你干啥呢?”
“在……拔它的……毛?”鳳逸指了指那棵針松,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那針松像針一般的葉子。
何林舒笑了笑,接受了“毛”這一說法:“它都要被你拔禿了。”
“不會的。”鳳逸朝著針松的方向看了看:“它有那么多毛,到明年我都拔不完的……”鳳逸想了想,又改口道:“到后年也拔不完……”
何林舒的嘴角抽了抽,似是在笑,又似是在嫌棄鳳逸,他道:“鳳逸,你還真是……天真無邪,與世無爭,你愚不可及??!”
鳳逸朝何林舒翻了個白眼,隨即抓起一把雪揉成球朝何林舒扔去。很顯然,他聽出何林舒在罵他。只要是個人都能聽出何林舒在罵他。
何林舒也不瞎,看到了鳳逸扔的雪球,身子一斜就躲了過去。
鳳逸見沒扔到何林舒,就又抓起一把雪朝何林舒扔了過去。這一次何林舒沒躲過去,那雪便穩(wěn)穩(wěn)當當落在了何林舒的脖子里。
“嘶——”
這感覺,透心涼,心飛揚~
“臭小子,你來真的?。 焙瘟质嬗昧嘀闶炒氖种钢P逸,另一只摸著脖子。
鳳逸嘿嘿一笑,回家拿了條毛巾給他。
期末考試那天,鳳逸早就來到了考場,而何林舒還在家里磨嘰。說起來外面正下著雪。鳳逸望著窗外,沒心思復習。他想出去玩,他不想考試。
何林舒在家里磨蹭,在準備筆和修正帶之類的東西。當時他們還沒有使用答題卡,何林舒他們的學校又是農(nóng)村學校,一個年級只有一個班,一個班大概有三、四十人的樣子,所以考試時使用修正帶也是允許的。
期末考試的科目只有三門,一天就可以考完。無非就是上午語文,下午數(shù)學、英語。
何林舒就幾乎是踩著點進的考場,他坐在鳳逸的右邊。等考試時,他便寫起了試卷。
大概是距離考試結(jié)束還有二十幾分鐘的時候,何林舒的語文作文已經(jīng)寫了一大半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突然想看看鳳逸寫到哪兒了。于是他的頭稍微往右歪了歪。
他歪著頭想看看鳳逸有沒有寫,結(jié)果他看到鳳逸在自帶的草稿紙上畫畫。他發(fā)現(xiàn)他竟然……
鳳逸竟然在畫喜羊羊???
何林舒有點難以置信,別過頭繼續(xù)寫他的作文。
講真的,何林舒現(xiàn)在有點害怕……非常害怕……
下午大概三點左右雪就停了,走廊上有薄薄的一層積雪。操場和草坪的雪倒是挺厚的。
何林舒都決定好了,考完試后就回家看看電視,這冰天雪地的,誰不回家在外面玩雪,誰就是傻子!
考試結(jié)束后,家長們陸續(xù)來接孩子回家。何林舒的媽媽也來接他了,他拎起書包走出考場,看到鳳逸在雪地里滾雪球,書包被隨意的丟在一邊。
何林舒的媽媽看著鳳逸笑了笑:“那不是鳳逸嗎?你要去和他玩嗎?想去就去吧,不想去咱就回家?!?/p>
何林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把書包給他媽媽,道:“我就去玩一小會兒,等會兒就回去?!彪S后,何林舒便向鳳逸跑去。
那雪球已經(jīng)很大了,大概有半個鳳逸那么高,鳳逸已經(jīng)推不動了。他停了下來,看見了向他跑來的何林舒。
“喲!何大小姐!”鳳逸向何林舒招了招手。
“何林舒……”
話說回來,剛才是誰說的:誰不回家在外面玩雪,誰就是傻子?對了!是何林舒!
何林舒聽到鳳逸的話后,步伐都不自覺的放慢了幾步:“鳳子逸,你有膽再說一遍?”
鳳逸眨了眨眼睛:“不要叫我小名,一生氣就叫我小名,你這招還沒玩夠???”
“那我反過來叫?逸子鳳?”
“……你還是叫鳳子逸吧?!?/p>
“不是你先叫我何大小姐的?”
“……是我……”
“是誰先挑事的?”
“……是……我?”
“是誰……”
“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鳳逸打斷何林舒,“都是我干的,行了吧?你是不是沒事干?那你幫我推雪球去!”鳳逸指了指旁邊的雪球。
“得嘞,馬上去?!?/p>
何林舒看了看雪球又看了看鳳逸,他決定了,他看鳳逸堆不就行了?干嘛要動手啊?鳳逸也大概能猜到何林舒的想法,任由他在旁邊干看著。
操場上很平靜,沒有一點風。何林舒看著鳳逸蹲下去抓了一把雪揉成球。接著把它放在地上滾來滾去。雪球慢慢的越來越大。何林舒想到了前幾天鳳逸用雪砸他,不自覺地又笑了出來。
雪球也推的差不多了,接下來要把那個小一點的雪球放到那個大一點的雪球上去??墒菍τ诋敃r的他們來說,僅僅是那個小雪球也是很重的,一個人很難搬動。
“你就不能幫個忙?你就干看著?”
何林舒的嘴角抽了抽,是的,他就是打算干看著。但鳳逸的開口了,怎么辦?該用什么理由搪塞過去?
“咳,我……我覺得你一個人能行!”何林舒朝鳳逸豎了一個大拇指,但鳳逸還是看著他。無奈,他走了過去,幫鳳逸搭了把手。
兩人合力將那個小雪球放在了大雪球的上面,接下來要去找可以當眼睛、鼻子、嘴巴的東西。鳳逸趁何林舒不注意,朝他砸了一個雪球。
“還來?前兩天沒玩夠?”雪球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卦以诹撕瘟质娴纳砩希瘟质娼辛艘宦暋?/p>
鳳逸笑著吐了吐舌,何林舒也是脾氣好,這事就這么算了。兩人打鬧過程中撿了不少石頭用來當眼睛或嘴巴。那些石頭大小不一。做好的雪人整體看起來奇奇怪怪。一個眼睛大,一個眼睛小,嘴巴歪歪扭扭的,還沒鼻子。
“他的鼻子呢?”何林舒問。
“他沒有鼻子!”鳳逸笑著聳了聳肩,“沒找到合適的?!?/p>
“把你鼻子卸了給他!”
“???你再說一遍?”
“……你長得真好看!”何林舒眨了眨眼睛,“所以你要大方一點,把你鼻子卸了給他。”
鳳逸:“……”鳳逸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現(xiàn)在心里有一個危險的想法:把何林舒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好吧,這個想法太危險,鳳逸很快冷靜下來,抓起一把雪揉成球就朝何林舒扔去。
“又來這招?沒完了你?!”何林舒忍無可忍,也朝鳳逸扔了一個雪球。
這兩個人,像傻子一般。一個笑著追,一個笑著躲,在雪地里打鬧。雪地里留下了一串又一串腳印。
何林舒回到家時鞋子已經(jīng)濕透了,不過還好沒有感冒也沒有發(fā)燒。
大概又過了幾天,雪人還在。不知被誰加上了鼻子,還加上了扣子。何林舒問鳳逸是不是他加上去的。鳳逸說不是。何林舒至今也不知道是誰加上去的
何林舒好像還問了鳳逸其他的一些事情,不過他已經(jīng)不記得了。但他依稀記得,那年的雪人過了很久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