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江魏等人抵達云深不知處,路途中順便端掉了幾個溫家窩點。
化丹手那一掌可不是玩兒的,陰邪的功力藏于其中,能化修士金丹;藍湛雖然金丹無損,但用胸口生受了那一掌也吃不消,途中一直昏迷,臉上發(fā)灰,顛簸時嘴角還會流出血液,想來是心肺受損,便先送他回云深不知處療傷。
云深秘境,藍曦臣正在抽調(diào)人手修繕藏書閣,忽聽得弟子急報——含光君重傷,什么也沒來得及交代就沖了出去,心急之下,一向從容穩(wěn)重的澤蕪君竟撞到了一張凳子。
“忘機——”藍曦臣一拋雅正風范,人未到而聲先至,沖進靜室,見弟弟躺在臥榻上,臉色不大好看但呼吸均勻,江魏二人坐在床前,聽見聲音回頭望他。
藍曦臣這才松了口氣,感到些微眩暈,緩了一會兒,那在外人面前失儀的念頭才后知后覺的涌上來,臉頰發(fā)燙,拱手笑道:“江宗主,魏公子,渙失禮了?!?/p>
江澄道:“澤蕪君心系令弟,情有可原?!?/p>
藍曦臣再次報以一笑,走過去仔細查看弟弟傷勢。眉頭緊緊鎖住,表情嚴肅,魏無羨從旁看著,竟覺得他眼神里有些哀怨;揉了揉眼睛再看,好像又是看錯了。
誰知道呢,魏無羨默默聳肩,這倆兄弟只有彼此才能讀懂彼此。
“江宗主,魏公子,渙謝過二位救命之恩,我藍家愿與江家效梔子之同心,執(zhí)牛耳之同盟,休戚相關;如有違背,渙聽憑江宗主處置。”
藍曦臣眼神柔和而堅定。江澄知道這是兩家建立更深一層關系的時候了,便起身,兩人相拜。
非常時期,儀式很簡單,但二者都是重信守諾之人,得此一拜,比尋常契約文書更有分量。
結契完畢,藍曦臣轉(zhuǎn)頭擔憂地看著昏睡的藍忘機,道:“請恕渙少陪了,忘機傷勢嚴重,須到冷泉療傷。”
魏無羨脫口而出:“我陪他去吧!”
江澄轉(zhuǎn)頭瞪他,又回過頭來向藍曦臣歉意笑笑,道:“魏嬰失禮了。我們在正廳等候澤蕪君?!?/p>
魏無羨這才自覺失言,他上輩子和藍湛親密慣了,人人也都知道他們的關系;現(xiàn)在重生回來,還需再經(jīng)歷一次那些年跟藍湛斷袖受過的磨難。
他想起藍啟仁對他的冷淡和家宴上清苦的菜根湯,不由得一陣皺眉;又想到江澄前兩日對他的若有若無的情意.......若是這斷袖斷在了他家小師妹身上,這一切該有多順利多美好啊,蓮花塢那一群小兔崽子不知道要起哄成什么樣......
魏無羨正浮想聯(lián)翩,突然一記爆栗將他敲了回來,回過神張口就要罵:“是誰......啊哈哈哈,阿澄啊,沒有沒有,我沒發(fā)\\春,你一定是看錯了哈哈。”
江澄懶得理他這臭德行,也不愿細想,抬腿便要離開房間,嚇得魏無羨一路跟屁蟲似的跟在他后面解釋了一路“為什么要陪藍湛泡冷泉”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