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在書院中,也見不著文先生了,著實寂寞了些
你放松地陷入被褥中,萬千綿軟簇擁著你,但縈繞在腦畔的愁還是怎么都揮之不去
那日應(yīng)是文先生接住暈倒的我,現(xiàn)在想來可是為何自打醒來,便未見他的身影
你輕輕捶打著腦袋,試圖將文先生的身影揮去,但都是無濟于事
文先生一事,待你重返書院在從長談起
現(xiàn)在,你只需休養(yǎng)生息,什么事也不能想,不能參與
時日已過,你再次回到明雍書院,不過這次宣照姐姐也一并前往,說是處理公堂上花星沄自證清白之事
你未多聞,隨著宣照姐姐在公堂內(nèi)入座
剛一坐下,似有一道視線在你纖弱的身子掃過,你向四周張望,兩道視線交匯,是文先生,他正矗立在木簾后
喜悅感溢滿眼眶,灼熱的視線傳達了小姑娘的單純心思,文司宥登時就覺察到你眼底的驚喜和愉悅,他的心間好似一股暖流劃過,動人心弦
本想現(xiàn)在奔赴到文先生身旁,奈何時機不巧,審判打開了帷幕
你扁了扁嘴,無奈之下,端正著坐好,面容也逐漸認真,似有一股大景皇族的風(fēng)范
一陣熙攘,桓瑤在侍衛(wèi)的帶領(lǐng)下跨進公堂。她的目光有意無意掃過宣照姐姐,不知是是不是你的錯覺
“桓瑤沒事吧?她的臉色好蒼白”
“桓瑤的傷勢不輕,無論真兇是誰,她都算是遭了那無妄之災(zāi)啊”
“這也真下得去手,這就是花家風(fēng)范?”
受害者的出現(xiàn)點燃圍觀 者的憤怒,一時間蜚短流長
這些名門之后的話有些刻薄了,不明真相,胡亂揣測,惡語傷人
你向下拽了拽宣照姐姐的衣袖,她一如既往清冷的眸子里有些嚴厲和訓(xùn)斥,你知道,宣照姐姐想來懂你的心思,想來她認為你現(xiàn)在不應(yīng)發(fā)聲
可是,一介女子被眾人議論紛紛,惡語相向,甚是過分了
同為女子,而且她也是個心善之人,你不可置之不理
驚堂木剛想敲下,登時,書侍的聲音率先亮出
“院長到—— 主審官到——”
二人一前一后,隨著院長與主審官的出現(xiàn),四周聲音減弱,你耳中也得片刻清明
二人依次上座,你躍躍欲起的身子逐漸變回原來的端莊,卻不知你細小的動作盡被一人盡收眼底
文司宥“宣映…”
人群之外的文司宥一直關(guān)注著那蠢蠢欲動的亭亭身影,她的唇齒微張,身子欲起,都應(yīng)是想為花學(xué)子免受人議論
宣映既是昭陽大公主的人,想來應(yīng)是知道此局,但為何她想要對花家少主施以援手,是真心還是偽裝,人心難測
文司宥的目光逐漸深邃,面容冷峻
你眼見主審官的驚堂木尚未拍下,門外又是一陣通報
“宸王殿下到——”
聽到唱報,公堂中的學(xué)子頓時伸長了脖子朝外張望
在主審官驚堂木久懸不落的誠惶誠恐中,宣望鈞一襲玄衣,踏入堂中
主審官急急下臺行禮,言語間盡是惶恐
“宸王殿下,下官有禮了”
此人踏進后,也是這副惶恐的模樣同你和宣照姐姐行禮,想來你們這些皇皇親國戚過于威嚴了
只是那宸王閉口不言,堂中卻如懸劍,可憐那主審官一直站在原地,回也不是說也不是
宣映“主審官大人,你先行入座吧,宸王差人吩咐就座便可”
宣映“來人,給宸王賜座”
你的談吐氣質(zhì)同平時在書院截然不同,婉柔的音調(diào)登時轉(zhuǎn)為清冷,必要之時,公主的威嚴還是需要的
主審官如蒙大赦,滿眼的感激直直地盯著你,無視視線的不適,你坐下
“平日書院中,宣樂公主想來平易近人,沒想到竟有如此嚴肅一面”
“這位學(xué)子,怕是未參加過公主的生辰宴吧?”
“當(dāng)時的宣樂公主,我有幸見著,雖是驚鴻一瞥,但公主實在是清冷至極,動人心魄”
學(xué)子之間的輕聲細語入了文司宥的耳廓,嘴角只是微微上揚,并未多語、多想
這下,便能處理案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