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邊的太子府書房則是一片寧靜和諧的一面。
青年端坐在那張精致的金絲楠木桌前,手拾著狼毫筆,批改著今日奏折。
不料書房門被人猛的一腳踹開,青年的手微微顫抖,那只毫筆末尖的墨水正巧滴在奏折上。
“碰——吱! ”
池晚意一腳蹬邁進書房門,快步走到他面前,雙手猛的一拍桌子: “楚九珂,你今日所做所為到底是什么意思? ”
楚九珂見到奏折上染上了墨水,眉頭輕皺,他不慌不忙的將毫筆放下,他的目光中似乎閃過一抹笑。
“池晚意,孤問你,這些日子你可曾真心待孤? ”
池晚意眉頭猛的突突跳 ——我操,玩脫了!
“日久見人心不是嗎?”
楚九珂猛地站起了身,他將手一下子就按在了池晚意 的肩上,并目光死死的盯著她: “孤不需要所謂的時間證明!孤只想讓你親口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如果我沒有把你放在心上,我何必要與你成親,并行周公之禮?”池晚意無奈的嘆了口氣,“你要知道你我兩家之間到底隔著的是什么樣的仇恨?”
“我……”
“你的父皇當年因為忌憚世族的根基越來越壯大,恐危及你們皇室,便殺雞敬猴將我池姚兩家滿門屠殺……楚九珂,一個我仇人的兒子,有什么資格讓我信任你,并把你放在心上?! ”
楚九珂心里頓時出現(xiàn)了濃濃的的不安,他妄圖解釋: “我……”
“是——你待我不薄,當年祖父危難之時,你一直想要救,可是你終是因為自己的地位沒有……我知道祖父離世,也許是因為護下池姚兩家其他族人,可是我不明白,憑什么?!”
池晚意將目光投向了他,她的眼底有著濃濃的血絲 ,其中的灰暗讓他看不清楚,惹到他心中的不安越發(fā)濃。
“就因為你們帝王家的猜忌,便將屠刀揮向我們世家?你們的命是命,難道我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楚九珂心中的不安達到了頂峰,他下意識的將面前的人抱起,懷中人也試圖掙扎了好久,但是因為男女力量懸殊,沒有掙開。
突然他感受到脖頸處有一絲涼意,楚九珂微怔,他將手上的力道微微一松,懷中人便順帶掙脫開來 。
池晚意側(cè)著頭,不動聲色的將臉上掛著的淚珠擦干。她低垂著眼眸,神情看不清楚,只是聽她的聲音淡漠,帶著些鼻音 。
“楚九珂……我們都讓彼此靜靜吧…… ”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楚九珂猛地伸手,一把拉住女人的皓腕,女人也因為慣性,順勢落到了他的懷中 。
“對不起……對不起……”
池晚意在心中默默的嘆了口氣,面上不顯。
*
當天會面之后,池晚意 便派人將春桃從太子暗牢里帶出來,楚九珂也沒讓手下人攔著,任憑春桃被帶著離開 。
次日清晨,她便向皇宮遞了信物,皇帝便派信使傳了一封圣旨讓她進宮。
在門口,上馬車之前就遇到了那人,剛好上早朝回來,池晚意沒有去看他,只是自顧自的上了馬車。
楚九珂沒忍住,他像是在自虐一般問道 :“……你要去皇宮?”
池晚意 不答,還是候在馬車外的夏蟬看不過去了,應了聲。春桃在暗牢里受了刑 ,便留在府里養(yǎng)傷。
但是池晚意 還是打算等她從皇宮里回來,便帶春桃到去自己名下的院莊里養(yǎng)傷。畢竟兩個人現(xiàn)在鬧掰了,也不好再勞煩他。
那門口停的那輛馬車,還是池晚意 自己名下的。這劃清界限的意圖不要太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