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nèi)里早已沒有了別人。
“駕崩……”楚九珂一手扶著臉仰望殿頂,聲音像是地獄里的惡鬼來索命,“哈哈哈哈——你這死的真是時候啊……”
藏匿在暗處的暗衛(wèi)也不敢吱聲,他們彼此對視一眼,眼神求助:我操!我們聽到這些秘聞還能活下去嗎?
*
——義國,義念(皇城)——
立夏傍晚漁歌唱晚 ,燈火闌珊卻一人彷徨。
夏已至此日漸高,人生至此須境寬。
花瓣隨風(fēng),飄落無聲。讓人心想,如果做一股清泉,清澈甘冽,在山林石罅之間,冷冷流過,也不負今生來紅塵一趟。沒有人世相爭的煩擾,只有淡淡的清歡。
“陛下,益州急報!”
候在一旁的太監(jiān)將急報遞了過去,又退回原本的位置,伺候著筆墨。
“……”
待看完急報之后,謝肆終還是疲憊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緩緩的閉上眼睛。
太監(jiān)也不再勸他,畢竟剛才勸過也沒什么效用:“陛下,要不老奴給你揉揉?”
“不用了,宣攝政王過來吧。”
“諾?!?/p>
宮女得了吩咐進來點燃檀香,香氣若有似無地彌散,個中自有一番典雅的韻味。另一崖伯香則香調(diào)悠長,它是香中的貴族,蒙歲月沉淀而來。
宮女在臨走之前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龍座之上,北著奏折的皇帝,明黃色的長袍上繡著滄海龍騰的圖案,袍角那洶涌的金色波濤下,衣袖被風(fēng)帶著高高飄起,飛揚的長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閃爍著和煦的光彩,俊美的臉龐輝映著晨曦。
“陛下,王爺已經(jīng)帶到了。”
來者帶著天神般的威儀和與身俱來的高貴,邪肆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羈的微笑,眼神卻是認真正經(jīng)。
謝肆早已是習(xí)慣了他這副模樣,謝寒寂知道現(xiàn)在時間容不得人便也直說: “不知皇兄找我有何吩咐?”
“楚國益州已被連奪三城,現(xiàn)在只差一城便可將那楚國外城的外圍全部奪去。只是聽他們傳消息說那一城中似有瘟疫?!?/p>
謝寒寂:“若是瘟疫,難道那皇帝不知派官員前去醫(yī)治嗎? ”
這也是謝肆的疑惑所在:“不知,好似并沒有派官員?!?/p>
謝寒寂一譏笑: “難道他當真是要知道百姓與不顧?那狗皇帝當真不管不顧,將那事情全丟給他兒子了?”
“有密探傳消息,說是皇帝已經(jīng)在行宮……瘋了,不久便要死了,現(xiàn)在看著時間估計已經(jīng)……”
謝寒寂一樂:“他們這楚國,現(xiàn)在當真是多事之秋,又有瘟疫,這狗皇帝又死,現(xiàn)在又有戰(zhàn)爭,怕是這,楚國太子現(xiàn)在這事兒忙都忙不過來?!?
此時殿前侍候的太監(jiān)前來報信:“陛下,秦堯唐將軍來了。”
謝肆興意四起,一邊眼神打量著自己那眼神似乎毫無所動的皇弟:“哦,快宣!”
男子頭戴綴有銀色瓔珞流蘇的頭盔,腰佩長劍,那劍鞘以銀藍色為主,上面泛著銀白如玉的光芒,光芒熠熠,肩罩玉色繡蠎披風(fēng),用金絲線繡著的青蟒眸光閃爍,逼真至極。男子有著少見碎金色迷人的眼睛,睫毛長而微卷,嘴唇抿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臣,拜見陛下!”
“秦將軍快快請起!”
秦堯唐禮畢收手,目光自覺盯著皇帝,似乎沒有絲毫偏移。
謝寒寂:……行,你真行,不看我!
謝肆見自家弟弟那幽怨的眼神興趣更大了,他像是田野里吃不到瓜的猹,蹦來蹦去的,眼神兒一會兒望將軍,一會兒看自家弟弟。
這一開口便是醋味熏天:“皇兄,你叫他進來不說正事兒,在這盯什么呢?”
謝肆在嘴中嘖嘖稱奇,但到底是沒忘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