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來？怎么會說不出來？！

夢瑞云原本想說出那個名字，但最終卻只有無聲的消音，甚至都沒有造成什么別的影響，只有張嘴，而沒有聲音，甚至就算是神識，亦或是什么暗號，都被完全封印了，沒有任何傳遞出那個名字的可能性。

不是直接禁言，而是封印掉了那個名字傳遞出去的可能性，可以想，但不能說，即便是用密碼加密幾千幾萬層，也沒有意義，都說不出去。

“命運，你沒必要掙扎，那是我決定的一切，只有‘智慧’能夠改變?！苯瓚浶堑穆曇?，在夢瑞云的心里響起，引得她震驚地看向了那依舊天藍色，此刻卻是帶上了幾分笑意的眼睛。

而那個稱呼，也讓她明白了一些事情：“你是‘信息’，或者說，‘真理’？”

“真是聰明的小家伙呢?！苯瓚浶堑穆曇糁卸喑隽诵┰S笑意，但這卻讓夢瑞云有些冰涼，因為她想不明白。

她不明白為什么江憶星會這樣，明明是真理化身，卻會如此自甘墮落一般顯化出身形來。

當然，即便是她，也能夠猜到一個理由：“您和‘智慧’的融合，到了更高層次了？”

“是啊，霍雨浩突破，我也有了意志呢，并且，我還愛上他了?！苯瓚浶堑恼Z氣毫無波動，就好像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一樣。

不對，這的確是自然而然的：在這人類之靈與真理逐漸融合的如今，并非是哪一方面單獨被侵蝕的，事實上，這是雙方都在掌握彼此的力量，到最后，也必然是一體雙生，全知一切。

就算如今尚未完全，卻也并不影響江憶星已經(jīng)能夠在相當程度上看穿自己的自由意志了，她必然能夠知道自己會愛上霍雨浩。

并且以她如今的實力，想必早在誕生之時便已經(jīng)窮竭時空之秘，看遍了未來無數(shù)的發(fā)展，這種情況下，語氣不是自然而然才怪。

夢瑞云看著她，低聲問道：“既然如此，那你會這樣，也是為了順應(yīng)因果吧。他是去那個崩壞的世界了？”

“是的?！苯瓚浶屈c點頭，這倒是沒什么好遮掩的，“這是我導(dǎo)致的因果，我也要去順應(yīng)它。不，是我創(chuàng)造了它，我希望它能夠這么一直維持下去?！?/p>

夢瑞云頓時凜然，她很清楚，命運不是信息之中最根源的層次，真正重要的是“未來”。

整個世界好似一顆大樹，從最開始的起源開始，時間向未來演變，這時的未來還只有一個可能，而智慧生命誕生以后，未來由一而萬，每一個智慧生命的每一個決定，都會產(chǎn)生出一個全新的未來。

所以，溯回前塵之時，過去唯一，窺探未知之時，將來無窮，即便是一個人的決斷，也有可能導(dǎo)致整個世界進入一個似是而非的時間線。

混沌的蝴蝶翩翩起舞，因緣的變化改天換地。

若能看遍無盡未來，自可以自己的決斷，令自己的時間線走向最美好的一個，這也是努力的根本。

江憶星絕不是沒有跳過這種未來的能力，但如今的她有了【人性】，所以會愛上一個東西，所以會想要維護自己所創(chuàng)造的時間規(guī)律。

當然，這也只是因為她不想而已，如果真的發(fā)生了什么她不想發(fā)生的事情的話，她也必然會毫不猶豫地使用那種跳躍未來的力量，因為那本來就是她的力量，說不上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