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將道路照得一片慘白。
童安夏后背疼得鉆心刺骨,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棍子把她的骨頭敲斷了。
她看向那到白光。
也不知道為什么,剛才的恐懼頃刻之間就煙消云散了。
黑色的轎車原地掉頭,在摩托車開過來的瞬間,毫不猶豫的直接撞了上去。
摩托車司機直接飛出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云清??!
云清被這個動靜嚇了一跳,立馬用自己的身體護(hù)住童安夏。
童安夏疼得臉色慘白,額角全部都是冷汗,她靠在云清的胸前,輕輕的安撫了她一句。
童安夏媽……沒事了。
云清???
云清顯然沒懂童安夏是什么意思。
這時,黑色的轎車車門打開,駕駛坐上下來一個高大的男人。
他徑直跑向安夏這邊。
嚴(yán)浩翔怎么了?
云清看向他,然后愣住。
云清嚴(yán)浩翔?
童安夏你先別管我,別讓那孫子跑了!
童安夏艱難的開口。
嚴(yán)浩翔一看她疼成那個樣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嚴(yán)浩翔他跑不了!
說完,他甚至顧不上邊上的云清,直接要伸手抱童安夏起來。
童安夏我骨頭好像斷了,你這么抱是要疼死我嗎?
童安夏艱難的說道。
嚴(yán)浩翔臉色越發(fā)的冷沉,他甚至顧不上云清就在身邊,立馬伸手過去,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童安夏后背的骨頭,確定骨頭沒斷后才松了一口氣。
嚴(yán)浩翔別怕,骨頭都還好,沒斷。
童安夏看著嚴(yán)浩翔。
摸一摸就知道她骨頭斷沒斷?
是學(xué)醫(yī)?
還是自己受傷的經(jīng)驗太多了,所以熟悉?
嚴(yán)浩翔這里會有人處理,我先帶你去醫(yī)院。
嚴(yán)浩翔說道。
童安夏骨頭沒斷就不去醫(yī)院了。
童安夏搖搖頭。
童安夏童家最近在風(fēng)口浪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嚴(yán)浩翔眉頭緊蹙。
嚴(yán)浩翔那我送你回去。
說話嚴(yán)浩翔轉(zhuǎn)過身去。
她后背疼,抱肯定是不行的。
云清知道自己肯定弄不動安夏,遲疑了一下,還是一咬牙把安夏扶到了嚴(yán)浩翔背上。
小徑還是那條小徑。
荼蘼盛開的花兒不知道染上了誰的叫做,嚴(yán)浩翔背著童安夏快步朝著童家走去。
童安夏腦袋耷拉在他肩膀上。
因為疼痛,腦子變得有些混亂。
她一邊想著那個摩托車司機是誰,是沖著自己來的還是沖著云清來的。
一邊又疑惑,嚴(yán)浩翔為什么會在她家外面?
是巧合嗎?
還是他經(jīng)常會過來?
劉媽收拾好廚房出來,就聽到云清焦急的聲音。
云清劉媽??!快拿醫(yī)藥箱來!
片刻后。
在書房里開會的童老爺子父子聽到安夏被襲擊的消息,火急火燎的下了樓。
宋詩雨和盧少明也跑了過來。
童安夏在房間里處理后背的淤傷,老爺子下來看到嚴(yán)浩翔在,整個人愣了一下,然后毛了。
童爺爺小狼崽子,是你弄傷了我的寶貝孫女?我看你真是好好的日子不過,整天就知道不安好心,動我囡囡是吧?今兒個老頭子就跟你拼了!
云清爸爸!
云清趕忙攔住。
云清是嚴(yán)先生救了我們!
童爺爺???
老爺子愣了愣。
童爺爺他?
云清趕忙把剛才的來龍去脈說給了老爺子聽。
老爺子眉頭緊蹙,很會抓重點。
童爺爺你大晚上的在我家附近晃悠什么?
嚴(yán)浩翔路過。
嚴(yán)浩翔回答道。
嚴(yán)浩翔有些累了就在路邊休息。
老爺子還在吹胡子瞪眼。
他對嚴(yán)浩翔的偏見那可不是一般的深,心里還是滿滿的都是懷疑。
童延釗爸……
童延釗十分無奈。
童爺爺那王八蛋呢?
老爺子把注意力轉(zhuǎn)開。
童爺爺打傷我孫女的王八在哪兒?
云清已經(jīng)帶過來了,摔斷了腿,嗷嗷叫,胡濱把他扔在花園里了。
云清回答道。
童爺爺只是摔斷了一條腿怎么夠?傷了我囡囡,得把脖子摔斷才夠!
老爺子說話,就要沖向花園。
不遠(yuǎn)處,盧少明看起來十分的不安。
他眉頭緊蹙的看向身邊的宋詩雨。
心想著,該不會是這個蠢貨找人干的吧?
宋詩雨注意到盧少明的視線,動了動嘴唇。
宋詩雨不是我!
盧少明稍微松了一口氣。
哪知道一轉(zhuǎn)頭,就對上了站在對面的嚴(yán)浩翔。
盧少明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就好似自己是一只被猛獸鎖定的獵物一樣。
不過嚴(yán)浩翔這個眼神只是一瞬間而已。
可盧少明心里就莫名很恐懼,就好似嚴(yán)浩翔知道了什么似的。
對啊……
嚴(yán)浩翔為什么會救童安夏呢?
不是說,這個男人冷血殘暴到了極點嗎?
兄弟叔伯都?xì)⑦^的存在……
這時,童安夏的房門打開了。
童爺爺囡囡!
老爺子立馬掉頭跑回來,看著童安夏小臉兒慘白的樣子,他那個心疼啊。
童爺爺很疼嗎?
童安夏不疼。
童安夏笑著搖搖頭。
童安夏沒傷到骨頭,您別擔(dān)心。
童爺爺我怎么能不擔(dān)心!
老爺子眼淚都要出來了。
不過一想到身后還站著野心勃勃的小狼崽子,他就把眼淚給憋了回去。
可不能讓這個兔崽子看了自己的笑話!
童安夏人呢?
童安夏說話,整個人明顯冷了下去。
童爺爺在花園呢,你不管啊,好好歇著,爺爺來處理。
老爺子說道。
童安夏那可不行。
童安夏咬了一下嘴唇。
童安夏打了我,我肯定要親自收拾回去!
屋里的人都有些錯愕的看著童安夏。
畢竟她從前著實不是這種性格。
有時候被人欺負(fù)了,還會默默的幫對方找理由……
嚴(yán)浩翔童小姐好氣魄。
這時嚴(yán)浩翔開口道。
童安夏看向他,又看了一眼老爺子。
老爺子果然吹胡子瞪眼的。
童爺爺那當(dāng)然了,你也不看看她是誰的孫女!
宋詩雨看了一眼童安夏,又看了一眼嚴(yán)浩翔,一張臉陰晴不定。
她怎么覺得童安夏和嚴(yán)浩翔之間有些奇怪?
很快,童安夏就在眾人的陪同下到了花園里。
摩托車司機倒在地上,疼得嗷嗷叫。
臉上的頭盔也沒人幫著他摘下來,緊身的騎士皮衣裹在他身上,加上他的腿斷后扭曲的撇著,看起來還有那么一些可怕。
童安夏把他頭盔摘了,我倒是要看看他是哪路神仙!
童安夏說道。
胡濱立馬親自上前,拔蘿卜一樣,十分粗暴的拔掉對方的偷窺。
那人頭盔沒了,立馬想要躲。
但胡濱立馬一腳將他踹了回去。
胡濱躲什么,現(xiàn)在知道自己見不得人了?
這一腳踹回來,眾人終于看清楚了這人的長相。
宋詩雨孫老師?
宋詩雨最先認(rèn)出這人。
童爺爺誰?
童老爺子眉頭緊鎖。
童安夏我們的班主任孫老師。
童安夏一字一句的說道。
云清怎么會是你?
云清也認(rèn)出了孫老師,立馬上前。
云清你可是我女兒的班主任,白天污蔑她作弊我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居然跑到我家門口來堵著我女兒襲擊她?
孫老師驚慌不已。
晚上最后一張試卷除了成績之后,徹底證明了童安夏沒有作弊。
校長怒不可遏的找到了他,告訴他嚴(yán)浩翔因為他的緣故,可能不會繼續(xù)投資新校區(qū),逼著孫老師去童家跟童安夏和童家人道歉。
孫老師也不想失去這份收入遠(yuǎn)高于別的學(xué)校老師的工作,于是乎騎車過了來。
但在路上,孫老師越想越生氣。
自己堂堂一個老師,不就是合理質(zhì)疑了一個考試學(xué)分異常的學(xué)生作弊嗎?
為什么要淪落到大半夜的低聲下四的去跟一個劣跡學(xué)生道歉?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自己沒社會地位。
不像童安夏一樣,家里有那么大的集團,還有嚴(yán)浩翔這樣的人愿意幫她說話!
孫老師越想越生氣。
路過一家即將打烊的體育用品店的時候,血氣上腦,進(jìn)去買了一根棒球棍。
原本到了童安夏家附近,他的火氣已經(jīng)消了不少了。
可這個時候,他看到了愜意散步的童安夏母女。
兩個人也不知道在說什么,童安夏笑得那叫一個開心啊。
孫老師原本平息下去的怒火立馬燒得更旺了,自己在這里痛苦不堪,她這個始作俑者倒是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憑什么自己的命運因為她吊在了懸崖上,她卻能這么輕松自在跟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似的?
這不公平!
怒氣上腦,他毫不猶豫的揮起棒球棒沖了過去。
他都想好了,摩托車沒有上牌,自己穿著皮衣戴著頭盔,打完人就跑,誰能認(rèn)得出來他是誰???
然而……
孫老師萬萬沒想到,半路殺出了個嚴(yán)浩翔。
孫老師我不是故意的!
孫老師這會兒知道慫了。
孫老師我就是一時沖動……童安夏同學(xué),你也沒什么事兒,我賠你醫(yī)藥費,我滾出學(xué)校,以后再也不出現(xiàn)在你面前,你饒了我這一次吧?
孫老師哭得涕淚橫流。
孫老師我家里還有兩個年幼的孩子,我老婆是家庭主婦不工作的,我不能有事,不然他們會餓死的。
誰都知道,童家的大小姐是個非常善良的人。
她最近雖然性情大變,不還幫了貧困生祖孫嗎?
童安夏居高臨下的看著孫老師。
童安夏你襲擊我的時候怎么沒想到你的妻子和孩子?你都不考慮她們,還指望我考慮她們?憑什么?
童安夏身邊,所有人都錯愕的看著她。
童安夏胡叔叔,送他去警局,告他殺人未遂。
童安夏說完,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