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
童安夏就看著嚴術(shù),無比輕快的往前走去。
嚴浩翔他給你打電話了?
嚴浩翔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童安夏的身后。
童安夏看了他一眼。
童安夏吃醋啊?
嚴浩翔倒不是。
嚴浩翔握住童安夏的手。
嚴浩翔嚴術(shù)還在怪我,不怎么愿意和我說話,你是嫂嫂,多看著點他。
童安夏忍著笑。
童安夏浩翔,嚴術(shù)是你小叔叔,我可不是他嫂子,以后得恭恭敬敬叫一聲叔叔了!
嚴浩翔嚴術(shù)未必喜歡,先保持原樣吧。
嚴浩翔說道。
童安夏想了想也是。
隨后嚴肅了一些。
童安夏老太太怎么樣了?
嚴浩翔垂下眼瞼。
嚴浩翔沒什么大事兒,就是急怒攻心了。
童安夏撇了撇嘴角。
童安夏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是怎么想的,壞事干了一堆,但她不作死的話,好好的度過晚年是沒問題的,非要作死……現(xiàn)在好了,錢沒了,健康沒了,人心和地位都沒了。
嚴浩翔沒說話。
和嚴術(shù)一樣。
今天的股東大會之后。
嚴浩翔才突然有了一種,腳尖落地的感覺。
這么多年。
嚴家無休無止的爭斗。
到今天,終于能劃上休止符號了。
龍御財團變天的事情,鬧得也算是沸沸揚揚了。
不過,身在漩渦中的人們,倒是過得十分平靜。
這一天。
童安夏結(jié)束完童帆的工作,正打算去星河間看看,然后去看看司南薄那邊的情況。
經(jīng)過再三的思考。
童安夏還是決定,不跟著司南薄和司宇彤一起去參加股東大會了。
她現(xiàn)在身份特殊。
牽一發(fā)動全身。
雖然明面上她不幫著司宇彤,但也和嚴浩翔商量好了,到時候會暗中安排。
然而。
樹欲靜卻風不止。
童安夏離開童帆,剛上車,正接著嚴浩翔的電話。
嚴浩翔嗯,凌晨的航班,到了那邊能休整一晚上,第二天就是股東大會。
童安夏知道啦。一會兒家里見。
童安夏對著手機親了一口,然后掛斷了電話。
正準備開車。
童安夏的手機又響了。
她以為是嚴浩翔有什么沒交代的,可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
童安夏的私人手機,知道的沒幾個。
會打她這個號碼的,更沒幾個。
她接聽起來。
童安夏哪位?
男配a童小姐?
對面是個普通話蹩腳的男人。
聽著不像是本國人。
童安夏你哪位?
童安夏問。
男配a我叫約瑟夫,是思辰國際的股東之一。
約瑟夫……
童安夏的手從方向盤上收了回來。
童安夏思辰國際的給我打電話做什么?
男配a童小姐,你我都知道,你和思辰集團有什么關(guān)系,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吧?
童安夏那你倒是亮一個?
童安夏不緊不慢的。
男配a我現(xiàn)在就在貴公司附近,正好到了午餐時間,不如一起吃個飯?
童安夏行啊。
童安夏很爽快的就答應(yīng)了。
小臭蟲,挖墻腳挖到她跟前來了。
她倒是要看看,這個司宇彤口中,最不好對付的約瑟夫,到底要搞什么花樣。
男配a那么您就到……
沒等對方把話說完。
童安夏接過話頭。
童安夏鑒于思辰國際的惡名昭彰,我就不去找您了,地方我來安排,您還是覺得方便就過來,不方便的話也沒關(guān)系,正好我也沒多少時間,您有事兒電話里說吧。
對方沉默了一下。
隨后又笑著用他那蹩腳的中文說道:
男配a童小姐,這里是您的地盤,不需要如此謹慎的。
童安夏您不也很謹慎嗎?
童安夏停頓了一下。
童安夏既然雙方都害怕,那就電話里說吧。
那邊又沉默了。
童安夏不著急,就等著他回應(yīng)。
約瑟夫能來找她,仔細想想,不難猜出,司南薄可能下狠手了,約瑟夫有些招架不住,所以想要再拿幾張牌在手里,約束司南薄。
男配a那好,就由童小姐安排吧。
最后,約瑟夫還是妥協(xié)了。
電話里,這個家奴語氣十分的和順,聽起來,絲毫都不像是童安夏從司宇彤口中了解到的樣子。
大概半小時后。
童安夏在附近的一家餐廳里,見到了約瑟夫。
約瑟夫的父親是華人,但他母親是歐洲人,所以是個很典型的混血兒。
白皮膚、綠眼珠子,但頭發(fā)卻是黑的。
他看著和司南薄應(yīng)該差不多歲數(shù)。
個子高大,氣質(zhì)儒雅。
男配a童小姐,久仰。
約瑟夫上前來,就非常崇敬的伸手過來,要跟童安夏握手。
童安夏卻面帶微笑,并不給手。
約瑟夫臉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僵持。
童安夏不好意思,我對思辰國際的人,沒有任何的好感,所以握手就不必了,失禮了。
男配a無妨!
約瑟夫在童安夏對面坐了下來。
男配a果然是司南薄的女兒,只要看到你的模樣,就不會有更多的懷疑。
約瑟夫說道。
童帆集團對比思辰國際來說。
還是太小了。
哪怕這兩年,童安夏在國內(nèi)完全是風云人物了。
可對于長期在海外的思辰國際的人來說,她還是一個小透明。
約瑟夫也很懊悔。
沒有早點見到童安夏。
童安夏客套的話就不說了,咱們開門見山吧,您找我什么事兒?
童安夏喝了一口茶,不緊不慢的問道。
約瑟夫笑了笑。
男配a您是個爽快人,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
童安夏神色平靜。
約瑟夫盯著她看了兩眼。
這個女孩兒,一點也不像是司南薄。
司南薄像是一座火山,你永遠都能感受到他的熱和滾燙。
可眼前的這個女孩兒。
卻像是一潭無波的湖水。
你看不出她的深淺,更無法揣摩她的喜怒。
約瑟夫心里有些驚愕。
很難想象,她實際上還不到20。
男配a是這樣的,我們思辰國際一直以來……您也知道,全世界對我們的存在都是噤若寒蟬的。之前我們的父輩他們怎么做的,我們干涉不了,可現(xiàn)在我們想要帶領(lǐng)思辰國際,走向一條光明的大道。
童安夏微微挑眉。
童安夏想法不錯。
男配a您的生父司南薄先生,生性十分兇殘,有他在管理層一天,改革就推進不了。
約瑟夫接著說道。
男配a不久前,我們的另外兩個盟友,已經(jīng)被司南薄先生踢出了局……
童安夏所以,直接說你來找我是為什么。
童安夏基本上可以確定。
這個人,并不知道,司南薄和司宇彤現(xiàn)在和她的關(guān)系。
男配a我想扶持您來做思辰國際的新掌門人。
約瑟夫壓低聲音,目光堅定的一字一句說道。
童安夏聽完,笑了。
童安夏您是看著我年紀小,覺得我好掌握,來找傀儡皇帝來了?
童安夏毫不留情的拆穿了約瑟夫的真實想法。
約瑟夫臉色一僵。
男配a怎么會……
童安夏約瑟夫先生,我不是你想的那種傻白甜。
童安夏不緊不慢的說道。
童安夏在我這里,只有絕對的利益,才能驅(qū)使我去完成某些事,我還得考慮風險,所以,這件事我做不了。
男配a風險……
約瑟夫垂下眼瞼,然后笑了笑。
男配a的確是要多多考慮風險的。
童安夏您能理解就好。
童安夏說道。
約瑟夫從大衣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個雪茄盒子,輕輕磕出來一支,不緊不慢的點上。
而這個過場。
約瑟夫身上,剛才的那股子儒雅已經(jīng)沒了。
匪氣慢慢的聚攏起來。
男配a童小姐,這件事對你百利無一害,您知道思辰國際的市值多少的。
約瑟夫一邊吞云吐霧,一邊說道。
童安夏多少我都不感興趣。
童安夏說道。
男配a您既然是司南薄的女兒,要想從這件事里面抽身出去,怕是不行的。
約瑟夫看著她,臉色越來越兇狠。
在他看來,童安夏拒絕他。
就是因為他一開始看起來似乎太好說話了。
童安夏不行?
童安夏笑了笑。
童安夏如果我不愿意,那你想怎么樣?
男配a聽說,你和你家的養(yǎng)父母關(guān)系不錯?
約瑟夫笑了笑。
男配a馬上春暖花開了,我在世界各地都有不錯的莊園,倒是可以請他們?nèi)ビ^賞觀賞。
童安夏看著約瑟夫。
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涼了下去。
童安夏我可以理解為,你在用我的家人威脅我嗎?
男配a你可以這樣理解。
約瑟夫笑起來。
男配a不過,如果大家順利合作起來,自然不會發(fā)生這種傷和氣的事情,我這個人一向是喜歡和氣生財?shù)摹?/p>
童安夏往后靠了靠。
手指放在大理石的桌面上,輕輕的敲了幾下。
男配a童小姐,這件事你不會虧的。
約瑟夫見童安夏這樣,還以為是自己的威懾起到了作用。
男配a你不過也就是掛了名字在思辰國際而已,以后財團的運作,還是我們專業(yè)的人來。您可以繼續(xù)過您的生活,到了年底,利潤我會提百分之十給您,哪怕是百分之十,那也是個天文數(shù)字了。
童安夏您的意思是我明白了。反正你是打定了注意,一定要把我趕鴨子上架了是吧?
童安夏問。
男配a您可以這么理解。
約瑟夫無恥的說道。
童安夏用別人的家人作為威脅,你可真卑鄙。
童安夏冷冷的說道。
男配a無毒不丈夫,沒辦法。誰叫司南薄不好對付呢?
約瑟夫抽著雪茄。
男配a放心,我也給您時間考慮,這個沙漏漏完之前,您想好就行。
說話,約瑟夫把餐桌上的一個沙漏,啪的一聲,放到了童安夏跟前。
童安夏看了一眼沙漏。
再看向約瑟夫。
童安夏我身上一絲絲司南薄的股份都,你就算是威脅鉗制住了我,又能有什么用?
童安夏問。
男配a這個您不用管,到時候您出現(xiàn)就好了,甚至不需要您說話,您只需要……出現(xiàn)就好了。
約瑟夫緩緩說道。
童安夏好。
童安夏看著約瑟夫。
童安夏但我丑話也要說在前面,我是個記仇的人,你拿我的家人威脅我,以后我肯定會把這筆賬收回來的。
就算童安夏聰慧。
但在約瑟夫眼里,那也不過就是個聰明的小孩兒罷了。
跟他這種心狠手辣的斗,還差太遠了,根本不足為據(jù)。
男配a如果您能有這個本事,我也是佩服的。
約瑟夫說道。
男配a下一輪思辰國際的股東大會,在后天召開,您抓緊時間辦理飛行吧,我會在機場等候您的到來。
說完,約瑟夫站起身來。
男配a您不要試圖玩什么花樣,你父母以及你的爺爺,我想要他們的命,相信我,非常的簡單。
童安夏冷冰冰的看著約瑟夫。
男配a明天見。
約瑟夫大搖大擺的走了。
他那里想得到。
童安夏根本不是他能隨便招惹的人。
約瑟夫從用童帆等人威脅童安夏開始,就注定了,要一敗涂地。
等約瑟夫離開后。
童安夏給嚴浩翔打了一通電話。
童安夏心肝兒。
童安夏在電話里叫了一聲。
嚴浩翔一愣。
嚴浩翔出什么事了?
童安夏沒什么。
童安夏深呼吸一下。
童安夏我改主意了,咱們?nèi)ニ汲絿H的股東大會吧。
嚴浩翔短暫的沉默了一下。
隨后立刻應(yīng)聲。
嚴浩翔好,我來安排。
童安夏掛斷電話,拿起手包,徑直離開。
星河間她就沒去了。
直接開車去了醫(yī)院。
司宇彤已經(jīng)肉眼可見的緊張了起來。
女配a你怎么來這么早?
司宇彤見到童安夏,蹙眉問道。
童安夏慢吞吞的走到沙發(fā)上坐下來。
童安夏那么緊張做什么?
女配a我緊張了嗎?
司宇彤蹙眉。
童安夏緊張了。
童安夏拿出手機,點出了一個小游戲玩。
司南薄不久前,去做檢查去了。
女配a我能不緊張嗎?
司宇彤眉頭緊鎖。
女配a我現(xiàn)在嚴重懷疑,之前是被你灌了什么迷魂湯,所以才鬼迷心竅的,決定接受這個燙手山芋的。
童安夏這個燙手山芋,可是別人絞盡腦汁都要得到的。
童安夏說道。
司宇彤嗤笑一聲。
女配a你是說約瑟夫兄弟嗎?
童安夏司宇彤,我想知道,約瑟夫兄弟,如果和我聯(lián)盟,可以做什么樣的事情?
童安夏話鋒一轉(zhuǎn)。
女配a你什么意思啊?不得了了啊童安夏,你還要和約瑟夫兄弟聯(lián)盟了?
司宇彤問。
童安夏我認真問你話呢。
童安夏蹙眉。
女配a還能做什么,把你帶到股東大會,宣布你的身份,打司南薄一個措手不及,然后阻礙司南薄宣布我是繼承人。
司宇彤說道。
童安夏哦~
童安夏點點頭。
女配a而且,思辰國際有一個傳統(tǒng)。
童安夏嗯哼?
女配a家族一票否定權(quán)。
司宇彤看向童安夏。
女配a在我成為總裁之前,只要是司家的主要成員,都可以一票否定,把我拉下來。
到了司宇彤這一代。
正兒八經(jīng)的司家人,就只剩下司南薄父女三人了。
童安夏嗯。
童安夏又點了點頭。
她大概知道,約瑟夫想要她和他合作的點是什么了。
大概就是這個一票否定權(quán)。
加上……約瑟夫和司南薄年齡相仿,應(yīng)該是知道杜月華的事情的。
她倒是好用。
一邊能有一票否定權(quán),壓著司宇彤繼承不了思辰國際。
一邊還能以杜月華的女兒的身份,壓著司南薄,讓他沒辦法對她怎么樣。
搞不好,司南薄還會站在她這邊。
這就是約瑟夫打的好主意。
正說著。
司南薄就回來了。
司南薄安夏來了。
司南薄見到童安夏,臉上的開心就是肉眼可見的。
童安夏嗯。
童安夏點點頭。
童安夏今天覺得怎么樣?
司南薄很好。
司南薄點點頭。
司南薄醫(yī)生也說,恢復得很好。
童安夏那就行。
童安夏應(yīng)聲。
童安夏晚上爺爺說一起吃飯,之后我再送你們?nèi)C場。
司南薄不用你送,白天工作那么累,吃了晚飯就去休息,我有司機的。
司南薄說道。
童安夏就這么定了,幾十公里的事情,不用拉拉扯扯的。
童安夏說道。
倒不是她一定要送。
只是……
她也要去機場啊。
女配a爸,你也真夠可以的,心里巴不得童安夏來送你,最好跟你一起回去就好了。嘴上還非要客套那么一兩句。
司宇彤無情的吐槽到。
司南薄輕咳一聲。
司南薄你的準備工作做好了嗎?
司宇彤:……
她倒是準備得很充分。
但……怕的就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司南薄你從前任性而為的黑歷史不少,一個一個的都得挑出來,如果他們在股東大會上提,你必須得有理有據(jù)的反駁。
司南薄嚴厲的說道。
女配a我有什么黑歷史?
司宇彤不依了。
司宇彤少年時期,非常熱血,又是一個藝術(shù)家,做了不少看起來離經(jīng)叛道的瘋狂事。
最讓集團股東們詬病的,就是司宇彤飆車的事情。
好幾次險些鬧出人命。
司南薄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
司南薄說道。
童安夏別吵。
童安夏眼看著兩人又要掐了起來,立馬抬手,在兩人中間做了一個切斷的姿勢。
司宇彤滿臉不服氣。
司南薄則是笑著說:
司南薄沒吵,下意識聲音大了一些而已。
童安夏您既然要把公司交給司宇彤,就徹底放手,不要連股東大會這點小事,都一點點的抓著不放心。
童安夏說道。
司南薄對,安夏說得對,是我的不是。
司宇彤:……
這要是讓公司那些人看到,司南薄這么好聲好氣的說是我的不是,那不知道得嚇瘋多少人呢。
傍晚時分。
嚴浩翔過來,接走了司南薄和司宇彤。
童安夏則是自己開車去吃飯的地方。
晚餐之后。
司南薄和司宇彤,就前往了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