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孚昔雖然想擺爛,但也不可能真這么做,她深吸了一口氣,拽住秦允誠的衣袖,沖他輕輕搖頭。
秦允誠神色變換,但這段時間他對魏孚昔可以說得上是百依百順,也許是因為習(xí)慣,也許是想看看事情發(fā)展,不管怎么說,他沒再說什么。
反倒是顧馳,被秦允誠過激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緩過勁兒來后又怔怔的看著秦允誠發(fā)呆。
“抱歉,我母親她……已經(jīng)過世了。”魏孚昔猶豫片刻,自覺什么稱呼都不合適,索性就略過不提。
“??!”顧馳短暫的驚呼,自覺失禮忙不迭向魏孚昔道歉:“對不起,我沒想到慧姨她……孚昔你,節(jié)哀!”
顧馳一邊說,一邊輕輕拍了拍魏孚昔的腦袋,安慰的動作自然又親昵,他做的熟練,全然沒有發(fā)現(xiàn)一旁的秦允誠臉色愈發(fā)難看。
“沒事的。”魏孚昔腦海短暫的空白后揚起一個略顯勉強的笑容,故作堅強的模樣令人心疼,她緊緊抱著秦允誠的胳膊:“還好有允誠哥哥幫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親疏遠近,一目了然。
顧馳心里有點不是滋味,面前的少女幼時也總是跟在他身后哥哥長,哥哥短的叫,現(xiàn)在卻也站到別人身旁了。
心中的思緒他半點沒表露在臉上,對著秦允誠鞠了一躬,顯然是把對方當做了敬重的長輩,聲音也乖順:“秦大哥?!?/p>
秦允誠本來上翹的嘴角的嘴角又一次壓平,心里煩透了顧馳。
顧馳卻還在自顧自的道謝,提到言無許時,幾不可查的面色微紅:“方才我還不敢認,生怕看錯了。無許都和我說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謝您?!?/p>
魏孚昔輕輕扶額,緩解突如其來的眩暈,眼角的余光看見秦允誠的臉色,暗自冷笑一聲。
面對顧馳,秦允誠甚至連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而經(jīng)過剛剛這一遭,魏孚昔這半個多月來對秦允誠萌生的好感全部清零,她同樣也厭煩極了秦允誠。
手指自頸側(cè)劃過,不自然的稍微停頓后輕垂在身側(cè)。
第三次。
魏孚昔垂眸,她從來都不是大度的人,她可以理解秦允誠不信任人類,傷了她甚至往傷口里注毒以多一重保障;她也可以理解秦允誠不自信她會如何選擇,所以對她下心理暗示,讓她主動和他一起離開。
可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了。
而且,只是因為他不喜歡顧馳,連她與顧馳言語稍顯親密也見不得,所以幼稚的用這種方式來宣誓主權(quán)。
他骨子里其實是個自卑的人,他什么也沒有,所以迫切的渴望得到完全屬于自己的事物,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做。
或許曾經(jīng)他期待過言無許,但對言無許來說,最重要的是她的任務(wù)對象顧馳。
魏孚昔讓他看到了可能,她沒有錢,沒有容貌,沒有武力……像朵柔弱的菟絲花,而秦允誠想做任她攀附的樹。
他大約覺得,魏孚昔和他一樣一無所有,他們可以自然而然的成為對對方來說最特別的存在。
但這只是誤解,他們兩個完全不一樣,是兩個極端。
秦允誠是她的任務(wù)對象沒錯,可她的任務(wù)可不是攻略秦允誠,這也意味著,她并不是非他不可。
真傻啊……
偷來的東西,怎么會是屬于自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