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翊抬手指了指身后的包廂:“走吧,我可不想剩下的一個半小時都待在走廊里吹著風(fēng)說話?!倍⌒掊\跟著他一道進了包廂。
看來簡翊這一趟是有備而來,不止任何東西都安排地妥妥當(dāng)當(dāng),連張真源那里都沒有收到任何風(fēng)聲。
丁修錦對他是無條件的放心,大剌剌在沙發(fā)上坐下,看著他問道:“這次只有你一個人過來……”
話剛說到一半,只見剛關(guān)上的門再次被打開。
從他們兩人進屋坐到這里,兩分鐘還沒到,劉驍棉已經(jīng)勾著墨睿檸的肩膀,把人帶了進來。
“都說了人在這里,哥沒騙你吧?!眲Ⅱ斆拗钢肝葑永锏亩⌒掊\和簡翊,偏頭對墨睿檸道。
墨睿檸被他按著肩膀,一直在不停地掙扎,可無奈他根本不是這人對手,在一樓剛一打照面就被他給制服了,一路再掙扎還是被他帶上來押進了房間里。
墨睿檸都準備拼死抵抗了,一抬頭看見丁修錦,那股要拼命的勁兒頓時就散了。
既然丁修錦沒事兒,那一切都好說。
他看了眼丁修錦,又看看身邊這個男生,也大概看出來了這兩人身份不一般,估計是友軍。
他抬手拍掉劉驍棉扣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往旁邊挪了兩步,悶聲道:“你又不是我哥?!?/p>
“嘿你小子……”劉驍棉瞪他一眼,又扭頭看著丁修錦,告狀道,“阿錦,你這弟弟不懂事啊?!?/p>
剛才就廢他多少勁兒呢,不聽話。
丁修錦白了他一眼,懶洋洋地靠在沙發(fā)背上,抬手朝墨睿檸招了招道:“過來。”
他一發(fā)話,墨睿檸立馬二話不說朝他跑了過去。
丁修錦指指旁邊的單人沙發(fā),等他坐下,才和顏悅色地看著他道:“別理他?!?/p>
被無視的劉驍棉:“……”
不是吧,他還等著丁修錦給他“撐腰”呢,不撐腰的話,面子也多少給點兒吧……
墨睿檸看看簡翊,又看看劉驍棉,眼中慢慢升起了疑惑。
這兩人是友軍他已經(jīng)可以確定,但是又不像一般的友軍,因為丁修錦的語氣太熟稔了,和這些人仿佛就像是多年不見的老友……
老友?!
想到這里,墨睿檸忽然反應(yīng)了過來,不由睜大眼睛指著簡翊,又指指丁修錦,語無倫次道:“哥,他,他們不是……”
簡翊笑了笑,朝他伸出手:“你好,以前沒有機會正式認識,我叫簡翊,他是劉驍棉?!?/p>
墨睿檸張了張嘴,神色怔愣。
這兩個名字很熟悉。
像簡翊說的,他們從未見過,可是在他的生活中,其實很早就多了那么一幫人。
他們是丁修錦的兄弟姐妹,是他的好朋友,雖然只能從丁修錦口中得知他們是什么樣的人,可是一點也不影響他在他們心中逐漸建立起的形象。
而如今,他們正式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墨睿檸看看簡翊,又愣愣地看向丁修錦,眼中明晃晃的寫了“求助”兩個大字。
面前這人就是丁修錦口中那個簡翊??!他……他該怎么辦,是先叫人還是先握手啊……
丁修錦挑挑眉,對他臉上的神情視若無睹,重新懶洋洋地靠回沙發(fā)上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隨意樣子。
墨睿檸咽了口口水,有些緊張地朝簡翊伸出了手:“你,你們好,我叫墨睿檸?!?/p>
“墨睿檸……”
劉驍棉在一旁咂摸著這個名字,笑呵呵道:“別說,我老久以前就覺得你小子的名字起得好了,是吧翊哥?”
簡翊點點頭,順著他的話肯定道:“是很好,不忘初心,永保善意,很難得的名字?!?/p>
他看一眼墨睿檸,只是一眼,便將這個人打量進了心里:“也很配你。”
他知道丁修錦起這個名字的意義何在,也慶幸如今大家都依然還是原來的樣子,更重要的……是墨睿檸這個人真的如同他的名字,踏踏實實在丁修錦身邊守了這么多年。
這幾年,真正的“丁”和“寧”遠在湘城守護著丁修錦,而他身邊,則有墨睿檸在。
如果沒有墨睿檸,那丁修錦這幾年的日子想必不會比現(xiàn)在輕松。
墨睿檸被夸得害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吭哧半天才道:“是我哥給起的……”
“哎呀,這我們當(dāng)然知道啦?!皠Ⅱ斆薷鐐z好的拍了拍他的肩,毫不客氣地吐槽道,“除了阿錦,誰還能起的出來這么悶騷的名字?”
話音剛落,他臉上的笑容忽然僵了僵,身體已經(jīng)敏銳的察覺到了身側(cè)掃過來的一記冷光。
劉驍棉頓時打了個寒顫,轉(zhuǎn)過頭,就看見丁修錦正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劉軟軟,你是很久沒挨打了是吧?”
劉驍棉:“……”忘了說,這人不止悶騷,還小氣!
不過他還是下意識往簡翊身后躲了一下。
沒辦法,雖然丁修錦已經(jīng)離開了這么久,但是積威太深……
墨睿檸看著面前的三人。
他們雖然說話不多,大多還只是再平常不過的話語,但就好像有一道天然的屏障在他們周圍,將他們?nèi)υ谕粋€世界里。
那個叫簡翊的人話很少,但是看著丁修錦和劉驍棉斗嘴時,眼底總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還有劉驍棉,這人的身手他已經(jīng)領(lǐng)略過了,而在見識了這人的跳脫以后,他總覺得他的性格和身手有些違和,可不得不說,他很厲害。
至于丁修錦……墨睿檸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
此刻的他放下了渾身所有的警惕和正色,眼中只有輕松和信任。
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面部表情可能騙人,說的話可能騙人,可一個人的身體狀態(tài)騙不了人。
如果不是可以完全交托生死的信任,丁修錦不會任自己的身體處在這么放松,毫無戰(zhàn)斗力和防備力的狀態(tài)。
他心中忽然有些悵然,或許在簡翊和劉驍棉的跟前,他的哥哥才算是真正做回了他自己,慵懶,放松,腹黑,毒舌……
墨睿檸又扭頭看向簡翊,這個人面色又冷又傲,但卻又無端的給人一種只要有他在,天塌了都沒事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