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某自然是覺得少夫人不如借此機(jī)會和離,再覓佳婿。”
“是啊,再覓佳婿?!?/p>
珊珊眼眶微紅,
“楚公子你說嫁人其實不單單是嫁給一個人對不對?”
“嗯,女子嫁人不僅是嫁給一個人,更是嫁給一個家族,若是家族上下都滿意則是良媳,若是不滿意,再好的女子也會變成惡媳。”
楚天佑分析著,也是為了點醒珊珊,
“耀祖馬上就要回來了,我再等他幾日,卻只怕最后的結(jié)果也改變不了?!?/p>
珊珊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楚天佑留在原地若有所思,什么結(jié)果改變不了,是和離還是繼續(xù)。
“夫人,聽守門的小廝說少夫人回來了?!?/p>
正要入睡的何夫人驚坐而起,
“什么?那個掃把星又回來了?”
“好像是有人在縣衙做了保釋?!?/p>
“我兒還有幾天回來?”
“看少爺上回傳的書信恐怕還有三日?!?/p>
“三日?不行,我得盡快把這個掃把星趕出去?!?/p>
何夫人思索著,
翌日一早,珊珊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了粥鋪,百姓們都?xì)g呼雀躍稱縣令是個青天大老爺,
“看這百姓的模樣,這個少夫人恐怕很得民心啊。”
趙羽看著振臂歡呼的眾人,笑道,
“嗯?!背煊宇h首輕笑,
“小月,你幫我看一下,我去看看徐公子他母親怎么樣了?”
“是,少夫人?!?/p>
珊珊解開圍裙離開了粥鋪,來到了何府旁的醫(yī)館,
“少夫人好?!?/p>
“你好?!?/p>
“少夫人好?!敝赡鄣耐晱纳荷旱挠蚁聜?cè)傳來,
“小月牙好。這幾日又長漂亮了。”
珊珊蹲在一個小女童面前,笑著捏了捏她的臉
“少夫人也漂亮?!毙≡卵捞鹛鸬恼f道,
“你爹爹呢?”
“爹爹在后院給奶奶看眼睛呢?!?/p>
“多謝小月牙了?!?/p>
“少夫人你來了?!?/p>
扶著母親的徐智升看到珊珊的身影,連忙起身問好,
“不必不必,公子坐吧,大夫,老夫人的眼睛怎么樣,還有失憶癥?”
“少夫人我或許可以用銀針試一試,只怕成效微淺?!?/p>
“沒事的,大夫您盡管使,我呀命大。”
盲眼的老夫人笑著說道,珊珊抬手將大夫請到一側(cè),
“還請大夫用最安全的治療辦法,畢竟老夫人年歲已高?!?/p>
“明白?!?/p>
大夫點點頭,先去準(zhǔn)備東西了
“升兒,你先下去,娘與少夫人有些話想談一談?!?/p>
“是。”
徐智升向珊珊頷首示意便退出了房間,
“老夫人有什么事想說?”
珊珊坐到老夫人身旁握住了她的手,
“我聽說昨日發(fā)生的事了,也知道你婆婆對你的態(tài)度了,我雖然剛剛認(rèn)識你,但還是想勸一下你,既然與那何少爺并未完全成婚,不如就趁此離去吧,莫要因為情愛而毀了自己一輩子?!?/p>
珊珊的鼻子酸澀,從事發(fā)到現(xiàn)在幾乎所有人都在勸她與耀祖和離,
或許這就是萬事所趨,他們沒有緣分,
“嗯,老夫人說的是,過些日子他就回來了,我會與他詳談此事?!?/p>
“這才對,女子柔韌,萬不可在一棵樹上吊死,你看我兒如何,性子溫順,也正在考取功名?!?/p>
突然話題轉(zhuǎn)到了相親上,倒是給珊珊弄得一笑,
“不了,老夫人,我若是和離,想必也要些時間緩和一下。”
“那也好,那也好?!?/p>
何府內(nèi),何夫人緊張的在原地搓手等待,看到進(jìn)門的貼身老俾外連忙問起,
“都準(zhǔn)備好了嗎?”
“準(zhǔn)備好了?!?/p>
老奴面露難色,
“夫人真要這么做,這事要是傳出去不僅少夫人毀了,恐怕老爺和少爺?shù)拿u(yù)也毀了?!?/p>
“那也要這么做,不能讓我兒因為這個掃把星白白喪命。”
何夫人陰沉著臉,
“此事我不會鬧大,若是她知趣便自請離開,若是不知那就不要怪我無情了?!?/p>
“人都安排好了?”
“嗯。”
老奴看著面色陰沉的何夫人暗自嘆氣,少夫人對不住了,
-------
珊珊今晚被何夫人強(qiáng)留在中堂吃飯,她也納悶她與何夫人自從回到這清河縣就再也未曾同桌食過,
難不成有什么陰謀在等著她,
珊珊又搖搖頭,何夫人應(yīng)當(dāng)不會在大庭廣眾下動手,畢竟還要顧及著何耀祖的面子,
還有一天,何耀祖就該回來了,就是不知道現(xiàn)在這個局面他會怎么做,
珊珊剛踏入房門就覺得不對勁,這屋內(nèi)有人,可明明屋內(nèi)連蠟燭都沒有點,
珊珊又掃視著庭院,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珊珊身體一震,手扶著門框,一股極致的酥軟從四肢五骸中滲了出來,
珊珊心一慌,她這是被下藥了,
她腦中一片空白,她左思右想都沒有想到這何夫人竟然給她下了春藥,
他就不怕此事鬧大何耀祖顏面全無,珊珊猜測屋內(nèi)應(yīng)該是何夫人準(zhǔn)備給她的男人,
她冷笑一聲,轉(zhuǎn)身想離開,
可膝蓋卻一軟,珊珊的心涼了半截,這藥效竟然如此之強(qiáng),
只恐怕她逃出了這庭院也會碰上別的人,
眼下,只能去沒人的地方避上片刻,在做其他打算,
珊珊用內(nèi)力強(qiáng)壓著藥效,撐著身子離開了院子,順著人少的地方慢慢行動,
若是聽到了旁人的聲音,便躲開,
磕磕絆絆中到了一處小院,她靠在濕涼的墻壁上不停的喘息
剛才的奔波讓她體內(nèi)原本被壓住的藥力洶涌開來,四肢疲憊發(fā)軟,額頭的汗順著臉頰下流,
珊珊深呼吸,調(diào)息片刻,卻發(fā)現(xiàn)內(nèi)力已經(jīng)無法壓制了,
原本藏匿的燥熱此時也浮現(xiàn)出來,難以啟齒的燥熱也在她體內(nèi)亂竄,
此時不僅是身體敏感,就連五官也及其敏感,
她好似聽到了不遠(yuǎn)處的細(xì)碎腳步聲,
珊珊身子一繃,半跪著透過微亮的月光看到了正在院中閑走的白衣身影,
那抹白影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珊珊此時腦中時而清醒告知自己忍住,時而迷離想要去撲倒前面的男子,
珊珊體內(nèi)如有千萬只螞蟻在她體內(nèi)啃咬,漸漸的將她的理智給吞噬,
珊珊泛紅的眼中只有在庭院中轉(zhuǎn)扇子的白衣男子,
她腳步踉踉蹌蹌的奔著他而去,
院中正在思索如何解決何府事件的楚天佑聽到了身后的腳步,
轉(zhuǎn)身看向后,打了聲招呼,“少夫人......”
沒想到她動作極快的抓著他的手臂將他推進(jìn)了他的房間,
門被關(guān)上的那一刻,她嬌軟的身子如落葉般滑落在地,
“少夫人。”
楚天佑連忙上前攙扶,眼前模糊的白影讓珊珊感到心安,
她抬手抓著他的衣領(lǐng),
“救...我...”
楚天佑看著她一雙明眸此時濕漉漉的,迷蒙癡惘,嬌靨酡紅,眼角微彎嫵媚極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連忙將人抱到床上,又點了睡穴,
起身跑到了五味的房間,
“五味,跟我來。”
被楚天佑一腳踹開門嚇到的五味顫了一下,又被他抓住胳膊光腳拉了出去,
“你等我一下?!?/p>
楚天佑又到自己門前時停下了腳步,將五味光著腳等在門口,
“喂楚老三?!?/p>
五味左腳墊右腳的在冰冷的地上堅持著,
看著楚天佑進(jìn)了房間片刻后又出來了,
“五味,快?!?/p>
楚天佑喪失了平時的沉穩(wěn)冷靜,連忙將五味拽到床前,
此時的床上被楚天佑用輕紗圍了起來,
五味看不清床上人的面容只能看到被楚天佑拉到輕紗外的皓腕,
五味看著他緊張的神情也連忙慌亂起來,連忙將手指搭在這白皙纖瘦的手腕上,
他眉毛微抖,神情凝重,片刻后松開了手,
“老三這人她......怕是中了媚藥?!?/p>
“媚藥?”
楚天佑的折扇飛快的敲打著手心,
“五味,快解了它?!?/p>
“老三,若是能解我早就拿解藥了,此藥乃是禁藥,除了特定的解藥外沒有別的辦法,只能.....”
“只能什么?”
“只能男女交合?!?/p>
“不行?!?/p>
楚天佑堅定的搖搖頭,
“這姑娘有沒有什么喜歡的人或是未婚夫婿?!?/p>
五味站起身問道,
“沒有,她喜歡的人此時不在本地?!?/p>
楚天佑沉著臉搖搖頭,
“那就糟了,等一個是時辰后她定會血脈崩裂而死?!?/p>
五味也急躁的在原地打轉(zhuǎn),
“老三你要是認(rèn)識她,你不如就替她解了吧。”
“不行。”
楚天佑面色一紅,白珊珊可是臣子之妻,他若是幫她了,豈不是奪妻之君,
“那怎么辦,總不能隨便找一個男人吧?!?/p>
五味也嘆氣道,
“五味你嘗試著配一配解藥?!?/p>
“真的不行,這藥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只怕會讓她更難過?!?/p>
“那怎么辦,總不能看著她送死。”
楚天佑抬手扶額,俊臉陷入暗中,透露著無聲的威嚴(yán),
“老三,你要不給她解穴問問她吧,看她有沒有別的人選?!?/p>
五味提議道,
“嗯?!?/p>
楚天佑從輕紗中拉開窄小的縫隙,抬手用折扇點在她身上,解開了她的睡穴,
這才看到她整個人已經(jīng)如同煮熟的蝦,紅的怪異,
“少夫人,少夫人?!?/p>
楚天佑知禮的用折扇碰了碰珊珊的手,
沒看到身后的五味驚悚的神情,
少夫人,何府的少夫人被人下藥了,這豈不是完蛋了,
何少爺還沒回來,這下藥的人不就是想毀了少夫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