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一周了,每天晚上白肆言一放學就去老太太家,但有一天出了意外。
放學后,他剛出教室門就被幾個人連拖帶拽的帶到了教學樓后,這里平時沒人來,監(jiān)控也照不到,幾乎是打架的好地方。
白肆言覺得可能是自己平時看起來太好欺負,這些人想收保護費。但他們就問了他是不是白肆言,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就被按著揍了一頓。
一個混混提膝重擊他的肚子,白肆言痛的捂住肚子彎下腰,然后又被拽著頭發(fā)按在墻上。
“你們要干什么……”白肆言有氣無力的問。
“不干什么,自己想想得罪誰了吧。我們就是拿人錢財罷了?!币粋€看起來像混混頭子的人說,“行了,打幾下得了,你明天記得裝得傷重一點?!?/p>
白肆言忙送不跌的點頭,說:“知道了……”
幾個混混走后,他告訴別人幫忙照顧老人,然后就自己回了家。吃了碗方便面,寫完作業(yè)就睡了。
他今天沒打算接任務(wù),晚上在睡夢中卻感到一陣窒息,當他清醒過來,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入夢了。
一個喝醉的大漢拽著他的頭發(fā),把他的頭按在洗手池里,剛剛才拔出來。旁邊站著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直直盯著他們的方向。
白肆言好奇難道這個男孩能看到他?按理說能看到他的只有夢境中的怪物。
下一秒男孩拿著刀沖了過來,白肆言剛放出能量打算阻擋,沒想到男孩的目標不是他,而是那個醉酒的大漢。
一刀入腹,大漢倒地。男孩脫力般低下頭去,又好像解脫一樣彎下了脊背。然后那個大漢化作點點紅光融入白肆言的身體。
白肆言在男孩眼前揮了揮手:“你能看到我嗎?”
沒有任何回應(yīng)。
夢境停止,白肆言從自己的床上坐起。肚子上的疼痛告訴他他在現(xiàn)實中。
很奇怪啊——白肆言拿出工作筆記記錄了這件事,打算下次告訴江識。
白肆言的工作筆記記錄的很詳細,如果知道夢境的主人是誰,他都會記錄下來。如果遇到特殊情況或者周圍的場景有什么異樣他也會記錄下來。
比如今天他記錄了:2019年9月4日,晚上睡覺時突然入夢,被一個酗酒大漢按入洗手池感到窒息,一個男孩在夢境中殺了怪物,順利脫離夢境。
注:在夢境中沒有動手,破除夢境的可能是夢境的主人。
*
第二天來到學校,季依看到白肆言的臉后驚訝的問他怎么回事,是被誰欺負了。
白肆言說:“別提了,我也不知道我惹到誰了,難道是我的顏值太招人嫉妒?”
季依翻了個白眼,看他還有心情開玩笑,也沒有那么擔心了,說:“難道不是因為你太賤?”
季依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對了,你不是有超能力嗎?怎么還會被打?”
白肆言無奈的說:“我只有在夢境中才能使用超能力,現(xiàn)實中我跟普通人沒什么區(qū)別……”
今天有體育課,他打算跟老師請假。
肚子上那一下被撞青了,有淤血。他皮膚挺嫩,又白,臉被按在墻上也擦破了皮。
體育課請假要跟班主任拿假條,課間,嚴以修辦公室里,他一邊給白肆言簽假條一遍問:“跟人打架了?”
白肆言舔了舔嘴角:“沒有……”嚴以修簽完字,抬起頭盯著他看,他只好又補充了一句。
“被打了……”
嚴以修說:“誰干的?”
“不知道,沒見過?!卑姿裂运坪跤X得被打這事有點丟人,低頭不看嚴以修的表情。
嚴以修問他傷哪里了,他回答肚子,下一秒短袖就被撩起來了。嚴以修看了看他肚子上的淤血問:“看醫(yī)生了嗎?”
“沒有,我自己上藥就行了?!?/p>
“在學校動的手?我?guī)湍悴楸O(jiān)控。肚子記得去醫(yī)院看看,別傷到內(nèi)臟?!眹酪孕拚J真的說。
“嗯……”白肆言很少受到他人的關(guān)心,聞言抬頭看了下嚴以修。他一直以為嚴以修很不喜歡他。
沒按時打掃完檔案室、開學第一天遲到、罰打掃衛(wèi)生沒干、上課還睡覺……白肆言似乎不應(yīng)該能得到嚴以修的關(guān)心。
想著想著,白肆言看著嚴以修溫柔的樣子,又不由得想到了夢境中那個“提線木偶”,所以真正的嚴以修到底是什么樣子?
*
體育課上,白肆言自己一個人在操場外圍轉(zhuǎn)悠,來到活動樓后面,看到墻頭上坐著一個人,也穿著一高的校服。
那個人沖白肆言吹口哨,白肆言被調(diào)戲后感覺很生氣,轉(zhuǎn)身要走,但那人突然說:“真是個不錯的小點心……”
“什么……”白肆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從墻上跳下來了,手搭上白肆言的肩膀,白肆言就感覺到一陣能量的流動。
對方在吸食他的能量。
——獵人。
白肆言拍開他的手就跑,他卻追了上來,將白肆言放倒在地,按住他。
那人笑嘻嘻的撫摸著他的腰身,一邊感受白肆言的怒火,一邊吸食他的能量:“可惜這里是學校,不然你這張小臉……”
白肆言感覺到他不懷好意的眼神,能量不停的流動,他根本沒辦法動彈。
獵人是他們?nèi)雺羰沟臄橙恕?/p>
入夢使使用能量擊敗夢境中的怪物,從而獲得更多能量。他們通過進入夢境,吸食并轉(zhuǎn)化怪物的能量。但獵人沒有轉(zhuǎn)化的能力,所以就吸食入夢使體內(nèi)的能量。
像他這樣有組織的,最后的能量全部都給了組織里來換錢。沒組織的或獵人就專門找收能量的地方買錢。
白肆言簡直恨死這些不勞而獲的獵人了,但大多的獵人都很強,他根本無法反抗,遇到了只能算倒霉。
他以前也遇到過獵人,但是沒有這種情況,現(xiàn)在是在學校。如果這個人還有點良心,給他留下點能量還好。如果他把能量全吸走了,他只能暈在這里了。
事實證明他真的沒良心,有幾個獵人有良心呢?
*
白肆言醒來時在嚴以修的車里,嚴以修正要帶他去醫(yī)院。白肆言入學時沒有留家長電話,正好嚴以修也要去醫(yī)院,一道把白肆言也送了過來。
“怎么會突然暈倒?”嚴以修問。
白肆言搖了搖頭示意不知道。此時他虛弱的很,側(cè)過頭閉上了眼睛。嚴以修看出他的疲憊,只說了一句:“順便把肚子也看了?!?/p>
來到醫(yī)院,白肆言說自己可以,于是嚴以修去病房找了一個人,他掛號排隊,是嚴以修幫他墊付了錢。
白肆言查出來沒有什么大問題,出了醫(yī)生的辦公室,就看到了門口站著的嚴以修。嚴以修問:“醫(yī)生怎么說?”
“暈倒可能是因為太累了,肚子沒事,沒傷到內(nèi)臟,配了點藥。”白肆言一邊往取藥處走,一邊撒了個小謊。
暈倒其實是因為被獵人吸走了能量。
嚴以修問:“你經(jīng)常來醫(yī)院嗎?”
白肆言想到以前打架的時候,確實都是江識帶他來醫(yī)院……他對嚴以修打哈哈的說:“也不經(jīng)?!褪桥紶枴?/p>
“我和家里人都很少來醫(yī)院,所以我妹妹第一次住院時我根本不知道來醫(yī)院下一步該干什么?!眹酪孕尥蝗婚_口說,“現(xiàn)在她一直在醫(yī)院里住著,我什么都會了。”
白肆言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太多:“老師……您妹妹生得是什么?。俊?/p>
“惡性腫瘤?!眹酪孕撄c了點腦袋。
白肆言說:“會好起來的?!?/p>
嚴以修苦笑了一聲:“我每次都這么告訴她,可是我自己都不信?!?/p>
白肆言突然想到,如果是這樣的話手術(shù)費應(yīng)該很貴,嚴以修只是個老師,怎么能負擔得起。
嚴以修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說:“我父母在國外工作,除了金錢上的幫助,從來都不管我們?!?/p>
既然這樣的話,那個控制提線木偶的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