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笙拍了下李飛的肩膀,對他一笑,轉身拉著靈江往里走去,過了安檢門。
李飛愣神地看著她的背影,他明白這一轉身,意味著葉瑾笙已經(jīng)不想再跟任何人解釋她的想法了,其他人怎么想,那都是他們的事,她已經(jīng)做了不會改的決定。
她人回來心還丟在不知名的地方。
回鰙海好幾日后,葉瑾笙才有時間帶靈江去見嚴母。
怕他們不在家她提前打了聲招呼。
嚴母一聽是葉瑾笙要來,第一反應是嚴浩翔出事了,畢竟距離婚禮才不過一周而已。
她在客廳走來走去,如熱鍋上的螞蟻
嚴母老嚴,你說葉瑾笙突然過來找我們,到底為了什么事?
嚴父想那么多干嘛,等她來了不就知道了?
嚴母這……話是這么說。
嚴母依舊糾結地走來走去。
嚴父放下報紙看了她兩眼,最終搖了搖頭,重新拿起報紙,眼不見為凈。
半個小時后。
葉瑾笙帶著靈江回到再熟悉不過的老宅,突然覺得這里和記憶里很不一樣,綠化似乎是改了,門口的石獅子也被拆掉了。
李嫂一見葉瑾笙立刻上前
李嫂少夫人,呃……咳,您可算來了,夫人在里面徘徊好久了。
靈江姐姐好。
靈江奶聲奶氣地喚人。
李嫂誒誒,你好你好,少夫人這孩子是……
李嫂眼珠一轉。
葉瑾笙不要叫我少夫人了,叫我葉小姐就好,少夫人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靈江這孩子說想見奶奶,我就帶他來看看。
李嫂那叫一個驚喜,連忙跑進去
李嫂夫人啊,少……葉小姐帶靈江來看您了。
嚴母腳步一停,猛地想起那天在包間里,葉瑾笙身邊跟著的那個小家伙,光是想到他那張肉嘟嘟的小臉,她心中就是一暖。
可葉瑾笙怎么會帶那孩子來看自己?
靈江這時晃悠晃悠地走進屋里,張開雙手朝著嚴母走去
靈江奶奶,靈江要抱。
哎喲,這孩子可愛的!
嚴母立刻俯身,將靈江抱進懷中。
葉瑾笙嚴伯母,嚴伯父。
葉瑾笙將之前買的一些靈芝孢子粉放在茶幾旁。
嚴母葉瑾笙,你這來就來吧,還帶什么禮物啊。
嚴母眉眼彎彎的,對葉瑾笙的態(tài)度也是極好
嚴母今天怎么想到帶孩子過來看我們了?從前都不見你來。
葉瑾笙笑笑,來到嚴母身邊,輕輕抓住靈江的小手
葉瑾笙孩子說想來看看奶奶我就帶他過來了,浩翔跟您提過這次婚禮的事嗎?
嚴母嗯?
嚴母狐疑。
嚴母看來他還沒來得及說,其實,這件事我不太方便解釋,但因為涉及到靈江身世的事,我怕不說您會認為我是跟您瞎搗亂。
嚴母看看靈江,又看了看葉瑾笙,最終,還是將孩子放下來。
靈江也不走,就靠在嚴母的腿旁邊,抓著她的衣角。
葉瑾笙簡單將海島那邊的事解釋了一下,聽到‘爆炸’二字,嚴父都坐不住地起身來到她身側,十分擔憂嚴浩翔的健康狀況,但好在葉瑾笙從手術時一直跟到嚴浩翔醒,知道的比較多。
一來二去解釋清楚了,嚴父和嚴母心中是又心疼又松了口氣。
嚴母哎!
嚴母重重嘆了口氣
嚴母當時啊,我就不應該答應他走上這條路,老老實實考一個會計證去他爸爸小公司當個會計,這一生也不會這么顛簸了。
葉瑾笙伯母,就光浩翔那個長相,他想低調也低調不了啊。
葉瑾笙失笑。
“哎……”嚴母笑了下,只是,眼中滿是落寞,不過很快她就調整過來,并問道,“你說,跟我解釋這事是因為靈江的身世,這又是怎么回事?”
葉瑾笙深吸一口氣,認真地說道
葉瑾笙不管您相信與否,靈江是浩翔的兒子,這次爆炸,我沒有想太多,只擔心著浩翔,所以跟我們同行的人就告訴靈江嚴浩翔是他的爸爸。
嚴母震驚,嚴父也放下手中報紙,嚴肅道
嚴父這件事不容許玩笑!
葉瑾笙二位放心,我沒有要和嚴浩翔復婚的想法,也沒有想讓靈江認祖歸宗,是這孩子跟我確定浩翔是他父親后,說要來看看奶奶。
嚴母還處于震驚狀態(tài),可聽到最后幾個字,眼眶卻莫名紅了,她緩緩坐下,將靈江抱到懷里,摸著他的小臉蛋。
看著看著,破涕為笑,她道
嚴母靈江啊,從第一次見到你,奶奶就非常喜歡你。
靈江用力點頭
靈江我知道的,我也很喜歡奶奶。
嚴母真乖,我的寶貝孫子。
嚴母在靈江臉上親了一口。
比起感性的嚴母,嚴父卻是冷靜很多
嚴父葉瑾笙,如果沒有這次爆炸,你不會讓靈江認我們是嗎?
葉瑾笙如果沒有這次爆炸,靈江就不會知道浩翔是他的父親,所以我也就不會讓他認二位,這件事我欠妥當,要打要罵,都行。
葉瑾笙聲音輕柔,畢恭畢敬地說道。
嚴父你可知道,你媽她多想要一個孫子嗎?
嚴父的口氣卻是依舊當自己是葉瑾笙的公公。
葉瑾笙對不起。
嚴父這真假與否我就不要求你拿出證據(jù),你這孩子性子我們都知道,否則當時也不會允許你們結婚,但是你這事做的……太過了!
嚴父說著將報紙扔在地上
嚴父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長輩看進眼里過?
一側的嚴母動容,卻并沒有加入責罵葉瑾笙的行列中。
她畢竟也是個母親,生孩子多痛苦她也明白,更何況葉瑾笙還有心臟病,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把孩子生下來養(yǎng)大,已經(jīng)不容易了。
怪是怪的,但現(xiàn)在孩子就在身邊,夠了,她至少看到自己的孫子了。
葉瑾笙垂著頭十分內疚,并沒有解釋。
嚴父眼眶也紅了,他撐著拐杖,跌跌撞撞走到葉瑾笙身邊,舉起拐杖就要打下去。
葉瑾笙不打算躲。
她說了,要打要罵都行。
砰——
拐杖是落地了,但她卻并沒有感覺疼。
抬起頭,眼前卻沒有光。
一人將她護在懷中,那熟悉的味道在她鼻尖縈繞。
嚴浩翔爸,說歸說,葉瑾笙已經(jīng)跟我離婚了,您動武算民事糾紛。
嚴浩翔清冷磁性的聲音帶著一份堅決。
嚴父你這臭小子還知道回來?
嚴父抄起拐杖在他腿上又是狠狠一擊
嚴父早知道你是這么個德行,我就不應該把你弟弟的肝移植給你,讓你們兄弟一起下黃泉!
嚴母你這是在說什么!
嚴母立刻出聲制止
嚴母瑾笙還在這呢,你提那干什么?
葉瑾笙只當自己什么都沒聽見,之前在服裝店宋亞軒說那些話她便在懷疑嚴浩翔家里不簡單,卻沒想到遠比她想象中復雜。
不過,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
她輕輕推開嚴浩翔,低聲道
葉瑾笙伯父,浩翔不知道這件事,您要是真氣不過,還是打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