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帶綁在小家伙的手臂上,那肥嘟嘟的小手就開始歡快地上下翻騰,配合著跺起來的雙腿打著節(jié)奏,自己嗨到不行。男人原本還冷眸忍受著,但表情在一瞬間突然僵硬下來,繼而額頭青筋都跟著爆起,雙臂抬著小家伙離開他的身體,眼底是埋藏著的怒火。
陸瑤“怎么了?”陸瑤順著馬嘉祺的目光往桌下瞄了一眼,看到男人大腿根處小小的腳印,瞬間就了然,忍不住彎著眼睛笑起來,“安言和小溪可不一樣,知道養(yǎng)兒子要受苦頭了吧?”
馬嘉祺還抬著手臂,半空中舉著自己的兒子,聽著陸瑤話里話外的嘲諷,應和著小家伙仿佛聽懂了之后“咯咯咯”的笑聲,臉色陰沉得更甚,自此算是和這寶貝兒子結下了解不開的梁子。
陸瑤陸瑤靠在椅背上,等笑累了之后終于善心大發(fā),沖小家伙拍了拍手掌,“安言,媽咪抱。”
讓馬嘉祺更加不能接受的是,小家伙一到陸瑤的懷里,瞬間就安靜了下來,眨巴著大眼睛向四周張望著,像個乖巧的翩翩公子哥。
不斷有經過的人被小家伙吸引,停下腳步同他打招呼,他也很給面子地咧嘴笑著,陸瑤讓叫爺爺叫奶奶,他也會奶聲奶氣地擠出這些稱呼來,逗得那些人一個個眉開眼笑。
年輕男人隨后一位年輕男人邁步走來,似乎是來請眼前這一對老夫妻入座的,走近之后也被安言那水靈靈的大眼睛吸引,忍不住彎下腰來,伸手戳了一下他肉肉的臉頰去逗弄,“小家伙,叫叔叔會不會呀?”
安言安言似乎有一瞬間的遲疑,轉頭看了陸瑤一眼,在得到肯定的眼神示意之后也樂呵呵笑起來,叫了一句:“蜀,黍……”
至此,面冷心冷的馬大總裁算是徹底被晾在了一邊,只能看著自家兒子和夫人被眾星捧月,自己則只能捧著面前冷掉的半杯白水,一飲而盡。
年輕男人“真乖,叔叔請你吃餅干哦……”說完,眼前這男人真就從口袋里摸出一塊小餅干,遞出去之前還十分貼心地同陸瑤確認,“孩子多大了,能吃吧?”
陸瑤抿唇淡笑著,些微一頷首,還沒說話呢,小家伙已經迫不及待往前傾著身子,將那餅干伸手接過來。
抓在手里也不急于拆開,只當是玩具一樣將那包裝抓得咯吱作響,一群人見了這模樣,又笑起來。
年輕男人見了,笑容干凈柔和,正伸了一只手出去想要摸一摸小家伙的腦袋,未料想凌空一道力量突然過來,馬嘉祺推開椅子轉身從陸瑤手里接過了孩子,抱在懷里掂量著。
臉上不帶半點表情,像是一塊木頭。
安言小家伙再落進馬嘉祺的魔爪中,這一回倒是沒了那么大情緒,全部注意力都落在手里那塊小餅干上,自我研究了半天才遞到身后,“媽咪,七餅干……”
安言這時候抬頭看過去才反應過來,眨巴著眼睛盯著馬嘉祺陰沉的臉,轉而又瞥向一邊看著陸瑤,猶豫了半天才改口,“爹地,七餅干……”
誰讓這時候自己落在這男人懷里呢,審時度勢咱還是會的。
陸瑤陸瑤見剛剛那男人似乎還驚訝著,而馬嘉祺好像也沒有理會的意思,便抱歉著介紹,“這位是我先生?!?/p>
年輕男人男人察覺出馬嘉祺神色不佳,禮貌應了之后便邀請了旁邊兩位老人入座,“快,儀式馬上開始了,給你們二位留了好位置呢?!?/p>
年輕男人見人走遠了,陸瑤臉上的表情終于繃不住,轉頭笑意盈盈地看著馬嘉祺,“孩子他爸吃醋了?”
馬嘉祺馬嘉祺將孩子圈在懷里,仔細認真拆開了小餅干,之后看著小家伙垂涎欲滴的樣子便將手揚得高高的,帶著威脅的語氣道:“叫爹地。”
安言“爹地,爹地?!迸闹鴼g快的手掌,在美味面前,委曲求全什么的根本不值一提,小家伙默默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看著面前的男人。
馬嘉祺靜等了一會兒,見男人竟又將手揚得高了幾分,繼續(xù)威脅:“以后不許隨便叫別的男人叔叔,知道了沒有?”
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反正就是一個勁地點著小腦袋,半點也不猶豫。
終于,妥協了老半天,才吃到一口那心心念念的小餅干,瞬間就樂開了花。
陸瑤陸瑤自顧搖頭,被這場面逗笑,“剛剛有別的女人來打招呼,我也沒像你這樣不是?”
馬嘉祺“那是因為你老公已經親自替你擺平了?!瘪R嘉祺中肯地辯駁,同時內心也在不忿地暗想,當時陸安言可沒有這樣的神助攻。
兩人再你來我往地拌了兩句嘴,場上音樂就響了起來,在一陣輕淺柔和的鋼琴旋律中,馬嘉祺率先沉默下來,直愣愣盯著面前的女人,突然就沒了計較的心思。
嘴角抿著一股淺淺柔和的笑意,驚覺這樣的生活真是美好得讓人無法自拔。
陸瑤以為儀式就要開始了,陸瑤突然端正了坐姿,朝臺上伸手一指,嘻嘻笑著調侃,“莞爾今天很漂亮,你待會兒看了可別后悔?!?/p>
馬嘉祺男人漫不經心將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收回,跟著陸瑤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怔怔而堅定地嘀咕一聲:“不后悔?!?/p>
這時候突然一道急匆匆的人影從旁邊竄過去,陸瑤認出來,還沒來得及打一聲招呼呢,那人影又急匆匆地跑到了幕臺后面。
馬嘉祺馬嘉祺也看出來了,轉頭又對陸瑤調侃,“你這小助理好像又遇到麻煩了?”
陸瑤輕輕瞄他一眼,轉而又朝那方向看過去,從她的角度恰好能看到宋波站在幕臺背后,正對著一個男人抓耳撓腮的,像是真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她眉頭微擰,推開身下的椅子起身,快速地走了過去。
陸瑤靠近了聽清什么流程取消之類的話,她腳步站定,隔著一米多遠的距離冷冷問了一句:“取消什么?”
宋波宋波見到陸瑤,先是詫異,再是啞然,最后抓了抓后腦勺,臉紅了大片,也不敢去看陸瑤的眼睛,“瑤姐,我把訂婚戒指弄丟了?!?/p>
陸瑤看著他,倒是不意外,但也是恨鐵不成鋼。
此刻的馬嘉祺已經不自覺地轉動著身體,跟隨著身前的孩子一起將目光落在遠處女人身上,見她先是叉腰左右踱步了兩圈,之后又跟宋波說了兩句什么。
再看的時候,她已經快速朝這邊折返回來。
陸瑤靜等著她靠近,還不等反應,女人已經朝他伸出一只手來,“嘉祺,把你的戒指給我?!?/p>
馬嘉祺怔愣一秒,滿臉寫著抗拒。
馬嘉祺“不行?!彼麍远ǖ鼐芙^著。
在乎的倒不是一枚戒指的價值,而是它是陸瑤那天在商場親手挑選的,意義非同一般。
但他態(tài)度再堅決,也無法抵抗女人的軟磨硬泡,三兩個回合周旋下來,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小安言聽到爹地妥協,便低頭盯著他無名指上那明晃晃的對戒,伸手敲了敲,企圖將它撥弄下來。
最終還是陸瑤眼疾手快地替他摘下,又摘下了自己手指上的那只,一起遞到宋波手中。
陸瑤“我跟嘉祺雖然是復婚,可能寓意不大好,但他是我自認為世界上最好的男人,遇到他我這輩子心甘情愿,希望你們也能如此?!?/p>
因為時間緊急,這話從陸瑤口中說出來,帶著幾分急切,但旁邊馬嘉祺聽著,心底卻還是不可控制地觸動了幾分。
正是因為像是隨心而說的,沒有做好提前的醞釀,才顯得格外觸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