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耀文“我明天就回滬上了,后面一段時間會在不同的城市出差,再想來京都可能不是十天半個月的事情,所以臨走之前想再見你一面?!碧孀约恨q解完,他又看向她,目光真摯而熱忱。
宋苒盯著那張臉,頗有些不屑地勾了勾唇角,正要再說話時,那緩過一陣的小助理已經(jīng)又三兩步跑了過來,滿臉歉疚和不安地低著頭。
女助理“對不起,宋小姐,我沒察覺到劉總的車跟在后面?!?/p>
要不是剛剛在車?yán)锎螂娫挵才磐旯ぷ髦?,劉耀文身邊那日常嘮叨的小跟班來敲她的車門搭訕,她可能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這件事。
但既然事情已經(jīng)無法挽回,她也做好了承受處分的準(zhǔn)備。
宋苒果然,宋苒只冷眸從她身上掃過一眼,便抬腳離開,“今年你的職級評比暫緩待定,你自己通知人事部。”
處事向來賞罰分明的她,沒有道理會輕易饒恕了這樣的過錯。
劉耀文而劉耀文見著眼前這個年紀(jì)輕輕的小姑娘一臉落寞的樣子,不覺心生不忍,抬腳追上去,單手將人攔住,“等一下……”
宋苒宋苒腳步倏然停住,抬頭時一臉漠然,“你不用現(xiàn)在才覺得我不近人情?!?/p>
宋苒劉耀文站定,這個女人一臉不容置喙的態(tài)度令他有些許啞然,而些微遲疑之際,對方已經(jīng)在繼續(xù)提醒他:“況且她的過錯因你而起?!?/p>
劉耀文她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足夠冷漠,但不料眼前的男人反應(yīng)過來之后,竟然嬉笑著一聳肩,轉(zhuǎn)身與她并排朝前走著,同時問:“那這么說來我也有錯,你想要怎么罰我?”
宋苒無言,但垂在身側(cè)的指節(jié)卻是慢慢蜷緊了。
直到一路走到停車場,那宛若橡皮糖一樣的男人還是沒有要識趣走開的意思,而宋苒考慮到既然已經(jīng)被他追到這里來,總有些話是應(yīng)該說清楚的。
宋苒于是上車之前,兩人眼神相撞,她些微收斂眸光,單手搭在車門上看向身邊的男人,“你如果想談,就跟過來吧?!?/p>
話說完,她便抬腳上了車,吩咐完一句“開車”之后,順手撈起了旁邊座椅上的一堆復(fù)雜資料,只漫不經(jīng)心瞄了一眼,又放下了。
此刻的女人,對接下來即將發(fā)生的一切都有自己的預(yù)期,但她周身氣場清冷而決絕,仿若只是赴一場不用太過用心的約會而已。
劉耀文另一邊男人眸光半瞇,注視著女人剛剛跨進車門的身影,也拉開車門進去,囑咐等候著的小跟班,“跟著前面那輛車?!?/p>
車身駛出醫(yī)院大門,大約半個小時之后,停在某處大廈樓下。
劉耀文搖下車窗,抬頭看到那碩大的“豐瑞”標(biāo)志,眸光漸漸冷冽,這時候先于她抵達停車區(qū)域的宋苒已經(jīng)下車,她身后的助理一路小跑過來,傳達了她的意思。
女助理“宋小姐說,單先生如果愿意等的話,就在這里等她下來,她有話跟您說。”
劉耀文劉耀文點點頭,“我會等的。”
之后看那抹瘦削的身影又一路小跑著追趕上去,而宋苒早就已經(jīng)抬腳邁進大廈,消失在那男人的視線當(dāng)中。
他的身體慢慢靠上椅背,眸光變得悠遠(yuǎn)狹長。
跟班連一向思維比較遲緩一些的小跟班都忍不住皺眉起了疑心,“宋小姐今天看起來情緒不太對,她和豐瑞的丁總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需不需要我派人徹底查一查?”
劉耀文劉耀文雙手交叉在身前,身體仰靠在座椅上,閉目小憩,聽到這話之后些微一抬手,“不用了,再等一等。”
他能看出來,宋小姐的心底藏了很多的秘密。
但他暫且還不想將這些秘密徹底挖掘出來,因為不確定這將招致什么樣的后果。
另一邊,豐瑞大廈頂樓的總裁辦公室內(nèi)一片狼藉,坐在辦公椅上的男人剛剛揮手打掉了一塊裝飾用的水晶雕塑,鋒利的尖角劃傷了他的手背,此刻正有大片鮮紅的血漬暈染開。
他似乎毫不在意,捏緊了拳頭之后用力捶向桌面,發(fā)出“哐當(dāng)”的悶響,又咆哮著指向旁邊角落里畏縮站著的幾個下屬。
丁程鑫“沒用的東西,讓你們找個人有那么難嗎?給你們?nèi)斓臅r間,再不把她找出來,你們一個個都給我走人!”
此刻,高跟鞋的“噠噠”聲適時停在門外,面色從容冷清的女人勾唇聽完了剛剛男人的所有發(fā)泄,眼底忍不住流露出輕蔑的情緒。
她轉(zhuǎn)眸沖旁邊的助理些微示意,對方便抬手敲響了面前的那一扇門。
丁程鑫又靜等了一會兒,里面不意外地再傳出咆哮聲,大罵著:“滾出去!”
繼而,門從里面被打開,一群神色慌張的男人畏縮著腦袋從辦公室內(nèi)魚貫而出,結(jié)果抬頭看到此刻在門口站著的女人,一個個又都嚇得腿肚子發(fā)了軟。
昨天在晉城發(fā)生的事情,經(jīng)過一夜的發(fā)酵,已經(jīng)基本都傳回了京都豐瑞本部,大家都很清楚丁總的這頓火氣是因誰而起。
所以眼見這一幕,在場的一個個不知是進是退,只得前后恭敬地喚了一句“宋小姐”。
而丁程鑫光聽到這三個字,眼底就已經(jīng)火光乍起,不由得抬頭朝那入口的方向看過去。
下一秒,就見那扇門又被推得開了一些,等那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先后離開,宋苒瘦削的身形便顯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宋苒抬腳進門之前,她轉(zhuǎn)頭吩咐身后的助理,“通知老先生,十五分鐘之后進來?!?/p>
隨即獨自跨進來,用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帶上了辦公室的門。
入目一片狼藉,她仔細(xì)地尋了能落腳的空地,一點一點靠近了接客區(qū)的沙發(fā),隨即坐下來。
這時候抬頭,注意到站在辦公椅身后的男人神色陰郁,那迫視而來的眸光像是要吃人一般憤恨。
她輕淺一勾唇,眼底的淺笑情緒與之形成了鮮明對比。
宋苒調(diào)整了一個比較適合的坐姿,之后才朝著對面沙發(fā)椅的方向抬手示意,“坐吧,你不是有很多問題想要找我問清楚嗎?”
丁程鑫丁程鑫抬腳,皮鞋底踩在細(xì)碎的玻璃碴上,發(fā)出“咯吱”的聲響,他大步流星,走到對方面前,目光迫視而下,問她:“你是馬嘉祺的情婦嗎?這么幫著他來陷害你自己的丈夫?”
這無端潑臟水的言論顯然只是為了激怒她,而宋苒輕輕一笑,便看透了他的心思,恣意地將身體靠向椅背之后,迎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宋苒“你以為天下男人都跟你一樣?馬嘉祺比你強的,可不光是做人的原則這一方面?!?/p>
宋苒的話,字字見血。
男人聽了,呼吸劇烈起伏起來,他按捺了內(nèi)心要動手的沖動,僅存不多的理智在提醒他,徹底撕破臉面之前,他還有望從這個女人身上拿回點什么。
就像以往的很多次一樣。
這個女人想要玩弄他,總不至于將他徹底逼向絕境,一記巴掌之后,應(yīng)該會有一顆甜棗才對。
丁程鑫所以他平復(fù)了呼吸,坐下來,問她:“你來找我做什么?”
宋苒“離婚?!?/p>
女人輕淺吐出的兩個字,宛若一道雷鳴,響徹在他的耳畔。
轉(zhuǎn)頭再看她,也是那一如往常,清冷淡漠的表情,仿佛剛剛所說的,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丁程鑫丁程鑫眼底迅速聚攏起一抹光來,他認(rèn)真將她打量一遍,隨即埋頭失笑,笑了很久,以至于兩邊面頰慢慢被染紅,他身體靠在沙發(fā)椅背上,單手捏在下巴處,反問她:“離婚?”
丁程鑫“如果我說我不同意呢?”
丁程鑫他笑久了,臉色又在一瞬間陰沉了下去,帶著濃濃挑釁的神色,“你想跟我打官司,就等于宣告全世界,你宋小姐不僅早就已經(jīng)結(jié)婚了,而且還有一段極其不幸的婚姻,我還會讓媒體都知道,你這里曾經(jīng)死過兩個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