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噠噠噠——”
微型沖鋒槍長點射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接著,房門轟然倒下,一個頭戴防毒面具的人類沖了進來。實話說,他那一身黑漆漆的裝束很丑。
也不去換打空的彈筒,將PP19扔到腳邊的狐貍尸體上,貝科夫從背上取下瓦斯槍,對著圍攻SV-98的狐貍們就這一陣亂射。反正它們數(shù)量多,剛好把98擋完,也不怕流彈傷到她。
當側面撲上來一只半大狐貍,貝科夫甚至都沒撇頭去看它,側踏半步然后往反方向傾身,那攻擊技巧不成熟的“小”家伙便撲了個空。在這只狐貍扭身試圖咬自己之前,貝科夫追過去踩住它的尾巴,把瓦斯槍的槍口頂?shù)搅似渥竽_上。咻的一聲,這畜生被釘住腳爪動彈不得了。
“?。?!”
將刺釘打光的瓦斯槍扔到一邊,貝科夫抽出匕首,猛虎一般的撲進了狐貍堆里。勒頸割喉、抓尾捅腰、拽腿插眼……它們不是牙狼,沒有堅韌到足以抵擋匕首的皮毛,也不是骨熊,沒有與人類頂牛的蠻力。當貝科夫抹去目鏡上的血爬起來,沖進屋子里的狐貍,只剩下尾巴和腳爪被釘住的那只還活著。
為了節(jié)省彈藥并保證自身安全,抄起屋里的冷杉木凳,“暴走”狀態(tài)貝科夫的走到狐貍旁邊,把凳子掄起來就是一記猛砸。沒死?繼續(xù)砸??!
SV-98和安菲婭目睹了這一切,一個的眼中透露出擔憂,另一個眼里卻在冒星星。孩童大都是崇拜英雄的,成年人卻只衡量得失。
“沒事吧?”
確定解決掉最后一只異變狐貍,貝科夫扔掉沾滿血的板凳,喘著氣向被尸體包圍的SV-98走去。
“貝科夫長官……你……你怎么回來了?”
把武器交到左手,貝科夫半跪下來,向躺倒在地的SV-98伸出了右手。他回來的不夠及時,但還不算晚。
“我覺得事情不大對勁,就折回來——你傷的不輕?!?/p>
看著SV-98身上的傷痕,貝科夫一陣心痛。戰(zhàn)術人形也是有痛覺模塊的,也只有這樣,它們才能及時了解自身的受創(chuàng)情況。雖說,必要時也可以關閉就是了。
看了看自己手臂和腿上的顯眼創(chuàng)口,SV-98羞愧地低下了頭。長官才把這冬季作戰(zhàn)服找回來不久,就因為自己近戰(zhàn)能力的低下把它弄壞了,實在是,“長官,對不起……我只是表層材料損壞,沒什么的……”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怪我考慮的不夠成熟?!?/p>
當貝科夫突兀地將自己攬入懷中,SV-98的心智云圖再一次出現(xiàn)了BUG。
“長……長官……唔——那個……您抱的……”
松開SV-98,貝科夫,“98,我是人類,你要知道人類是自私的,而你是屬于我的。不愛惜自己東西,顯然是個錯誤。我以后不會再犯了?!?/p>
“貝科夫先生……您……是在向大姐姐表白嗎?”
躲在床下的安菲婭突然插話,其神補刀級的“翻譯”導致場面一度十分尷尬,還好貝科夫“有備而來”,立即轉移話題。神他丫的童言無忌喲。
“小丫頭出來,幫你98姐姐把傷口包一下,你爸媽應該教過你。”
裹著毛毯的安菲婭依言,像毛毛蟲一樣從床下爬了出來。沒有被剛才的情境嚇蒙,也不知道是這孩子神經大條,還是心理已經出現(xiàn)問題。
“貝科夫先生,你知道我爸爸媽媽去哪兒了嗎?”
“也許是去雙湖站了吧?我上次好像拜托過他們,讓他們給我送一批土炸彈過去?!必惪品虿恢雷约簽槭裁匆f謊,老頭子撿到自己的時候,似乎并沒有這么做。
接過貝科夫遞去的醫(yī)療包,安菲婭一邊調制止血藥一邊追問道:“他們什么時候回來呢?”對于一個僅僅四歲半的孩童來說,這已經很能干了。
埋下頭,貝科夫不管SV-98的阻攔,撕開阻擋包扎的殘余襪體,把粘上止血藥膏的紗布按到了她腿上,“這,我也不清楚了?!?/p>
謊言遲早會被戳穿,但在那之前,它能避免掉很多問題。貝科夫現(xiàn)在感覺自己有些心力交瘁,就像是剛剛進行了1000米負重移動射擊訓練。可他不能停滯,還有太多重要的事情需要解決。
在安菲婭的協(xié)助下替SV-98包扎好傷口,貝科夫從衣兜里摸出一瓶抗生素,塞到了低著頭不敢看他的少女手里。他還沒看到說明書上講人形維修的部分,這藥用還是不用,全由98自己判斷。
“收拾一下,我們得馬上離開這兒?!?/p>
說著,貝科夫已經回到門口,將自己拋下的武器和背囊回收。這次,明明周邊安全,他卻連子彈殼都顧不得去撿。
SV-98并不知道貝科夫遭遇了什么,但指揮官這樣說,作為戰(zhàn)術人形,它一定會去執(zhí)行。起身去滅掉爐火,這個手臂和腿上纏了好幾個繃帶圈的仿生人女孩,開始做起她的本職工作。
見兩個“大人”忙碌起來,仍舊裹著毯子的安菲婭打了個哈欠,就勢便倒在一只狐貍尸體的尾巴上。她還想再睡會兒,再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