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傾盆而至,枕樓三樓,曹靜賢坐在里側(cè),手中端著一盞茶,茶香繚繚,他卻并未去品嘗,只是慢條斯理的撥動著茶盞,看著茶葉起伏仿佛十分有趣。
對面坐著的人身形威武,神色嚴肅,正是平津侯,此刻平津侯一雙虎目正如利劍一般射向曹靜賢,若是常人只怕就瑟瑟發(fā)抖起來,可他對面坐著的是曹靜賢,他的這點眼神還不如給他撓癢癢。
“侯爺不必這般看著我,我也是奉命行事,侯爺是知道的,那位爺一旦發(fā)了話,就是要一個交代,我也沒辦法啊!”
曹靜賢的聲音有些尖銳,他十分無辜的說著話,眼底卻帶著幾分譏諷,微微抬起下巴看向平津侯,從前高高在上的侯爺現(xiàn)在要求自己,他實在是太愉悅了。
雨幕如簾,將枕樓與外界隔絕,檐角銅鈴在風(fēng)中發(fā)出嗚咽般的聲響,平津侯莊蘆隱端坐在太師椅上,蟒紋錦袍下的脊背依舊挺直如松,他慢條斯理地摩挲著扳指,任由曹靜賢尖細的辯解聲在耳邊回蕩。
待對方話音落下,他忽然輕笑出聲,笑聲低沉卻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壓。?
“曹公公覺得,皇上當(dāng)真還信得過你?”
平津侯抬起頭,深邃的眼底翻涌著冷冽的笑意:
“這些年你打著陛下的旗號,在朝堂上排除異己、中飽私囊,當(dāng)真以為無人知曉?”
他的手指重重叩擊扶手,震得桌上茶盞里的茶水濺出:
“別把自己當(dāng)成皇上手中的刀,你不過是枚隨時能棄的棋子?!?
曹靜賢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手中茶盞重重砸在檀木桌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侯爺這是在威脅我?別忘了,如今工部的爛攤子,還掌握在雜家手中?!?
“威脅?”
平津侯緩緩起身,魁梧的身形籠罩住曹靜賢:
“曹公公怕是忘了,這件事細細追究起來,你也脫不了干系?!?/p>
他俯下身,呼出的氣息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皇上能容忍你一時,是因為還有用得著你的地方。可如今…”
他故意停頓,目光如毒蛇般盯著曹靜賢驟然收緊的瞳孔:
“待皇嗣出生,你覺得,皇上還會留著你這條咬人的瘋狗?”?
曹靜賢猛地站起身,卻被平津侯一把按住肩膀,力道大得仿佛要將他的骨頭碾碎。
“曹公公莫不是忘記了自己的出身?”
平津侯貼著他的耳畔低語:
“曹公公不妨試試,看看是你這條蛀蟲先死,還是我這棵大樹先倒?!?
他松開手,整了整衣袖:
“好自為之吧?!?
待平津侯的腳步聲消失在雨幕中,曹靜賢踉蹌著扶住桌沿,指尖深深掐進掌心,窗外驚雷炸響,照亮他青白交錯的面容,而桌上那盞未飲的茶,早已涼透。
“義父!”
陸燼走進來看到曹靜賢這般,立刻擔(dān)憂的上前,曹靜賢抬手制止他的靠近,眼底的陰鷙幾乎凝聚成實質(zhì):
“敢威脅我…莊蘆隱你怕是忘記了,我曹靜賢最恨的便是有人威脅我,陸燼,去給我們侯爺好好上一味開胃菜,去把莊之甫抓來?!?/p>
“義父,這…如今還沒有確鑿的證據(jù)…”
“證據(jù)?”
陸燼的話讓曹靜賢頓時笑出聲來:
“證據(jù),咱們得好侯爺會送上來的,先給他的心肝肉松松骨頭,他才會記得,沒有我,他能這么快站穩(wěn)腳跟?如今想要威脅我?做夢!”
曹靜賢的臉色陰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殺意,莊!蘆!隱!
作者說謝謝各位親親寶貝的收藏·評論·點贊·花花·金幣·會員!
作者說謝謝寶貝開通的會員,這是會員加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