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因為極致的渴望而劇烈顫抖,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淌,滴在金磚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那股子放下所有尊嚴的卑微,比她之前的嘶吼瘋癲更讓人膽寒,一個曾站在后宮頂端、恃寵而驕的妃嬪,竟在毒癮的折磨下,對著自己的奴才跪地爬行、苦苦哀求,這般落差,看得殿內眾人都心頭發(fā)緊,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皇上站在殿門口,看著眼前這副慘狀,臉色陰沉得像要滴出水來。
他并非是從小就光風霽月的長大,被放在圓明園中的他,連皇上身邊稍微得寵的奴才過得都不如,唯一對他疼愛呵護的奶嬤嬤卻突然有一日對他下了毒,若非他小心謹慎,只怕早就死了。
他從小小心翼翼的求生,為此裝乖賣傻,接近當時十分得圣寵的菀嬪,然后一步步走到現(xiàn)在,他自然也是彎腰過的,可是…對他來說,那不過是權宜之計,包括在他登基時和前朝博弈,也曾無數(shù)次的妥協(xié)。
可那又如何?他的低頭,從來都帶著忍辱負重。
那些妥協(xié),不過是他為了爬上權力巔峰而踏下的階梯,每一次彎腰,都讓他的脊梁挺得更直, 因為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底線在哪里,骨頭從未彎過半分。?
可眼前的金玉妍呢??
皇上的目光像淬了冰,死死盯著那個趴在地上、對著奴才苦苦哀求的女人。她的腰彎得那樣徹底,頭磕得那樣卑微,卻不是為了生存,不是為了孩子,甚至不是為了任何值得的東西,只是為了一口能麻痹神經(jīng)的香。
她眼底沒有半分往日的驕傲與算計,只剩被欲望啃噬后的空洞與卑微,像一條被抽去脊梁骨的狗,連自己的尊嚴都棄之如敝履。?
這不是低頭,這是沉淪。是骨頭被生生打斷后,連掙扎都懶得掙扎的麻木。?
皇上的心臟猛地一縮,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頭頂。他忽然想起自己方才在養(yǎng)心殿時,那種骨頭縫里鉆出來的癢意,那種不受控制的渴望 ,若是他也染上這毒癮,若是有一日,他也像金玉妍這樣,對著宮人搖尾乞憐,對著那點虛妄的快感放下帝王的所有尊嚴,那算什么??
那不是忍辱,是徹頭徹尾的侮辱。?
他是九五之尊,是統(tǒng)御天下的帝王,哪怕死在龍椅上,也該是帶著帝王的威儀閉眼。
可若是被這勞什子的香纏上,變成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連自己的心神都掌控不了,連一句體面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像條喪家之犬般渴求那點毒物 。
那比讓他親手交出玉璽、比讓他死在敵人的刀下,還要讓他難堪千倍萬倍。?
“夠了?!?
皇上的聲音突然響起,不高,卻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冷意,殿內的哀求聲、啜泣聲瞬間戛然而止,金玉妍茫然地抬起頭,臉上還沾著鼻涕和眼淚,看到門口的明黃色身影時,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被更濃烈的渴望覆蓋。
她掙扎著想要爬過去,卻因為渾身無力,重重摔在地上。?
“皇上… 皇上救我…”
她伸出手,指甲縫里還沾著灰塵:
“給我一點香… 就一點…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皇上看著她這副模樣,胃里一陣翻涌。他猛地別過臉,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
“李玉?!?
“奴才在?!?
李玉連忙上前,頭埋得極低。
“讓所有太醫(yī)一起給嘉嬪看診,務必找到解決的辦法?!?/p>
他一字一句的說著,眾人心神一凜,這自然不是皇上要好好醫(yī)治嘉嬪,而是把嘉嬪當成試驗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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