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不相信,如懿很失望,她捂著胸口道:
“你怎么能這般說?”
如懿扶著桌沿緩緩坐下,指尖依舊攥緊了帕子,指腹幾乎要嵌進(jìn)布料里。
她望著魏嬿婉,眼底的失望像浸了冷水的棉絮,沉得發(fā)重 ,曾在冷宮見慣了趨炎附勢的嘴臉,她原以為魏嬿婉既是凌云徹的舊識,總該念幾分情分,卻沒料到竟是這般涼薄。
“我在冷宮時,便知他是一個情深意重之人,他那時不過是個末等侍衛(wèi),月例微薄,卻把省下來的銀錢都給了你,讓你托關(guān)系找一個好去處,這份真心,難道在你眼里就這般不值錢?”?
魏嬿婉垂著眼,嘴角的冷笑淡了些,卻依舊挺直了脊背。如懿見她不語,更添了幾分急切,語氣里帶了恨鐵不成鋼的痛斥:
“如今你在姝妃妹妹宮里安穩(wěn)了,便覺得凌云徹配不上你了?覺得做個侍衛(wèi)的娘子,不如在宮里熬著盼個出頭之日?”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魏嬿婉身上干凈的青布宮裝,那料子雖不是上等,卻比尋常宮女的體面許多:
“你可知,多少人求一份安穩(wěn)的歸宿而不得?凌云徹待你,是把你放在心尖上疼,你卻只看得見眼前的榮華,看不見身后的真心!”?
永琛聽得有些無語,這嫻妃莫不是腦子有坑?小手揪著安陵容的裙擺,悄悄抬頭看母妃,安陵容依舊支著下頜,指尖漫不經(jīng)心地?fù)芘干系奶一ò辍?/p>
魏嬿婉安靜的聽著,許久之后,才輕聲說道:
“為何嫻妃娘娘知曉得這般清楚?”
如懿不解的皺眉:
“什么?”
“大膽,一個小小的奴婢,怎么敢這般質(zhì)問嫻妃娘娘?”
話音剛落,如懿身后跟著的掌事嬤嬤便 “嚯” 地站起身。
那嬤嬤穿著一身深褐色綢緞襖子,鬢邊插著銀質(zhì)扁方,臉上的皺紋擠成一團(tuán),眼神像淬了冰似的剜向魏嬿婉:
“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婢!嫻妃娘娘何等身份,輪得到你一個宮女子置喙‘知曉得清不清楚’?不過是仗著姝妃娘娘寬和,就敢以下犯上,真是給臉不要臉!”?
她往前邁了兩步,氣勢洶洶地?fù)P著下巴:
“主子們說話,哪有你反駁的份?還不快跪下給嫻妃娘娘賠罪!否則老婆子今日就請了宮規(guī),讓你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序!”
???
殿內(nèi)眾人紛紛安靜下來,珊瑚和鈴鐺一臉震驚的看向嫻妃和這嬤嬤,這等人怎么會在嫻妃身邊伺候,永琛也一臉不解的看向嫻妃,這人身邊的人腦子有問題嗎?
可當(dāng)他們看到嫻妃的神色時,又是一愣,因為她微微抬著下巴,一臉的理所當(dāng)然,絲毫不覺得這嬤嬤說的話有什么問題,一時間整個大殿都沉默下來。
就在這時,“噗嗤” 一聲輕笑突然響起。安陵容終于放下了支著下頜的手,拿起帕子掩住唇,眼尾還帶著未散的笑意,看向那嬤嬤時,語氣依舊柔婉,卻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
“張嬤嬤好大的火氣,嬿婉不過是隨口問了一句,怎么就成了以下犯上了?”?
她指尖拈起案上一朵剛摘的桃花,輕輕吹掉花瓣上的細(xì)塵:
“既然知道規(guī)矩,又怎么會在景仁宮放肆?”?
那嬤嬤臉色一僵,頓時噎住了。她不過是見如懿被問得語塞,想替主子撐場面,此刻在姝妃的目光中渾身一冷,立刻跪下來請罪:
“奴婢一時失言,請姝妃娘娘恕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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